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砍柴到月上中天,回程时被团绿莹莹的火苗拦住去路。那火头跟着他走,快他就快,慢他就慢,到乱葬岗时突然停下,在棵歪脖子树下打转。他想起村里老人说的"鬼火引路,非福即祸",却架不住贪念,挥着柴刀挖了起来。
描金匣子刚露出来,就有股甜腥气飘出来。打开一看,三颗眼球泡在清水里,黑眼珠亮得像浸了油。王五揣着匣子往道观跑,路过石桥时,匣盖"弹"地飞开,三颗眼球腾空而起,在他头顶盘旋三圈,往乱葬岗飞去。
追到那座无碑坟前,他看见眼球嵌在坟堆上,正盯着他转动。突然坟土裂开道缝,只枯瘦的手伸出来,指甲缝里还嵌着三十年前的寿衣碎片。王五被拽下去时,听见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说:"我儿丢的眼珠,总算找着了..."
后来村民们常见乱葬岗有团大火领着三团小火,碰到晚归的人就停下来。有次猎户壮着胆子靠近,看见火里裹着个没眼的男人身影,手里牵着三个小小的黑影,正挨个坟头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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