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正厅外,喊杀声骤然炸响。沈知意攥紧阿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阿竹浑身发抖,却强忍着没叫出声。萧玦剑指黑衣人,玄色衣袂猎猎翻飞,那身黑金战甲虽未着身,可眼底杀伐之气,仍叫人胆寒。
“护好自己!”萧玦低喝一声,剑影如电,率先斩落冲在前头的黑衣人。侍卫们迅速围成半圆,将沈知意、阿竹护在身后。可黑衣人好似不要命,一拨接一拨往上冲,刀锋相撞的脆响里,血珠溅在青砖上,洇开暗红的疤。
沈知意看着萧玦肩头旧伤因剧烈动作再度渗血,心猛地揪起。她想起几日前在农舍,自己颤抖着为他包扎的模样,那时只觉这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今却在生死间,把后背都算到自己眼前。阿竹躲在她身后,哭腔都带着颤:“阿姐……怎么办……” 沈知意深吸口气,摸到案上茶盏,若有黑衣人突破防线,便砸过去—— 这法子农舍里用过,此刻竟成了她唯一能护人的 “武器”。
前厅乱作一团时,侧廊暗角,赵大人正与心腹低语。“是太后那边的人?”心腹皱眉,赵大人冷哼:“萧玦手握兵权,太后早想除他,这农家女是个由头,既能毁他名声,又能借机……” 话未说完,听得外头动静愈大,心腹急了:“大人,要不咱们……” 赵大人眼神阴鸷:“再等等,等他力竭。”
战圈里,萧玦连劈数人,剑刃都卷了口。他瞥到沈知意攥着茶盏的手发白,喉间泛起腥甜,却硬是咬碎咽下。黑衣人首领瞧出他伤势拖累,狞笑着逼近:“萧玦,你护得住这小妮子一时,护得住一世?你以为她真是救命恩人?说不定……” 话被萧玦一剑斩断,剑锋擦着首领脖颈划过,带起血线。“住口!” 萧玦怒目圆睁,这一瞬间,他想起昏迷时,沈知意用粗布为他拭汗的温度,想起她谎称自己跳窗时,眼里的果敢与担忧。这女子是光,是从混沌人世照进他命里的光,谁也别想污了她。
沈知意却因那半句 “说不定” 心乱如麻。她本就对穿越后的身份存疑,原主记忆零碎,会不会…… 自己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可看着萧玦浴血护她的模样,那些猜疑又被碾成齑粉—— 不管前世今生,此刻她信眼前人,信这以命相护的真心。
阿竹突然尖叫,有黑衣人绕过侍卫,持刀朝沈知意后背刺来。萧玦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刀锋擦着他小臂划过,血珠溅在沈知意青白色裙角。“王爷!” 侍卫们红了眼,攻势瞬间凌厉,黑衣人渐渐不支。首领见势不妙,甩出烟雾弹,趁着混乱带残兵逃窜。
待硝烟散去,萧玦倚着廊柱喘气,小臂伤口往外渗血,肩头旧伤更是血染半幅衣。沈知意顾不上后怕,冲过去翻找帕子,指尖发颤地为他包扎。“别慌…… 我没事。” 萧玦声音虚浮,却仍腾出只手,轻轻覆在她手上。阿竹在旁抹泪,又气又急:“这些坏人!太过分了!”
赵大人这时才 “姗姗来迟”,假模假式地请罪:“王爷受惊!卑职护驾来迟……” 萧玦抬眼,眸中寒意彻骨:“赵大人来得巧,刚断了刺客后路?” 赵大人额角冒汗,支吾着不敢接话。沈知意看着这一幕,隐隐猜到朝堂波谲云诡,萧玦身处高位,不知要挨多少明枪暗箭。
入夜,王府客房。沈知意给阿竹掖好被角,独自坐在窗下。月光透过窗棂,照着案上萧玦送来的伤药。今日生死间,她看清自己心意—— 从最初的被动求生,到此刻盼他平安的牵挂,情丝早已缠上心口。可这份情,在权谋翻涌里,太像无根浮萍。
正怔愣,门 “吱呀” 响了。萧玦身着常服,步伐虚浮,却执意来看她。“怕你睡不着……” 他声音低哑,受伤的小臂还缠着绷带。沈知意慌忙起身,闻到他身上的药味与血腥气混在一处,心尖发疼。“王爷该歇着的。” 她别过脸,怕眼里的心疼藏不住。
萧玦却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肩,目光灼灼:“知意,今日你可愿信我?不管外头流言、阴谋,我护你之心,从未动摇。” 月光落在他眉眼,褪去战甲杀伐,只剩温柔恳挚。沈知意眼眶发热,点了点头:“我信。” 这一字,似承诺,似奔赴,在古旧王府的夜里,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誓约。
可他们不知道,黑衣人逃窜时,已将 “靖王私藏农女,王府喋血” 的消息散入京城。次日朝堂,弹劾的折子会堆成小山;太后的眼线,正盯着王府一举一动;而沈知意 “农家女” 的身份,也将被人挖地三尺,扯出更多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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