“你在回忆中会不会想起我?”
那个女孩,出门必化妆,爱打扮的漂亮。最喜欢的发式是双丸子头。
她是王庚的心头好。
然而,一场大火烧去了梦。一条线把王庚和未贵分开。
听说阴间和阳间有一条线,把两地隔开。每当王庚思念她时,仿佛阴间的风吹遍了宇宙。每当王庚看星星时,总会想起这个与他同道过的女生。于是,风吹乱了万里星河。
若是未贵还活着,该是***的嫂子。
一一一是为楔。
有时候。***会想起高一那节课。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哥哥。
王庚是***同父异母的哥哥。这其中关系复杂地有些讽刺。
***的父亲姓王,母亲姓陆。他跟母亲姓。父亲和母亲的相处模式一直有些怪异。他们是商业联姻,没有真感情。
本来日子还能过得去。直到母亲的去世,风平浪静的生活中隐藏的风云搅动终于再现。刚过头七,母亲葬礼后。父亲领了个面容漂亮皎洁的女人进门。这个女人叫初若雪,带着个十一岁的拖油瓶。从此,五岁的***有了个后母和哥哥。
然而,好景不长。当***长到七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这个家没了主心骨。初若雪自从进了王家就辞了工作,养活自已母子二人都费劲。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吃饭,多一双手花钱。父亲留的遗产初若雪没动。因为初若雪和王长波是真爱。
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哥哥为什么姓王。原来这个组合家庭中,自己才是后来者。毕竟,王庚是跟父亲姓,而自己是跟母亲姓。而且哥哥那么优秀,次次考试几乎接近满分。哥哥的优秀是显而易见的,体现在738+的综合成绩上。
听说,哥哥在化学和物理及生物领域上很厉害,是善才。
数学、英语也是超出省县水平的存在。让人望而却步。王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资深教师争着抢着挤破头要。
***与他就像鲜明的对立面。***上一年级时,在班上同学中显得普通。他属于中游学子,黯淡无光。
***记得那天。一切都改变了。那个秋天雨下个不停,现在想起也十分反常。那天学校开家长会,破天荒没有下雨,而且睛空万里。
来开家长会的不是初若雪,而是初若雪的亲生儿子王庚。***和同学们一起在教室外等家长会结束放学回家,明天是周末。
破天荒的,放学后,王庚问他要不要去玩。哥哥第一次接弟弟放学,态度和平时大不相同。平时王庚在家可是不带瞧他一眼,对他很冷漠,兄弟俩个无话可说。***也不敢主动去接近大哥。王庚有自己的圈子,周末也经常出去玩,***很少看见他。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打招呼。
***受惊若宠,有点不习惯。谁知,王庚带他做上了十八路公交车,一路坐到终点站。到站了王庚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一个福利院。说了句“我们来做个游戏。”
***不知道哥哥打着什么算盘。
“会数多少个数?”王庚问,语气淡漠。
“一百个。”
“你闭上眼睛。数一百个数。我藏起来。等你数完数就来找我。”王庚松开抓着***的手,对半大的弟弟笑笑。这笑容定在脸上,久久不散。“我把这个游戏称为找哥哥。如果你找不到我,你就要留在这里。妈妈说的。她养不起两个儿子。”
***胆寒,睁着眼睛盯着他。却见王庚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两条缝隙,压根不看自己。“我不玩了。”
声音颤抖,透露着孩童惊心动魄的恐惧。
“你不玩吗?”
“我不玩。”
“你要是赢了,哥哥给十元。”
“不要。”
***哭着去抓王庚的手,王庚却躲开了。***愣了一下,哭声止住。
“我已经和院长说好了。院长正好缺个养子。”
王庚回到家后,看见初若雪坐在餐桌前。餐厅灯亮着。初若雪早就准备好晚饭,见儿子回来,没看到那个儿子。
“妈妈。”
初若雪:“弟弟呢?”
王庚去卫生间洗手,来到餐桌前坐下。自觉道:“我讨厌他。”
初若雪感觉到儿子话里有话:“我问你弟弟呢!”
王庚拿起筷子要夹菜,一双筷子打到了他的手。王庚抬头。母亲眼神中充满疲惫,面容也比原来老去许多,长出了白头发。母亲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因为那个拖油瓶。
“说话呢!你把弟弟藏那里去了?”
