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罗马街头的新游戏

回到罗马时，初夏的阳光正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宇扶着雪莉走在西班牙广场的台阶上，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睛里已经有了神采——时间缝隙里的损伤正在缓慢愈合，乔鲁诺的黄金体验能量像一层温柔的保护膜，让她手背上的铃兰印记不再发烫。

“慢点。”林宇轻声说，指尖的银绿色丝线悄悄缠上雪莉的手腕，像根隐形的扶手。

雪莉笑着拍开他的手：“我又不是易碎品。再说了，现在该被保护的是你才对——你的能量还没恢复呢。”

林宇确实透支得厉害。从时间缝隙出来后，生命织机的丝线变得很淡，像快要褪色的水彩，连感知周围能量的能力都弱了不少。但他不在乎，只要能看到雪莉站在阳光下的样子，这点虚弱根本算不了什么。

台阶下传来喧闹的笑声。乔鲁诺正被一群孩子围着，他手里的金色藤蔓开出了小小的向日葵，引得孩子们惊呼连连。布加拉提靠在喷泉边，看着米斯达和纳兰迦为了一块冰淇淋争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阿帕基则坐在露天咖啡馆里，面前摊着一张罗马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点着，像是在规划下一段旅程。

“他们好像把‘找老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雪莉小声说。

“或许没忘，只是觉得不急了。”林宇望着同伴们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毕竟，比起追着过去跑，享受现在更重要。”

突然，雪莉的脚步顿住了。她指着广场角落的一个游戏摊，眼睛亮了起来：“是‘命运轮盘’！我小时候在游乐园玩过，据说能转出‘今日运势’呢。”

游戏摊很简陋，一个掉漆的木轮盘上画着各种图案：笑脸、星星、问号，还有一个小小的铃兰花图案。摊主是个戴红帽子的老人，正眯着眼睛打盹，摊位前立着块牌子：“一局一欧元，好运免费。”

“去试试？”林宇笑着掏出硬币。

雪莉接过硬币，轻轻放进轮盘边的投币口。金属碰撞的脆响惊醒了老人，他抬了抬帽檐，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小姑娘，想好要什么好运了吗？”

“我想要……”雪莉的手指悬在轮盘上，突然笑了，“不告诉您，说了就不灵了。”

她用力一转，轮盘哗啦啦地转起来，彩色的图案在阳光下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林宇的指尖突然传来熟悉的悸动——轮盘中心的轴眼里，藏着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和命运之石、时间缝隙里的气息同源，但更温和，像被驯化过的溪流。

“是混沌碎片的能量。”林宇在雪莉耳边低语，“很微弱，没有危险。”

雪莉惊讶地看向老人，老人却只是笑眯眯地摆摆手：“别紧张，只是点‘游戏彩蛋’而已。”

轮盘渐渐停下，指针稳稳地指向了铃兰花图案。摊位后的小喇叭突然响起清脆的音乐，一个小小的木质铃兰挂件从出口掉了出来，上面刻着一行小字：“未完待续。”

“这是……”雪莉拿起挂件，指尖触到木质表面的瞬间，突然闪过一段画面——

一艘白色的帆船停在威尼斯的码头，甲板上堆着许多古老的书籍，封面上印着和命运之石相似的星河纹路。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男人正从船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书，书页上画着生命织机和虚无之潮交织的图案。

画面消失时，挂件上的“未完待续”四个字突然亮起，随即又恢复了普通的木纹。

“看到了？”老人收起轮盘，慢悠悠地收拾摊位，“老板虽然被解决了，但他收集的那些‘混沌遗物’还散落在各地。有的藏在博物馆，有的沉在海底，还有的……在活人手里。”

林宇皱眉：“您到底是谁？”

“我？”老人扛起摊位，朝他们眨了眨眼，“一个退休的游戏管理员而已。当年混沌分裂时，我负责保管‘遗物清单’，现在嘛……该交给能好好对待它们的人了。”他指了指雪莉手里的挂件，“这是第一份线索，指向威尼斯的‘星象馆图书馆’。那里有本《混沌图谱》，记载着所有遗物的下落。”

“为什么是我们？”雪莉追问。

“因为你们证明了，能量可以不打架呀。”老人笑得像个孩子，“生命织机和虚无之潮能好好相处，那些遗物自然也该找个懂得‘共存’的主人。”

他扛起摊位，慢悠悠地走进人群，背影很快消失在梧桐树荫里。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和命运之石周围的气息一模一样。

雪莉举起挂件，阳光透过木质纹路，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威尼斯？”

林宇看向广场下的同伴们。乔鲁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朝他们挥手，布加拉提也抬起头，目光温和。

“看来是的。”林宇笑着握住雪莉的手，“不过这次，不是为了阻止谁，也不是为了拯救谁。”

“只是一场……寻找遗物的游戏？”雪莉接话道，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对，一场有同伴一起玩的游戏。”

他们走下台阶时，布加拉提已经靠了过来，目光落在雪莉手里的挂件上：“新线索？”

乔鲁诺也走了过来，金色的藤蔓轻轻碰了碰挂件，随即舒展开来，开出一朵小小的金色铃兰：“威尼斯吗？我知道那里有个很不错的冰淇淋店。”

米斯达和纳兰迦立刻凑过来：“冰淇淋？算我一个！”“我要巧克力味的！”

阿帕基翻出地图，在威尼斯的位置圈了个圈：“星象馆图书馆……确实有记载，据说藏着十五世纪的神秘学手稿，从来没对外公开过。”

阳光穿过梧桐叶，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层温暖的滤镜。林宇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同伴们，看着雪莉手里的木质挂件，突然觉得，所谓的“混沌遗物”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寻找它们的过程里，这些人一直都在。

雪莉突然举起挂件，对着阳光看：“你们说，最后一个遗物会是什么？”

“也许是本写满答案的书。”乔鲁诺猜测。

“或者是个能实现愿望的盒子？”米斯达眼睛发亮。

布加拉提摇摇头：“可能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就像命运之石最初那样。”

林宇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雪莉的手。指尖的银绿色丝线与她手背上的铃兰印记轻轻共鸣，像在回应着某个遥远的约定。

远处的喷泉溅起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威尼斯的风似乎已经顺着亚得里亚海吹来，带着古老图书馆的墨香和海水的咸味。

新的游戏，开始了。

而这场游戏，没有终点，只有一场又一场的“未完待续”。

毕竟，连接着的生命，永远有下一站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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