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实验体——塞壬

“一群疯子。”

伊林为那些孩子打抱不平，虽然他不是什么老好人，但不代表他没有怜悯之心。

“走吧，这地方有点不对。”

北冥渊皱着眉说。

两人游了一段时间，来到的一个培育舱面前

玻璃碎片在培育舱底部堆积成锋利的圆环，原本用于维持生命体征的管线垂落，像被斩断的血管般在水中飘荡。

伊林的终端突然红光爆闪。

“警告！检测到舱内残留的「噬量」浓度是外界的十倍，有高阶能量体存在！”

北冥渊用空间之力将自己的手包裹，沿着裂痕探入培育舱。

看着仅存浑浊的液体中，悬浮着断裂的鱼鳞片，鳞片上泛着诡异的荧光蓝，培育舱底部还躺着褪色的锁链。

“缸体在内部被暴力破坏，缺口边缘有爪痕。”

伊林突然抓住北冥渊往后后拽，一道黑影擦着鼻尖掠过，撞在岩壁上溅起大片水花。

“—--__—！”

那是个人形生物，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皮肤呈灰蓝色状，下半身和陆地上的怪物一样是鱼尾，胸腔里跳动的核心清晰可见。

它张开布满倒刺的嘴，发出高频尖啸，北冥渊感觉耳膜瞬间刺痛，鼻腔涌出温热的血。

“啊！————”

“呃…”

北冥渊闷哼一声。

他有些生气，这个还是太弱了…。

“北冥渊！”

伊林瞬间抽出「审判」，向着海妖劈去。

光刃劈开浑浊水流，却见怪物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瞥见对方脖颈处的金属项圈，上面刻着模糊的编号“07-Ω”

终端突然弹出全息影像，是档案室里那份日记的后续记录。

“她就是实验体！”

伊林的声音在音波中扭曲。

怪物突然调转方向，尾巴扫过墙壁上的符文阵，整座基地开始剧烈震颤。

伊林抹掉脸上的血，终端投射出整个基地的能量分布图，原本沉寂的符文正在连成发光的脉络。

她的鱼尾开始疯狂摆动，卷起的水流形成吞噬一切的涡流扔向伊林。

伊林没反应过来，北冥渊突然抓住伊林的肩膀，护在自己怀里。

召唤长枪虚影，挥动长枪，将水流打散。

“你打架经常走神吗？”

北冥渊看着怀里挣脱出去的人。

“管好你自己！”

海妖的身影如影随形，她的歌声混着水流形成音爆，将金属管道撕成碎片。

伊林在坠落过程中瞥见墙壁上新增的涂鸦——用血绘制的人鱼轮廓，以及歪歪扭扭的字迹从：“救救我！”道“杀了我！”

当他们跌落在更深层的实验室，里面全是水，伊林和北冥渊及时开启防护，但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停滞。

数以百计的培育舱整齐排列，每个舱都都沉睡着半人半鱼的生物。

而最中央的巨型舱体中，漂浮着一个被锁链缠绕的女性，她的银发飞舞，额角凸起两个犄角。

脖子上的项圈写着【塞壬-3069】

他们胸口的发光核心与塞壬胸口处的晶体产生共鸣。

而现在，他们被惊醒了。

浑浊的水流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锁链，如同活物般缠住两人脚踝。

塞壬悬浮在远处，胸腔里的核心爆发出刺目紫光，岩壁上的符文竟开始逆向运转。

伊林感觉周围的「噬量」不受控地沸腾。

“这不是普通实验体，这是塞壬！”

北冥渊的声音带着冰碴。

“它在利用整个基地的能量场重塑形态！”

塞壬张开嘴，一道声波震荡波穿透水幕，伊林眼前炸开无数幻象。

被淹没的渔村、疯狂的研究员、还有无数浸泡在培养舱里的孩童……

“找到共鸣频率，打破能量闭环！”

他强忍着头痛调出终端。

北冥渊咬着牙，艰难地开口。

“必须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四周的水域中突然亮起无数幽绿色的光点，越来越多的“海妖”从黑暗中浮现，它们的眼神同样空洞而冰冷，缓缓向两人逼近。

塞壬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鱼尾用力摆动，率先发起攻击。

“你们，不得……好，死！！！”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甚至有些结巴，就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

塞壬的速度极快，在水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残影。

伊林挥舞光刃，试图阻拦，却发现水流削弱了一部分力量，她的鳞片异常坚硬，光刃而砍上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难办！根本没想到这么强，早知道就把锁元环取下来了！

伊林下意识看向北冥渊。

但不知为何，北冥渊的身体不断出现黑色烟雾，而北冥渊好像没感觉似的，不断攻击着海妖，甚至略微占上风。

北冥渊眼底闪过幽幽蓝光，在发现伊林落入下风之后，一个空间瞬移来到塞壬旁边。

呛——

北冥渊的长江正好打在塞壬的腹部，一时间鲜血直流。

塞壬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往后退。

还有些忌惮的看着北冥渊。

北冥渊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拿着长枪直奔他而去。

塞壬发出尖叫想要召唤他海妖来帮忙。

其他海妖刚要过去，就被伊林一剑给阻拦住了。

“倒是忠诚。”

在塞壬分神之际，北冥渊看准时机一枪把他钉在了墙上。

“啊！！！”

塞壬被钉在墙上，发出愤怒的咆哮，它身上的伤口虽在流血，可核心却光芒大盛。

突然，被伊林阻拦的海妖们双眼变得更加疯狂，不顾一切地冲破伊林的防线，向着北冥渊扑去。

北冥渊被众多海妖纠缠，塞壬趁机挣脱长枪，尾巴一甩，将北冥渊扫飞出去。

伊林心急如焚，刚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更多的银色锁链缠住，无法动弹。

塞壬再次发出高频尖啸，整个基地都开始剧烈摇晃，即将崩塌。

塞壬看着眼前两个‘实验人员’，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但又无可奈何，只得逃出实验室，向深处游去。

“北冥渊！”

伊林奋力挣扎着锁链，可他身边的海妖一直攻击，根本没空解开。

北冥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上虽有不少伤口，但眼神依旧坚定。

他凝聚起空间之力，瞬间挣脱了海妖的纠缠，朝着伊林奔来。

“伊林！”

北冥渊用长枪斩断了伊林腿上的锁链。

此时，基地的崩塌声越来越近，无数石块开始掉落。

“没时间纠缠了，先离开这里！”

北冥渊拉着伊林，施展「空间瞬移」

他们刚离开实验室，整个地方就彻底坍塌，扬起一片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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