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陨火

雪片落在青铜匣边缘，黑雾幻影在月光下晃动。

洛尘：(瞳孔里映出那模糊身影，喉头滚动)娘……是你吗？

萧然攥紧契约卷轴，指尖发白。体内契约之力躁动，像针在血管里游走。冷汗滑落，浸湿衣领。

左手画好撕裂空间的符文。

萧然：别碰。(声音沙哑)

洛尘没听。他踉跄上前，伸手触碰黑雾。幻影突然翻腾，尖啸响起。空气震动，枯枝断裂。

萧然：你傻了吗？！

萧然扑过去抱住洛尘滚开。黑雾触手撕开斗篷，血滴在少年颈侧。

洛尘呼吸一滞。

掌心贴住他后颈。墨雪灵魂的气息烫如火。

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声。青冥从林中走出，锁链缠绕手腕。他目光扫过青铜匣，嘴角微扬

青冥：你们已经走得太远了……

萧然吐出口中淤血，指尖画出血符。契约之力形成金色光环，照亮周围积雪。

萧然：你只是我交易的对象。(冷冷开口，不看洛尘)

洛尘：(抬头，金光在眼中流转)那你为何救我？为什么……会怕我受伤？

萧然OS：因为任务有变啊……并且我既然搅了进来，这个灵魂交易你不做也得做！而交易前提是：你还活着。

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得管洛尘

萧然喉结滚动，没回答。体内契约之力反噬，五脏六腑像被刀绞。冷汗打湿全身。

青冥轻叹，手腕轻抖。锁链破空而至，在半空泛起幽蓝涟漪。萧然展开法阵，金色屏障挡下攻击，但他撑不了太久——强行修改契约的代价正在吞噬他。

青冥：抓住他们。

青冥开口，整片密林震动。

洛尘：(挣扎着冲向青铜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为什么我娘会……

萧然：啰嗦！(暴喝，一把将他拽回)

两人跌坐在雪地里，少年后背抵着他胸口，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黑雾幻影暴涨，数十条触手袭来。萧然咬牙撕开空间裂缝。狂风卷起积雪，树干龟裂。

萧然：走！(将洛尘推入裂缝，转身迎向锁链)

洛尘：(回头大喊)别丢下我！

萧然没听见。黑雾穿透屏障，击中胸口。鲜血喷出，在风雪中绽开红梅。意识模糊前，他看见洛尘眼中的金光炽烈。

青冥站在裂缝边缘，看着两人消失方向。他接住一片雪花，任其化作水珠。

青冥：终于……会动心了。(锁链收回袖中)

萧然OS：……不是哥们，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打我这么一下？

风雪掩埋脚印，一道戛然而止。

萧然躺在洛尘怀里，血从嘴角滑落，在衣襟上晕开。他眼皮颤动，似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远处传来冰晶凝结声。洛尘回头，青冥站在裂缝边缘，身影模糊如雾。

风雪渐歇。萧然的手抽搐一下，指尖蹭过洛尘手腕。温度带着契约之力的灼烧感，却比往常更暖。

少年咬唇，将他搂紧。他能感觉萧然心跳越来越慢。

洛尘：别睡。(声音发颤)你答应过要带我看红尘烟火的，说过的话不算数了吗？

萧然OS：再不睡我就猝死了。。。

萧然睫毛轻颤，努力睁眼，嘴角勾起虚弱笑。

洛尘：小骗子。(哽咽)你根本不是什么失忆的仙人，对不对？

萧然嘴唇翕动，吐出几个音节。洛尘凑近，只听清一个字：“逃。”

少年瞳孔收缩，明白他的意思——契约之力正在吞噬他，墨雪灵魂也开始躁动。不尽快离开，他们都得死。

他咬牙站起，一手环住萧然腰际，一手按在雪地上。墨雪之力涌出，冻结三丈积雪。

远处传来青冥冷笑

青冥：墨雪灵魂觉醒了？可惜……太迟了。

洛尘没理会，拖着萧然往密林深处走去，靴底碾碎薄冰发出细响。身后锁链呼啸，但被风雪吞没。

他不知道是否有出路，只知道不能停下。怀中体温越来越凉，心跳越来越弱，但他仍紧抱着不肯放手。

洛尘：撑住。等天亮了，我们就能找到避风的地方。

萧然没有回答。他眼皮沉重，意识消散。最后看见的是洛尘脖颈处浮现的金色纹路，与契约印记如出一辙。

风雪中，一缕黑雾残丝悄然渗入他衣角，在暗处泛着红光。

洛尘的手指抠进雪地，指甲缝里渗出碎冰。萧然的体温正在飞速流失，他能感觉到怀里这具躯体在抽搐，像一条被拖上岸的鱼。

洛尘：撑住。(咬着后槽牙说，喉头泛起血腥味)

