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份暴露

山风呼啸，温如霜站在断魂崖顶，俯瞰脚下的青岚城。一个月前，她就是从这里坠崖，如今却脱胎换骨般归来。

　　"看那边。"玄霄突然指向城西一角。

　　温如霜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温府上空飘着数十盏红灯笼，门前车马络绎不绝。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皱眉思索，突然想起，"是温如雪的及笄大礼！"

　　玄霄嘴角微勾："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温如霜眸光闪动，一个计划在脑中迅速成形。她转向玄霄："你这样太显眼了，能改变下容貌吗？"

　　玄霄挑眉："嫌我招摇？"说着，他周身红光一闪，转眼变成了一个相貌普通的灰袍青年，只有那双眼睛还保留着些许赤金色泽。

　　"这样如何？"

　　温如霜点头："很好。从现在起，你是我在外结识的散修朋友萧炎。"她顿了顿，"我们先不急着回温家，我要去个地方。"

　　半个时辰后，青岚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温如霜带着伪装后的玄霄走进一家名为"灵药阁"的店铺。掌柜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见到她时明显一愣。

　　"温...温小姐？"他揉了揉眼睛，"老朽听闻您..."

　　"坠崖身亡？"温如霜淡然一笑，"谣言罢了。周掌柜，我上月订的药材可准备好了？"

　　周掌柜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从柜台下取出一个锦盒："按照小姐吩咐，十株百年火灵芝，三颗玄冰珠，都已备齐。"

　　温如霜接过锦盒，指尖在盒盖上轻轻一划，一道金线闪过，盒内药材顿时被镀上一层淡淡红光。

　　"这！"周掌柜瞪大眼睛，"灵力外放？小姐您能修炼了？"

　　温如霜但笑不语，取出一个钱袋放在柜台上："这是尾款，请点收。"

　　离开灵药阁后，玄霄低声问："那些药材根本用不上凤凰之力，为何故意显露？"

　　"周掌柜是青岚城最大的情报贩子。"温如霜唇角微扬，"不用半日，'温家废材嫡女不但生还并且还修为大涨'的消息就会传遍全城。"

　　玄霄眼中闪过赞许："聪明。不过你确定要这么高调？"

　　"有时候，高调就是最好的掩护。"温如霜眸光深邃，"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光明正大回来的，这样若再有人对我下手，就太明显了。"

　　正午时分，两人来到温府大门前。守门侍卫见到温如霜，惊得手中长枪都掉在了地上。

　　"大大大...大小姐？！"

　　温如霜淡然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她刻意释放出一丝炼气八层的气息，"烦请通报，就说如霜回来了。"

　　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府内。不多时，府中一片骚动，数十人涌向大门。为首的正是温如雪，一袭华贵红衣，发间金步摇叮当作响。她看到温如霜时，脸色瞬间煞白。

　　"你...你是人是鬼？！"

　　温如霜轻笑："堂姐这话说的，光天化日哪来的鬼？"她故意提高声音，"难道堂姐以为我坠崖必死无疑？"

　　周围宾客顿时议论纷纷。温如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挤出一丝笑容："妹妹说笑了，那日你失足坠崖，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是吗？"温如霜突然抬手，一道金光闪过，温如雪发间一支玉簪应声而断，"那这支掺了蚀灵散的簪子，堂姐又作何解释？"

　　全场哗然！蚀灵散是专门破坏修士灵脉的剧毒，在青岚城是明令禁止的禁药。

　　温如雪面无人色："你胡说什么！这簪子明明..."

　　"明明什么？"温如霜步步紧逼，"明明在我坠崖前日，你亲手插在我发间？幸好我发现得早。"

　　这是她精心设计的陷阱——那簪子确实有毒，但并非温如雪所赠。不过以她对这位堂姐的了解，对方绝对分辨不出。

　　果然，温如雪慌乱之下口不择言："不可能！我给你的明明是..."

　　话到一半突然刹住，但为时已晚。周围宾客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变了——这话等于变相承认了确实给过温如霜毒簪。

　　"如雪！"一声厉喝传来，温家家主温衡大步走来。他先复杂地看了温如霜一眼，随即怒视温如雪，"这是怎么回事？"

　　温如霜不等堂姐辩解，突然跪下："父亲明鉴，女儿此次坠崖实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女儿侥幸不死，在山洞中发现前人遗留的功法，这才打通灵脉。"说着，她释放出炼气八层的气息。

　　"八层？！"温衡震惊不已，"一个月前你还是..."

