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元是太心软,宜修却是太心狠” 想起那个早逝的女子,太后不忍拨动了手中的佛珠,“到底也是哀家对不住她。”
“太后您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唯有皇后才能保住中宫之位。”竹息宽慰着她陪伴了大半生的小姐,因着爱人的欺骗,她进了宫墙,被迫争宠。
她的一生都在为了家族而活,为了家族,她做了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一步步成为了这个紫禁城里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在她眼中她永远都是乌雅府中的三小姐,是那个会给她留点心的小姐。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拼命生下孩子却隔日就被夺去孩子,一个人抱着被子痛哭一夜的德贵人。
“为了乌拉那拉氏哀家不得不对宜修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的狠毒怕终是会害死她自己。”看着竹息眼中的心疼,太后对她笑了笑,表示自身无事,到了她这个岁数和地位,有些东西也只是在嘴上说说。
即使重来一次,她还是会护着宜修,纯元的性子做个亲王福晋都勉强,如何担得起一国之母的重担。年轻时可以靠着皇帝的喜爱而立足,那之后呢,色衰而爱驰,男人爱的永远都是年轻貌美。
她的儿子看似深情实则同他阿玛一样薄情。对纯元的深情不过是她死在了他最爱的时候,挂在嘴边,记在心里也丝毫不耽误他对贵妃的独宠,对和嫔的珍惜。
还有那个甄常在,若真正爱着一个人又怎么会用旁人来追思?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深情不过是向世人展示的表象罢了。
“皇后娘娘还是有分寸的。”竹息看着忧心忡忡的太后,出言宽慰,皇后娘娘被贵妃压了这么多年,如今一个又一个有孕有宠的嫔妃,难免着急了。
“只希望她是真的有分寸,不然哀家也保不住她!”太后叹了口气,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已然是日薄西天,若是再没了她这位太后和皇后,怕是会彻底没落。
“!给皇上请安!”才伺候陵容睡下的静溪姑姑才出殿门就见,皇上带着苏培盛走来。
“起来吧,和嫔如何?”皇上的身上还带着酒气看样子是从宴会上直接过来的。
“娘娘受了惊吓,好在并无大碍,孟太医开了安胎药,现已睡下。”
“无事便好,朕去看看”说罢,皇上一人进了里屋。
“皇上从宴会上来的?”
“可不是,一听和嫔娘娘摔倒,皇上紧赶着就过来了,留了十三爷主持宴会。”苏培盛瞧悄悄打量着静溪,看她可有受伤。
“我无事,是宝茵摔了一跤。”静溪哪里瞧不出苏培盛的的关心,深宫里为奴为婢,有人关心自是好事。“你这一晚上怕是也没空吃东西,方才给娘娘做的红枣羹还有些,你喝碗垫垫?”
“好,皇上怕是还得有一会儿出来。”听静溪这么一说,苏培盛顿感饥肠辘辘,跟着皇上忙了一天,早就饿的不行了。
“去偏房吧,还有我昨儿做的点心,你别嫌弃。”
“哪能呢”说着二人一同向着偏房走去。
这边胤禛进殿抖了抖身上的寒气,才小心走到陵容床榻旁,掀开帷幔。
看着床上的的人儿,许是服了药,睡得还算安稳,只是脸色不及往日红润,鬓角处还带着几丝汗意,胤禛伸手轻轻拂去。
已入寒冬,承乾宫早早烧起了地龙和火盆子,只是她孕中体虚,明明身上凉嗖嗖,偏又出汗。孟笵和卫临说是陵容体虚,虽说一直将养着,但这打娘胎里带的毛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调养好的,有孕后又是风波不断,气血更是亏空的厉害,孕妇本就易燥热盗汗,在所难免。
一想起陵容有孕以来就没安稳过几日,胤禛不由目光一寒。
后宫的事情他一向不多问,一则他刚登基不久,前朝之事就够他烦心,哪里顾不上后宫。
说起来不过女人家的事犯不上,再者总还有太后和纯元的情谊在,有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他的纵容倒是让一些人越发放肆了!
他不想管不代表他知道,自己护着的人三番两次受到伤害,不仅搅得后宫不得安宁,更是对其赤裸裸的挑衅,真是权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想到这,胤禛寒意更甚,许是对危险的本能察觉,让本就尚未睡熟的陵容睁开了眼。
“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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