风从背后灌进来，吹得斗篷猎猎作响。远处树影摇晃，一道黑影掠过枝头。

洛尘猛地回头，空无一人。只有积雪簌簌落在地上，发出细碎声响。

他松开萧然的手腕，摸向对方胸口的伤口。血已经凝固成硬块，手指按上去时，传来冰凉触感。

洛尘：你他妈别死。(声音发颤，指尖划过破损的衣料)你要是敢死，我把你从冥府中刨出来。

萧然睫毛轻颤，嘴角抽动一下。金光在他眼底流转，像要说什么，却只是吐出一口浊气。

洛尘突然僵住。他看见萧然脖颈下方，有道暗红纹路正缓缓浮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那是……契约印记？

不，不对。那纹路比契约印记更深，更像是某种刻印，嵌进皮肉里，随着呼吸起伏。

身后传来脚步声，缓慢而沉重。洛尘没回头，握紧萧然的手腕——脉搏微弱，但还在跳。

洛尘：你到底是谁？

脚步声停了。风雪中传来青冥的声音。

青冥：你不想知道的，孩子。

洛尘猛然抬头，只见青冥站在五步外，锁链缠绕手腕，眼神晦暗不明。

洛尘：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声音嘶哑)你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也知道我娘的事。

萧然OS：这俩认识？

青冥没回答。他低头看着脚下的积雪，仿佛陷入回忆。

青冥：二十年前，她也是这样抱着一个人。(喃喃)那时的雪，比现在更大。

洛尘瞳孔一缩。

洛尘：你说什么？！(嗓音拔高，几乎是在吼)

青冥抬起头，目光落在萧然身上，带着一丝怜悯。

青冥：你不该遇见他的。(顿了顿)也不该让他碰你。

洛尘后背一阵发凉。

洛尘：什么意思？(往后退半步，靴子碾碎薄冰)

青冥：(往前走了一步，锁链轻响)你以为他救你是因为情？错了。他是来取你命的。

洛尘呼吸一滞。

手一抖，墨雪之力涌出，冻结了前方三尺积雪。

青冥不闪不避，任由寒霜爬上衣角。

洛尘：不信？(冷笑)那就看看他的手。

洛尘低头。萧然的手搭在他臂弯上，指尖泛着暗红，像是被火烧过。

洛尘：这是……(喉咙发干)

青冥：契约反噬。(走近两步，声音低沉)他强行修改契约，代价是灵魂燃烧。但奇怪的是——(顿了顿，目光落在萧然手腕上)他的灵魂不该这么脆弱。

萧然OS：就你话多……

洛尘猛地攥紧萧然的手腕。皮肤下传来灼烧感，却不是契约之力。

那是……另一种力量。

洛尘：他到底是谁？(声音沙哑)

青冥没有回答。他突然抬手，锁链破空而出！

洛尘本能地翻滚，躲开攻击。积雪炸裂，冰碴四溅。

萧然：跑……

萧然忽然睁眼，声音虚弱却清晰。

洛尘愣住。

萧然：跑啊！

萧然猛地坐起，一把将他推开。身体失去支撑，重重跌进雪堆。

下一秒，锁链擦着萧然耳侧掠过，割断几缕黑发。

青冥：你还想护着他？(冷冷开口)你明明知道，他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萧然OS：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萧然没说话。他慢慢站起，手掌张开，契约之力凝聚成金色光环。

洛尘：你疯了吗？(爬起来，声音发抖)你连站都站不稳！

萧然没回头。他左手画出血符，右手按住胸口伤口。

萧然：走。

这是命令，没有妥协。

可洛尘却仍站在原地，脚底结出一层薄霜。

洛尘：我不走。(咬牙)你要告诉我真相。

萧然0S：什么真相？我啥也不知道啊！

萧然嘴唇紧抿，额头渗出冷汗。契约之力开始反噬，他能感觉到五脏六腑在燃烧。

萧然：来不及了。(眼神复杂)

青冥动手了。锁链如毒蛇般窜出，直取萧然咽喉。

萧然抬手迎击，金色光环与幽蓝锁链碰撞，激起一圈气浪。积雪翻飞，树干震颤。

洛尘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交手。萧然的动作越来越慢，每一次格挡都伴随着闷哼。

他突然明白了——萧然不是在战斗，是在拖延时间。

洛尘咬牙，转身就跑。他不知道方向，只知道必须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洛尘脚步一顿。

萧然的声音传来，沙哑却坚定

萧然：别回头……也别停下。

他闭上眼，咬破舌尖，继续奔跑。风雪中，身后传来锁链破空声，还有血滴落在雪地上的轻响。

那是他听过最刺耳的声音。

风雪中，身后传来锁链破空声，还有血滴落在雪地上的轻响。那是他听过最刺耳的声音。

他跑着，跑着，直到双腿发软。风雪越来越大，视线模糊，他终于停了下来。

他靠在一棵枯树下，喘着粗气。雪花落在脸上，很快融化成水珠。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的血已经凝固，掌心还留着抓雪时的划痕。

