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天道求我帮他消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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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余莺儿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胤禛是被炮火声惊醒的。

他猛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废墟之中。断壁残垣间,碎砖上刻着的“圆明园”三字依稀可见。

远处浓烟滚滚,无数金发碧眼的洋人举着枪,肆意践踏着这片他与娮娮定情之地。

"不..."他踉跄着向前,想要阻止眼前的一切,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了那些洋人的身体。

一个满脸横肉的洋人正举着斧头砍向汉白玉石柱,飞溅的碎石划过胤禛的脸颊,明明没有被划伤,胤禛却觉得生疼生疼的。

“住手!”他怒吼,声音却消散在呼啸的北风中。

转头间,他看见无数百姓被驱赶着跪在地上,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他们的后脑勺,“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的百姓们应声倒地。

倏地,场景一转,他看见余莺儿怀中抱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孩童,他正惊喜不已的要跑上前时,下一秒便看见余莺儿被刺刀刺穿倒在他面前。

心口一阵绞痛,胤禛目眦欲裂的想要上前去拼命,当他想要拔刀时,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低头一看,自己竟穿着一身破旧的长衫,哪里还有半点帝王模样。

画面突然又一转,他正置身于一艘巨大的轮船上。甲板上,几个穿着奇异服饰的人正围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大片大片的大清疆土。

“香港岛永久割让给大英帝国...”他听见有人这样说,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却字字诛心。

再睁眼时,他站在紫禁城外。城门紧闭,城墙上挂着陌生的旗帜。一队士兵骑着高头大马呼啸而过,马蹄踏碎了青石板路。他想要进城,却被守卫拦住,“什么人?这里是民国政府所在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民国?那是什么?胤禛只觉天旋地转。他望着城门上斑驳的“午门”二字,自己印象中的紫禁城何等威严,如今却像是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被人肆意欺凌。

画面再次变换,他看见无数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有人倒在雪地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学堂里,孩子们读的不再是四书五经,而是“民主”“科学”。

他走进一间教室,黑板上赫然写着:“落后就要挨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胤禛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想起自己明明才刚刚登基不久,明明自己的一腔抱负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明明现在有了高产作物,可为何百年之后,大清会落得如此下场?

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胤禛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地上。

余莺儿是被胤禛的冷汗和梦呓惊醒的。

她睁开眼时,正看见他眉头紧蹙,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阿禛!”她慌忙坐起身,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小叶子,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不会造成伤害吗?”

梵叶(小叶子):姐姐,确实不会造成伤害,可能是一时间难以接受吧,毕竟那段历史……

余莺儿听闻默了默,也明白了小叶子的未尽之语,只好心疼的抱住胤禛,就这么陪着他。

突然,胤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余莺儿吃痛,却听见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不要!别让……”

余莺儿心下一颤,就着抱着他的姿势,在他耳边低声安抚:“没事了,阿禛,我在呢,没事了……”

胤禛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余莺儿,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到一丝真实感。过了许久,才缓缓松开手,将脸埋在她颈间,"娮娮……我刚刚做了一场梦……一场很真实的梦……"

余莺儿身体一僵,她没想到梦境带来的冲击如此之大,大到让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都失了方寸。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只是个梦,阿禛,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去给你倒杯茶,你刚刚做了噩梦,先缓一缓。”

说完,就准备起身去倒茶,谁知胤禛放在她腰间的手反而更加用力,让她动弹不得,“别走,娮娮,别走……”

余莺儿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又轻哄了一会儿,胤禛这才慢慢镇定了下来,只是还是不让余莺儿离开。两相僵持之下,最后余莺儿妥协,二人如连体婴儿般一起下床去倒茶喝。

二人回到了拔步床上,靠在床头上相互依偎着,胤禛紧紧的拥住余莺儿,仿佛这样才能汲取到力量。

过了好一会儿,见胤禛的神情不再迷茫,余莺儿这才试探着说道:“阿禛,刚刚是做了什么噩梦,你一头的冷汗吓死我了。”

胤禛却摇头,声音沙哑:“不,那不是梦,也不是噩梦,是上天对我的警示!对!一定是!”顿了片刻,胤禛才组织好语言,“在那个梦里……”

说完,他将头埋入余莺儿的怀中,声音中饱含着痛苦和迷惘,“为何大清会落入如此下场,而且……我还看见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子也死于刺刀之下……娮娮,我是不是很没 用……泱泱大清竟然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还有圆明园……是我们定情之地,我也没能守住……”

“娮娮,你说,会不会现在这一切才是假的,而我梦见的那一切才是真的?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这一切是上天的警示还是上天给我的预告?”

余莺儿咬住唇,将胤禛抱得更紧,“阿禛,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金刚经》里曾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所住就是执着,执着就会着相,着相就会分别,分别就会烦恼,烦恼就会迷失本心。阿禛,我只知道,无论真假,我们更应该注重的是当下,我们要做的是不愧于己、不愧于百姓、不愧于大清,不是吗?”

过了许久,胤禛翻身而起,与余莺儿四目相对,眉眼间恢复了以往的沉着泠静,“娮娮,你说的对,是我着相了。不管如何,我只要不愧于万民、不愧于大清就好,或许那场梦就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说完,不禁又想起了方才梦到的场景,心中的郁郁之气急需宣泄出来,俯身急急地吻住余莺儿,将脑袋埋在余莺儿脖颈间,粗声低喘。软舌顺着花唇一路临摹,挑开唇瓣直奔花谷,想要觅得更多的蜜液。

而此时的窗外,启明星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一整夜外加一早上激烈的情事,余莺儿整个人全身脱力的躺在胤禛怀中。昏昏欲睡间,余莺儿模模糊糊的想着,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或许已经悄然改变;而她,也将陪着他,一起改写那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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