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设于清竹苑内,步入其间,倒也显出几分雅致来。
红绸帐幔层层垂落,似天边绚丽的云霞;描金喜字张贴于各处,透着喜庆的气息。
然细观之下,却处处透着一股仓促之态——桌布的边角歪歪斜斜,似被匆忙铺就;墙上的喜字贴得也不甚平整,微微翘起一角,仿佛在诉说着筹备时的慌乱。
桌上,合卺酒静静摆放着,两只酒杯并排而立,宛如一对相依的伴侣。
旁边的喜饼还冒着丝丝热气,应是刚从厨房端来不久,那香甜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时沁虞刚在床边缓缓坐下,便见一名粉衣丫鬟端着个托盘盈盈而入。
这丫鬟眼眶红红的,似刚哭过一场,一看见时沁虞,便瘪了瘪嘴,带着哭腔道:“小姐,这是从相府带来的物件,奴婢都给您细细收好了。”
这丫鬟乃是原主的贴身侍女,名叫扶苓,向来忠心耿耿,只是性子急了些。
方才在将军府时,她被拦在门外,没能跟着进来,想来心中定是担忧不已。
时沁虞轻轻拍了拍扶苓的手,柔声道:“辛苦你了,快坐下歇歇吧。”
扶苓坐下后,依旧忧心忡忡,她压低声音,凑近时沁虞,小声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在这儿住下吗?奴婢听说,祁世子杀人不眨眼,府里的人都怕他。”
“还有那个慧夫人,是王爷后来纳的妾室,听说可厉害了,府里上下没人敢惹她……”
时沁虞笑了笑,语气轻松道:“既来之,则安之。放宽心吧,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咱们先稳住脚跟,看看情况再说。”
正说着,“吱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祁知砚迈步走了进来。
他已然换了身墨色的常服,那墨色如夜,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似霜。
只是眉宇间,似乎染上了些许疲惫,不像方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倒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世子殿下。”扶苓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祁知砚没看时沁虞,目光缓缓落在桌上的合卺酒上,顿了顿,却并未有所动作。
他淡淡开口,声音如一潭平静的湖水,没什么起伏:“府里规矩繁多,往后行事,需得谨慎些。”
时沁虞正捧着临安王给的红包,偷偷掂量着里面是银子还是金子,闻言立刻放下红包,点头如捣蒜,一脸诚恳道:“世子放心,我这人最懂规矩,定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给您添半点乱子。”
这话半真半假。
不出门倒是真的,她现在确实不想惹麻烦,只想在这清竹苑中安稳度日;但要是有人找上门来,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祁知砚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到床边坐下,闭目养神起来,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时沁虞瞅着他闭上眼,又把那沉甸甸的红包摸了过来,偷偷掀开一角。
哎哟喂,那金灿灿的光芒瞬间晃得她眼睛发花——竟是满满的一锭赤金,那赤金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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