他想起萧然最后说的话：“逃。”

洛尘：逃？(自嘲一笑)逃到哪里去？

他突然站起身，转身往回跑。

萧然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原地升天。

虽然他很快就要知道了……

萧然表示：所以你刚刚逃跑干啥子？为了表现你很……听话？

每一步都踩在积雪里，发出咯吱声。风雪拍打在他脸上，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但他不管不顾，只管往前冲。

他要回去找萧然。

不管他是不是骗子，不管他是不是敌人。他都要回去。

因为……他是他唯一的同伴。

风雪中，洛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穿过密林，洛尘的脚步放缓。他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风雪依旧呼啸，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与雪花的清冷气息形成诡异的对比。

他看见前方有断裂的树枝，雪地上有凌乱的脚印和暗红的痕迹。洛尘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痕迹，指尖沾到了一丝温热的血迹。

他站起身，顺着痕迹往前走。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空地。积雪覆盖的地面中央，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贯穿其中，隐隐泛着暗红光芒。

洛尘的心猛地一紧。

不远处，萧然倒在地上，锁链缠绕着他，周围积雪被高温灼烧出不规则的熔痕。青冥站在五步之外，手中握着一面古旧的镜子，镜面泛着幽蓝光芒。

洛尘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萧然身上。少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胸口的伤口已经结痂，但仍有鲜血渗出。他艰难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萧然：我没事……你……走啊

萧然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雪吞没。

青冥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镜子转向洛尘。

他手掌一翻，墨雪之力涌出，冻结了前方三尺积雪。

青冥不闪不避，任由寒霜爬上衣角。

洛尘趁这个空荡猛地攥住萧然的手腕，将他带出。皮肤下传来灼烧感，却不是契约之力。那是另一种力量。

青冥突然抬手，锁链破空而出！

洛尘的身躯骤然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凌厉的攻击。刹那间，积雪轰然炸裂，细碎的冰碴如利刃般向四周迸射，在冷冽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寒芒。他的心跳在千钧一发之际加速，仿佛能听见血液奔涌的声音，而那刺骨的寒意也随着冰碴的飞舞渗入每一寸肌肤。

萧然OS:你们俩都直接打死我算了……

论战力，洛尘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青冥的，青冥之所以根他耗着，是因为洛尘母亲同意将灵魂收回青冥所在的组织时要求他们不能过度伤害洛尘。并且……这萧然的灵魂刚刚也被他燃烧得差不多了，活不久的。

于是有了这一意外：洛尘抱着萧然坠入深渊。空气骤然变冷，像是无数细针刺入骨髓。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越来越弱，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湿漉漉的声响。

萧然OS：这个位面的角色行为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个个举止怪异，毫无逻辑可言。白璃前来确保契约无误，可交手不过五招，便草草收场，放我们离开。而青冥更是诡异至极，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打我一下，等我们‘扬长而去’，他又追上来，小嘴叭叭的跟我上回梦境里的墨无尘一个鸟样！还送我几个暴击。这哪像是在执行任务？分明是拿我当出气筒！

黑雾在他们周围翻涌，像有生命般缠绕着他们的手臂和脖颈。洛尘屏住呼吸，努力保持清醒。他不知道这裂缝有多深，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他低声唤着萧然名字，手指摸索着触碰对方的脸。太冷了，比风雪更冷。那张苍白的脸几乎没有温度。

萧然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胸口的契约印记微弱闪烁，像是将熄的火焰。洛尘突然意识到那光芒的节奏，竟与裂缝深处某种存在的心跳同步。

下方传来低语，听不清内容，却让洛尘浑身紧绷。那些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记忆深处传来，带着说不出的熟悉感。他咬紧牙关，试图屏蔽那些呢喃。

一道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浮现。起初只是模糊的光晕，渐渐勾勒出轮廓——那是一扇门，锈迹斑斑，布满裂痕。门缝中渗出暗红光芒，与萧然胸口的印记遥相呼应。

洛尘下意识抱紧怀中人。他不想靠近那扇门，本能地抗拒着某种未知的召唤。但裂缝中的气流仿佛有意识般，推着他向那扇门飘去。

距离越近，萧然身上的温度就越低。洛尘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正在变得僵硬，呼吸几乎停顿。胸口的契约印记开始逆向流转，光芒逐渐黯淡。

洛尘挣扎着想要改变方向，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也渐渐失去知觉。寒冷顺着脊椎蔓延，麻痹了他的身体。

门缓缓开启。吱呀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洛尘看见门后涌动的黑影，看见那些扭曲的手臂伸向他们。

最后一刻，他听见熟悉的叹息。那声音温柔而悲伤，像母亲轻抚他额头时的呢喃。紧接着，意识坠入永恒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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