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并未因为皇后的话动容,依旧冷落地看着皇后,倒是想看看她如何辩解。
“贵妃势大,惠嫔和嫔有孕,父亲节节高升,又得皇上宠爱,富察贵人出身大族,臣妾福薄唯有弘辉,可他也早离臣妾而去”提及大阿哥,皇后面带痛色,不自觉红了眼眶“乌拉那拉自父亲逝去,再无重臣在朝。臣妾已经不得皇上宠爱,若是任由她们,臣妾中宫之位何保!乌雅氏与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如何延续!”
“皇帝并非宠妾灭妻之人,日后无论谁登基,你都是太后,何必如此!”太后听了皇后的话,也不由闭上了眼睛。
皇后的处境,她何其不知道,她终其一生都在维护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的荣耀,看着家族式微,她何尝不着急!
可是她是乌雅氏的女儿,乌拉那拉氏的亲眷,但又何尝不是大清的太后,皇帝的母亲,如何能看着爱新觉罗的子孙被残害!
“一山岂能容二虎!一宫又如何能有两位太后!”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未出嫁时她是庶女活在嫡姐的阴影之下,出嫁后她是侧福晋屈居人下,难不成当了太后还要看人脸色吗!
“哀家能查出来,你当皇帝浑然不知吗!若是皇帝动了怒,哀家也保不了你!”看着野心勃勃的宜修,太后知道自己动摇不了她的想法,可是她必须要劝她。
“皇上自然是耳聪目明,但皇额娘自然会护着臣妾,一如当年在王府那般。”说开了话,皇后倒是不再嘴硬,反而有了两分有恃无恐。
“!你威胁哀家!”太后没料到皇后竟敢拿当年王府之事来威胁她!
“臣妾怎敢威胁皇额娘,只是想和皇额娘说,唯有臣妾才能坐稳中宫之位,也唯有臣妾才能保住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荣耀!”
太后疲惫地闭上眼睛“哀家说了,把和嫔的孩子托付给你了,不可再出事!”她妥协了,为了家族的荣耀,她周旋于先帝各个嫔妃之间,为之付出一生,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付诸东流。
“臣妾遵旨,多谢皇额娘。”皇后得到太后的回复,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但声音依旧是恭敬。
“去吧,给皇帝和嫔一个交代。”太后看着下首的宜修突然怀疑起当年的自己,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臣妾明白,自当安排妥帖。臣妾告退”皇后缓缓起身,由于长时间的下跪,她的腿脚有些发麻,走的缓慢。
见着皇后有些蹒跚的步伐,太后心中忆其往事“宜修”
“皇额娘?”听到太后唤她闺名,皇后有些疑惑的回头。
“天冷了,你的头风怕是要犯,出门带个抹额吧。”看着眼前这个伴她多年的孩子,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臣妾谢皇额娘关怀,您也该多保重身子。”皇后听到太后关怀的话语,心中也是一暖,宫里也只有太后在护着她,哪怕是因为家族,但这也是为数不多真正关心她的人。
“后宫安宁,子嗣平安,哀家的身子自然就好了。”虽有不忍但敲打不可少,她保的了她一次,却不一定能保她第二次。
等着皇后离去,竹息端着药进来,“太后,用了药早些歇息吧。”
“竹息,你说哀家当年是不是做错了?宜修本就不该当皇后?”太后忽然发问,言语中带着迷茫与疲惫。
“可是纯元皇后的性子,怕是更无法统辖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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