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文武双神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爬进卧室时，北冥渊已经醒了。

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但足够了。

洗漱间的镜面还蒙着层薄雾，他看着镜中自己脖颈上的锁元环。

楼下的厨房飘来食物的香气。

是伊林昨晚留在冰箱里的速冻营养剂，他按说明加热了两份，咀嚼时忽然想起伊林总说这种东西“像嚼蜡”。

电梯降到一楼时，北冥渊手里多了个保温袋。

“早啊，北冥少将。”

“早。”

“少将，来了。”

“嗯。”

天谕总部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大家早已认识这位冰山的少将。

他走到伊林办公室门口时，恰好撞见对方拿着光脑出来，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处理棘手的事。

“拿着。”

北冥渊把保温袋递过去，里面的三明治还带着余温。

伊林低头看了眼，动作一顿。

“你做的？”

“嗯。”

北冥渊言简意赅。

“信息部说你今早没订营养剂。”

伊林接过保温袋，指尖触到袋面的温度，眉头松了些。

“谢了。”

他侧身让开门口。

“翡文那边有新发现，核心里的意识碎片稳定了些。”

“我晚点过去。”

北冥渊抬了抬下巴，指向走廊尽头。

“先去训练场。”

伊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打开保温袋咬了一口三明治——是他喜欢的全麦培根味，加热的时间掐得刚好，面包边缘微微发脆。

嗯，好吃。

训练场的合金门滑开时，莱恩正在练习射击。

偌大的训练场，只有寥寥几个人，有些诧异。

“怎么就你一个人？”

莱恩闻声回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其他人都去看秦小将军比武了。”

北冥渊在脑中想了想，没听过。

莱恩看着北冥渊一脸问号的表情，有些奇怪。

“秦小将军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莱恩一听，北冥渊居然真的不知道！？他那双灰色的眼睛，上下扫了北冥渊一眼，心中定下结论。

连秦空都不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莱恩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

“秦空可是三界公认的大善人，年纪轻轻就有超强的战斗力。”

“知道他怎么成神的吗？他是23岁功德无量直接晋升成‘文武双神’的！”

“文武双神？倒是少见。”

北冥渊指尖摩挲着下巴，眼底掠过一丝兴味。

三界之中，靠功德成神的本就寥寥，能同时执掌文运与武运的，更是闻所未闻。

莱恩看出他的意动，拍了拍他的肩。

“刚好他今天在比武场，要不要去见见？”

北冥渊颔首，脚步已率先朝场外走去。

莱恩挠挠头。

“不过秦空性子是好，但比武的时候可一点不含糊，你确定要去？”

北冥渊没答，径直往训练场另一头的比武场走。

莱恩快步跟上，嘴里还在念叨。

“他跟我们不一样，虽是武将出身，却最讲究点到为止……”

话没说完，就见比武场中央，一道身影正翻身后踢，银亮的铠甲在阳光下划出利落的弧线。

比武场的青石地面被岁月磨得光滑，四周看台上稀稀拉拉坐着些观战者。

就听见场内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喝，伴随着兵器交击的脆响。

北冥渊抬眼望去——场中央站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深棕色长发高束成马尾，随着动作扬起利落的弧度。

额间的玄色抹额勒出清晰的眉骨线条，一身暗红色武铠衬文武袖，却丝毫不见文弱，反倒透着股锐不可当的英气。

“那就是秦空。”

莱恩在他身边低语。

“刚打赢一场，看样子还没尽兴。”

话音刚落，场中的秦空已收了刀，目光恰好扫过来，落在北冥渊身上时微微一顿。

他挑了挑眉，忽然扬声开口，声音清亮如玉石相击。

“这位朋友看着面生，也是来切磋的？”

北冥渊尚未答话，秦空已提着刀走过来，刀尖斜指地面，带出一串细碎的石屑。

“看你的气息，身手应该不差。要不要下场玩玩？”

他语气带着少年人的坦荡，甚至没问姓名来历，眼里的战意却明明白白。

莱恩在一旁低笑。

“看吧，我就说他闲不住。”

北冥渊看向秦空，对方眼中的纯粹让他想起了当时时的自己。

他和秦空还真是相似，但他胜在了没生活在‘地狱’的时候。

北冥渊活动了下手腕。

“可以。”

“好！”

秦空眼睛一亮，刀尖一转，摆出起手式。

“请。”

“请。”

北冥渊赤手空拳站定，身形看似随意，却已将对方的动作纳入感知范围。

“这位朋友，你不用兵器吗？”

“不用。”

秦空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好胆量！”

秦空不再多言，刀身一抖，带着破空声直刺而来。

刀尖离胸口半尺时，北冥渊才侧身避开，指尖快如闪电般搭上刀刃，顺势往旁一引。

他反应极快，借势旋身，长刀横扫而出。

北冥渊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后飘，避开横扫的枪杆，同时欺身而上，手肘直取对方破绽。

秦空却不慌不忙，长刀在他手中灵活如臂，硬生生架开攻势，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刀影如织，拳脚如风。

秦空的刀法灵动多变，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细雨穿林；北冥渊则胜在沉稳，招招看似平实，却暗藏后招，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锋芒，再寻隙反击。

观战者渐渐多了起来，看台上不时响起叫好声。

“你这身法……”

秦空一刀逼退北冥渊，额角渗出细汗，眼底却愈发兴奋。

“有点意思！”

北冥渊没接话，只微微偏头，避开他紧随而至的刀尖。

指尖擦过枪杆时，忽然察觉到一丝熟悉的灵力波动——竟与伊林偶尔动用的力量有些相似。

这分神的刹那，秦空已抓住破绽，刀尖直逼面门。

北冥渊后仰避开，鼻尖几乎擦过冰冷的枪尖，后腰却不慎撞上身后的兵器架，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承让了？”

秦空收了刀，笑意飞扬。

“你刚才走神了。”

北冥渊站直身体，掸了掸衣上的灰尘。

“是你刀法好。”

“别谦虚，你这还没用兵器呢。”

秦空摆摆手，忽然凑近几步，压低声音。

“我刚才好像在你身上，闻到了点特别的味道。”

北冥渊挑眉。

“什么味道？”

“说不好，”

秦空挠挠头，马尾滑到肩头。

“有点像……雪松林里混了点别的什么，挺特别的。”

北冥渊眸光微闪，没再追问。

这时莱恩走过来，笑着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是高手，别站着了，去那边歇歇？”

秦空爽快应下，转身时又回头看了北冥渊一眼，眼里带着好奇。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北冥渊。”

“秦空。”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下次有空，再比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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