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捡人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菜市场的塑料袋上，许秋书捏着钱包在豆腐摊前徘徊。

在手里的最后一个艺人喻若夕被分配给公司的其他经纪人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进账了，手机里催房租的短信震得她手心发麻，上个月卖了西装换来的钱，今天就得盘算着分几份花。

许秋书：“老板，豆腐少来两块。”

她声音发虚，刚转身就被一阵窸窣声拽走注意力。

巷口老槐树下，一个少女正蹲在石阶上啃煎饼。晨光斜斜切过她的侧脸，把绒毛染成金的，鼻梁高得恰到好处，连咬煎饼时鼓起的腮帮子都透着股说不出的灵气。

许秋书干了十年经纪，见过的美人能从王府井排到三里屯，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像刚从山涧里捞出来的月亮，混着烟火气都美得扎眼。

她几乎是飘过去的，脚边踢到空矿泉水瓶都没察觉。

许秋书：姑娘

她清了清嗓子，把刚买的豆浆递过去，

许秋书：歇会儿？

少女抬眼，睫毛忽闪得像蝴蝶振翅，眼睛亮得惊人，

林青禾：大姐，你谁啊

许秋书：我叫许秋书，做经纪人的。

摸出皱巴巴的名片，上面“星途璀璨文化传媒总监”的头衔早就蒙了灰………

许秋书：我叫许秋书，做经纪人的。

许秋书：你这条件，进娱乐圈绝对能火。

林青禾：娱乐圈？

林青禾咬断最后一口煎饼，指尖沾着点甜面酱，

林青禾：是能让我天天都能吃加双蛋的煎饼不？

许秋书被问得一怔，随即笑出声

许秋书：何止双蛋，以后让你吃海参鲍鱼配煎饼都行。

她蹲下来，尽量让略显邋遢的自己显得靠谱一点

许秋书：你看啊，你这张脸，上镜绝对秒杀一片。拍广告、演电视剧，火了之后……

林青禾：火了又能怎样？

林青禾打断他，把煎饼袋子叠成小方块

林青禾：能比蹲这儿啃煎饼自在？

许秋书：自在？

许秋书指着不远处骑三轮车收废品的大爷

许秋书：你想蹲一辈子路边吃煎饼，还是想坐在落地窗前，让别人给你递煎饼？

她忽然认真起来

许秋书：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我现在是挺落魄的，但我带过的艺人………

林青禾：不用讲那些。

林青禾突然站起来，比她还高小半个头

林青禾：我刚从老家来，没地方去，也没找着活儿。你要是能管饭，我就跟你去看看。

许秋书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石阶上都没感觉

许秋书：管饭！顿顿有肉！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造型师，不，先去吃早饭，你想吃什么？包子？粥？还是再整套煎饼？”

林青禾：再整套吧，加里脊的。

林青禾指着巷口的煎饼摊，眼睛弯成月牙

林青禾：顺便说清楚，我可不会讨好别人，要是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我立马就走。

许秋书：“绝不勉强！”

许秋书：许秋书拍着胸脯，看着她接过摊主递来的热煎饼，突然觉得兜里那张催款单也没那么刺眼了。

她快步跟上林青禾的脚步，听见她咬煎饼的脆响，像是命运齿轮重新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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