“弟弟贪玩,不肯回来。”
“说谎!你出门把弟弟找回来吃饭!”初若雪喊道。
王庚对峙道:“他不是我弟。”
“他就是你弟弟。自从进了这个家门,***就是你弟弟。”
“他又不是你亲生的。”
初若雪神色微变,然后坚定的说:“他是你爸的儿子。”
“我从来不认这个爸。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王庚不闪不避直视她的怒目。
啪的一声,很响。初若雪打了亲生儿子。这一巴掌扇的用力而狠绝。王庚无声地笑笑:看见了吧,亲生的也会挨打。
“妈妈。”
初若雪不应这声妈。她狠心站起身,问:“你把他带到那儿了,我去找。”
王庚眼神平静。今天本来是妈妈去开家长会接孩子,是王庚硬要去接弟弟。而妈妈也忙着弄饭弄菜,见儿子主动去接弟弟,十分欣慰。然而,等她弄完饭菜,儿子还没回来。这时初若雪多想了,觉得自己这个聪明儿子不安好心。她的预感实现了。
“妈妈。那个男人背着你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个孩子。那个男人直到女人死了才把你领进门。我不服气。他现如今已故,凭什么叫你帮他养孩子?”
“你本来也想这么做吧。那个孩子本就是野种。”王庚说,“你和父亲一夜情生下我,隔天他就娶了别的女人。这对你本来就不公平。”
初若雪生气了。“定一呢?”
“你喜欢那个孩子?”王庚问。然后把筷子放在碗上面。“可惜,你的钱不够三个人过日子。与其待在这里。我觉得,在那里他会过的更好。”
初若雪不说话了。自己的经济水平庚儿看在眼中,养这么大一个家显然杯水车薪。
“你有白头发了。你以前可最爱美的。”王庚站起身自顾自拿勺给母亲盛汤。“妈妈。对不起。擅自做主干了坏事。”
“听说这本来就是最后一顿晚饭了。”
"最后一顿晚饭"让初若雪耳畔一震。
“四菜一汤,比平常丰盛了太多。今日妈妈很早就下班回家,还特意给我请了半天假。”王庚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妈妈放心。就说是我送走了他。”
高一那堂课不仅是***最后见到活着的哥哥,而且是***时隔六年重逢哥哥。
课堂上。王庚首先点了一遍名,在看到名单上某个按在末尾的名字愣了下。“***。”
“到。”
王庚循声音望去,微愣。靠在窗边的男生面容奇怪,右眼边有一条三寸的丑陋疤痕。这不是王庚印象中会有的东西。但只只一眼,王庚就发现。这人就是***。
七岁、六年。按道理来说***今年该读初一。王庚不动声色,开始讲课。他代的是一节物理课。课上,王庚有意点名初定一答题。代课老师的点名带有针对性,叫***旁边的同桌不知怎么怒了。
“老师。瞧不起同学?”
王庚知道,这位是学校高一年级第一傅博闻。
“我从来不以貌取人。我只以能力判断人的高低。”
“哦。那就是以成绩断人。”
“上课回答问题要站起来。你不尊重老师。”
“我从来都尊老爱幼,三好学生,年级典范,学习标兵。我做的事便是典范。”
………
物理课的后来啊,王庚带***去外面吃晚饭。王庚问了许多东西以及他脸这条疤。
“不想说。”
王庚便不再过问。晚饭时候来了位散发的女生,浓妆艳抹却很合适。三个人一块在餐馆吃了饭。
女生以为***是王庚朋友。王庚却没解释泽,***也很知趣。
“我送你回学校?”
“不了。”
学校离饭馆路程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够了。
在那之后,两人就一直没联系。直到高考前夕一通电话打来。
“是王庚的家属吗?”
“是。”
“王庚死了。麻烦来警局签个死亡通知书。”
一时之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王庚怎么死的?”
哥哥好好的,怎么就离世界而去了呢。王庚上次没说再见,难道就永别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
什么说不清楚?死亡原因、地点、结果还是过程。***最后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再也不能行使人的权利了。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彻底与他无关。他不用再履行义务了。一切恍然之间说不清楚。
“若是要我知道你还活着。你就该死!”
***去认领的尸体。然后,每年清明都要去扫墓。
其实有时王庚会到自己墓前看看,暗笑弟弟没脑子,暗恼弟弟太孝顺尽责,暗叹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离她离开过了十一年。
物是时光非,只有人依旧。
“知道未贵吗?她原本是你嫂子。”沈湛说。
***摇摇头。对便宜哥哥的事他一无所知。
“你嫂子原本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也?”
“哦。你哥不是好人。”
***没回话。
“好奇吗?”
“怎么。”***大脑跟不上这人运转思路了。
“洱地恶女未贵的故事。”
看来嫂子挺有名气。可恶女这个词,***听不懂。“我不明白。”
“她啊。说不清到底是未贵带坏了王庚还是王庚带坏了未贵。但归根结底。这事和林枭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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