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一言不合便动手,打坏东西也不知思量,扰了自己清净不说,还搅了旁人。有何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议?” 一位白衣男子踱步至他们跟前,不紧不慢地开口,言语间满是责备。
徐谨然拱手,面露歉意:“先生,我等实非有意冒犯,只是一时私人恩怨上头,还望您海涵。”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罢了罢了,年轻人血气方刚,我也能理解。只是这满地狼藉,损坏物件,该如何处置?”
徐谨然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忙将手中折扇收起,恭敬地走到宋帆身旁,轻轻推了推他,赔笑道:“我家宋大公子仁善宽厚,必定会给先生一个妥善的交代。”
宋帆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沉默以对 。白衣男子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似在等他回应。
那白衣男子自背后掏出一个算盘,一边拨弄算珠,一边说道:“这屋子啊,一直是我看着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算你一万两吧。再瞧这满地的奇珍异草,本在这自在生长,如今却被你们连根拔起,当真是命苦哟,这部分算你三千两。”
宋帆面露疑惑,开口道:“先生,您莫不是搞错了?”
徐瑾然赶忙接话:“是啊先生,您许是走错道了,戏台在那边。”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质问道:“怎么,不想负责?这些花草多可爱,你们怎能随意糟践?”
宋帆内心暗自腹诽:“这房屋破败得一阵风都能吹倒,居然还敢要价一万两。”嘴上却只嗫嚅着,未发出声音。
徐瑾然心中也犯嘀咕:“什么破花草,竟值三千两?”同样也没把这话说出口。
白衣男子见二人不应,冷冷道:“若你们再不交钱,我可就要强取了。”
宋帆和徐瑾然深知这白衣男子实力不凡,二人联手也未必是其对手。可他们哪来那么多银两,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敲诈。
宋帆赶忙赔笑道:“先生,我觉着这价格咱们还能再商量商量,您看……”
徐瑾然在旁连连点头,附和不已。
“别再逗他们了。” 话音刚落,宋帆和徐瑾然赶忙转身,只见一位女子款步而来。她身着一袭青衣色纱衣,腰畔系着一串金铃花,随着步伐轻晃,似有隐隐脆响。她的手腕纤细白皙,套着一条镏银蓝链,链身精巧,在日光下泛着微光。长发如瀑,直垂至腰际,几缕浅淡的发辫蜿蜒盘绕其上,增添几分灵秀。她生就一双桃花眼 ,眼波流转间,似有万种风情。
“师姐。”徐谨然轻声唤道,宋帆也随之看向来人。来者是杜祁一,乃永恒宗的掌事人,亦是永恒宗大掌门的亲传弟子。
杜祁一朝着徐谨然微微颔首,旋即双手交叠于胸前,向白衣男子行礼:“拜见砚清上神,我等未曾远迎,还望上神见谅。”
“师姐,他就是师傅所说的那位一手遮天、单挑四大凶兽的砚清上神?”
“那还有假,还不快拜见上神。”
“罢了,罢了,这些礼数就免了。我今日出巡,若你等走漏半点风声,你们永恒宗啊,可就有大麻烦。” 砚清上神又看了看宋帆和徐谨然,点头道,“如今的年轻人,不错,不错。”
杜祁一道:“砚清上神,天骄大赛会场已布置完毕,还望您过目。”
“好。我此次下界主持天骄大赛,亦是身负任务。灵山宗天骄宋帆、永恒宗天骄徐谨然,想来这次大赛会颇为热闹。”
徐谨然惊道:“砚清上神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们了!”
“我奉天帝之命,下界主持天骄大赛,各宗的花名册我都一一阅览过,你们的天赋很突出,天帝特意让我留意。好了,你们各自回去准备,十日后,灵山见。”
砚清上神言罢,便打算随杜祁一去查看场地,行至宋帆身前时,悄然跟他说了些什么。
待砚清上神和杜祁一御剑离开后——
“哎,那砚清上神跟你说了什么?”徐谨然勾住宋帆的肩膀问道。
宋帆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与你何干?”
