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睦燃看着盛言转身去倒茶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门坏得好像也不算太糟。
夏睦燃:(心想:但是…没必要倒茶吧?我还是很急的…!)
只见盛言倒茶的动作很从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玻璃杯,水流从壶口坠下,在杯底撞出细碎的声响。
夏睦燃:(周总啊周总,原谅我的失言)
夏睦燃:(让您久等,我心中亦是万分不安,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啊)
随之盛言端来两杯茶,青瓷茶杯里浮着几片碧螺春,热气袅袅缠上他的指尖。
盛言:先喝点茶,润润喉。
他把其中一杯推到夏睦燃面前,自己则捧着另一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夏睦燃盯着茶杯里打转的茶叶,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荒诞。
明明前天还在街头争执,此刻却在游轮的私人休息室里,像老友般相对而坐?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点清苦,回甘却来得绵长。
盛言:说起来…
盛言:那天在面馆门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乞丐?
夏睦燃一口茶差点呛在喉咙里,脸颊瞬间涨红。
夏睦燃:有、有吗?
他干咳两声,避开盛言探究的目光。
夏睦燃:那不是…看你穿得太狼狈了嘛。
盛言:狼狈?
盛言低笑,指尖在茶杯沿画着圈。
盛言:大概是被仇家追得急了,没时间换衣服。
这句话虽说得云淡风轻,却如一记重锤敲击在夏睦燃的心头,令他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抬眼,正对上盛言深不见底的目光,那里面藏着的锋芒,比谈判桌上的气场更甚。
夏睦燃:仇家?
盛言没直接回答,只是挑眉。
盛言:商场如战场,树敌不是很正常?
他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
盛言:倒是你,明明看着随和,脾气却挺倔。
盛言:硬要请我吃面的时候,像头犟驴。
夏睦燃:??
夏睦燃微微蹙眉,慌忙端起茶杯,试图掩饰内心的尴尬。
夏睦燃:(心想:对方误会我又能怎么招…)
他声音压得极低,不满地嘀咕。
夏睦燃:我那明明是好意…
夏睦燃: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夏睦燃手中的茶杯虽遮住了面容,却掩不住心底那一丝无奈与懊恼。
盛言:是,是我不识好歹。
盛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眼底的笑意愈发浓了几分。
盛言:所以这次,换我请你。
盛言:等下船了,我做东,去吃上次的麻鱼肉周面。
夏睦燃愣住了,没想到他连面的名字都记得。
心里那点因周文天电话而起的烦躁,忽然像被茶水冲淡了,只剩下些微的暖意。
夏睦燃:再说吧。
他含糊地应着,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盛言没再追问,转而说起合作的细节。
他听得专注,偶尔插一两句话,总能精准地戳中要害。
夏睦燃渐渐收起了杂念,两人的谈话像驶进顺流的船,越来越顺畅。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游轮的灯火在海面织成一片星河。
不知过了多久,夏睦燃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他没避讳,直接接起。
--------通话中…-------
夏睦燃:周总。
周文天:你还在忙?
周文天的声音里,悄然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意味。
夏睦燃瞥了眼盛言,对方正朝他轻轻摆手,示意他先接好电话。
夏睦燃:快好了,周总,我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缓缓站起身,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无奈与紧迫。
夏睦燃:是真的得走了。
声音里透着几分压力,仿佛时间的绳索正一点点收紧,拉着他向前。
盛言也跟着站起来,走到门边替他打开门。
盛言:合作的事,我们后续再详谈。
随后,他忽然从口袋中掏出一样物件,不动声色地塞进夏睦燃的掌心。
夏睦燃摊开手心,是枚金色的袖扣,上面刻着极小的"盛"字,纹路精致得像件艺术品。
夏睦燃微微启唇,神色间似乎有话欲说,然而还未等他开口,便已被对方不给机会地打断。
盛言:拿着。
盛言的语气不容拒绝,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掌心,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盛言:不然下次见面,我还得惦记着欠你一碗面。
夏睦燃看着他眼底的坚持,终究还是把袖扣揣进了口袋。
夏睦燃:那……再见。
盛言:再见。
盛言靠在门框上,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下去。
他抬手轻抚下巴,指尖仿佛还萦绕着对方的温度,那抹暖意像是一道无形的痕迹,悄然停留在他的肌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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