　　"炼气三层。"温如霜接过话头，"女儿因祸得福，得了机缘，但谋害之仇不可不查。"她转向温如雪，"堂姐，那日比武台上，你为何故意将我踢向悬崖方向？"

　　温如雪慌乱后退："我没有！是你自己站不稳..."

　　"是吗？"温如霜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块记忆水晶，"那请堂姐解释下这个。"

　　她注入灵力，水晶投射出一段影像——正是当日比武台上，温如雪嘴角噙笑，故意调整角度将温如霜踢向悬崖的画面！

　　这记忆水晶其实是玄霄用幻术伪造的，但效果足以乱真。温如霜早就料到温如雪不会认账，特意准备了这"铁证"。

　　全场哗然，因为温如雪在外人面前一贯是大方得体、悲悯众人的形象，谁也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做。即使有人戳穿她，也很少有人信，并且那个人最后也都无影无踪，温如雪背地里的手段可是有点不错的。

　　温衡脸色铁青，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如雪，你怎能这么做？！你还有什么话说？"

　　温如雪面如死灰，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是她陷害我！这个废物怎么可能一个月连破五层？她一定是修炼了邪功！"

　　"放肆！"温衡怒喝，"来人，把如雪带下去关入祠堂，等候发落！"

　　两名侍卫上前架住温如雪。被拖走时，她怨毒地盯着温如霜："贱人！你别得意！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温如霜心头一动——师父？她这位堂姐什么时候有了师父？

　　处理完温如雪，温衡转向女儿，神色复杂："如霜，这一个月你..."

　　"父亲，"温如霜打断他，指向身旁的玄霄，"这位是萧炎道友，若非他在崖底相救，女儿早已命丧黄泉。"

　　玄霄上前一步，刻意收敛了气息，表现得像个普通散修："见过温家主。"

　　温衡打量他几眼，点点头："多谢萧道友救女之恩。还请入席，容温某稍后答谢。"

　　宾客们重新回到宴席，但话题全变成了温如霜的奇迹生还和惊人突破。温如霜应付完一波波好奇的询问后，悄悄退到角落。

　　"演得不错。"玄霄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不过那个'师父'值得注意。"

　　温如霜点头："我也觉得蹊跷。温如雪天赋平平，谁会收她为徒？除非..."她突然想到什么，"除非是冲着我来的。"

　　玄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思路很清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引蛇出洞。"温如霜压低声音，"今晚我会..."

　　话未说完，她突然胸口一痛！低头看去，母亲给的赤红玉佩竟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又裂开了一道缝隙！

　　"怎么了？"玄霄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温如霜忍着疼痛："玉佩...裂得更厉害了。"

　　玄霄皱眉："血脉觉醒在加速。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你母亲的下落。"

　　就在这时，一个温家侍卫匆匆跑来："大小姐，家主请您去书房一叙。"

　　温如霜与玄霄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道："我这就去。"

　　书房内，温衡背对门口站着。听到女儿进来，他沉默许久才开口："你母亲若知道你能修炼了，一定会很高兴。"

　　温如霜心头一震——这是十年来父亲第一次主动提起母亲！

　　"父亲知道母亲在哪？"她额间有细薄的冷汗，急切地问。

　　温衡转过身，眼中竟有泪光："我若知道，早就..."他深吸一口气，"如霜，你老实告诉我，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温如霜早有准备："崖底山洞里发现的《灵火诀》，应该是某位火系前辈留下的。"

　　温衡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赤红晶石："把手放上来。"

　　温如霜认出这是测灵晶，能检测修士灵力属性。她坦然将手放上，晶石顿时亮起金红色光芒——这是她刻意控制的结果，只显示出普通火灵根的特征，而非凤凰血脉。

　　温衡似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邪功。"他犹豫片刻，突然压低声音，"如霜，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记在心。"

　　温如霜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父亲请说。"

　　"你母亲...不是普通人。"温衡声音嘶哑，"她来自一个叫'天凤宫'的地方。十年前她突然离开，是为了保护你。"

　　温如霜心跳加速："天凤宫？在哪？为什么要保护我？"

　　"我不知道具体位置。"温衡摇头，"你母亲只说过，若有一天你能修炼了，就让你去青岚城外的落凤坡，那里有她留给你的东西。"

　　温如霜正想追问，书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侍卫满身是血地跌进来："家主！不好了！如雪小姐被人劫走了！"

　　"什么？"温衡大惊，"谁干的？"

　　侍卫惊恐地说："是个穿黑袍的女人，她一招就击伤了五位护卫，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温如霜厉声问。

　　"还说'凤凰血脉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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