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差前的暗棋

宋晓凇刚把方脸弟子的账纸压进枕下，王执事的跟班就扯着他胳膊往账房拽：“刘师兄等着呢，去晚了有你好果子吃。”

账房里算盘响得像催命，刘师兄抬眼扫过他：“三倍补贴？新人头月按七折发，老规矩！”

宋晓凇摸出留影石，点开“仙门公差细则”怼到他鼻尖：“细则第三条写得明明白白‘高危公差必发三倍补贴’，哪行哪字提了新人打折？你这算盘珠子，是按自己的规矩拨的吧？”

刘师兄盯着那行朱砂字，手一抖，两颗算盘珠滚到脚边——上周私扣丹药被长老罚扫藏经阁的事还没过去，哪敢再硬碰？忙从陶罐里数出三枚辟谷丹，塞给他时咬着牙：“拿了就走，别在这儿碍眼！”

刚跨出账房门槛，赵德柱就从树后窜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丹：“凇哥！我刚在灵兽园听见了，首席弟子凌云霄跟看守说‘明天让新来的多背些法器，就当历练’——他这是要把你当挑夫使啊！”

宋晓凇指尖摩挲着留影石的边缘，心里透亮——这不就是职场里老员工拿捏新人的套路？他转身往丹房走，赵德柱在后头急喊：“你去哪儿啊？”

“交作业。”

丹房里飘着股焦糊味，王执事正叉腰训弟子：“火候都控不住，还想炼醒神丹？”见宋晓凇进来，伸手就要《谈判话术》。

宋晓凇递过抄本，特意翻开某页：“执事您瞧，这‘谈判时需装傻示弱’的说法，跟《天条》里‘以诚为基’的规矩对着干呢，我顺手标出来了。”

王执事眼角余光瞥见窗外掠过的青衫——是戒律堂的张长老，脸瞬间松下来：“标得好！明早卯时山门集合，跟首席弟子走。”

出了丹房，宋晓凇把刚领的三枚辟谷丹分出两枚，塞进赵德柱手里：“明早你去山门附近候着，首席要是真让我多背东西，就用你的留影石录下来。”他拍了拍对方手背，“这俩丹算谢礼，事成之后再补你一枚——到时候拿着证据，咱们不光能治他的茬，还能顺带提提弟子们被随意派杂活的事。”

赵德柱捏着温热的丹药，又摸了摸怀里自己的留影石，狠狠点头：“放心凇哥！我准保录得清清楚楚，他想赖都赖不掉！”

宋晓凇望着魔界方向的暮色，嘴角勾了勾——前世在公司被老油条甩锅的次数还少吗？这点伎俩，早就摸透了。

明天的路，仙门的绊子也好，魔修的套路也罢，他都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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