徐谨然:“……”
天骄大赛,乃是由四宗联合举办的盛事,备受仙界天帝重视。仙界与魔界一战后人才匮乏,急需补充,故而这十年一届的天骄大赛,便成为选拔人才的关键契机。表面上看,大赛是实力的较量,实则内定的佼佼者能经由主考官上神的重重考验,获得成仙之机缘,摆脱尘世纷扰。
此次大赛选址于灵山宗。灵山宗拥有适宜选拔的场地,且上古神兽玄龟镇压于此,可保众人安全。随着钟声响起,众人陆续入场。
“姐姐,在这儿呢!” 一位身着蓝裳、衣袂宽松的少女招手呼喊。她长发披肩,额头两侧别着精致的珊瑚发饰,眉间有荷花印记,因额前刘海微微遮挡,若隐若现。她生就淡眉星目,模样格外娇俏可爱。此人正是摘星宗的京洛安,身旁是她的姐姐京梦。
“哟,京洛安,这场面你可不是头一回见吧。” 搭话之人,是多年来的对头林霜寒。
“林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京梦回应道。
“要我说,你们摘星宗本就不该参加天骄大赛。这宗门,是最末建立的,可如今呢,竟连个出色的弟子都拿不出。” 林霜寒略带鄙夷地说道。
“林小姐,可莫要以偏概全。” 随后赶来的徐谨然为京家姐妹解围。
“是吗?那徐公子说说,宋公子会喜欢吗?” 林霜寒摸了摸额间的碎发,变脸速度极快。
徐谨然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他就在那边,你去问问。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进去。”
“走吧。” 京梦拉着京洛安跟在徐谨然后面。
“多谢徐公子解围。” 京梦说道。
徐谨然摆摆手:“多大点事,况且那人我看着也烦。”
“就是,姐姐,等下见到宋帆,指不定要吃闭门羹。” 京洛安附和道。
“宋公子,你来了。” 林霜寒说道。
宋帆应了声:“嗯。”
林霜寒还想再献殷勤,随着一声玄鸟啼鸣,各宗门弟子与砚清上神御剑而来
会场内……
砚清上神屹立于高台上,四宗门掌门分立两侧,参赛弟子皆整齐立于台下。
“今日,是备受瞩目的天骄大赛。我相信,大家已做足准备。但此次大赛,将会无比残酷。若有人心生怯意,现在便可离去。”
话刚落,有弟子发问:“会有野兽食人吗?” 砚清上神答:“会。”
“会现人形吗?” 砚清上神依旧答:“会。”
“我退出,我退出!” 不一会儿,便有数十人夺门而出。成仙固然诱人,可他们更惜命。
砚清上神神色淡然,微微摆手,似有几分嘲讽这些人胆量之意。
“好,留下的皆是勇者。我也不浪费时间,即刻开启比赛会场。” 说罢,砚清上神左手一挥,台下便开始转动,紧接着,一个黑色大洞显现。
“这第一关为淘汰赛,只需击败任意兽体,便可成功晋级。但你们之中,只有四成可留下。祝各位好运。”
众人相继跳下,开启惊险之旅。
一只七青木鹿正奋力奔逃,身后有数十人追杀。刹那间,一名身着黑袍的少年凭空出现,眉眼间透着生人勿近的清冷。这不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宋帆吗,“滚。” 宋帆冷冷说道。
那数十人的头领自知此人不好惹,便率领手下离开。
这群人转而追逐一只白狼,正要得手时,一把折扇如流星般飞旋而来,不偏不倚,直接拍在了为首头领的脸上,那扇子就势“趴”在它脸上 ,那头领被打得晕头转向 。
那人“嚯”地从地上弹起,脖颈青筋暴起,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子敢打你爷爷?”话音未落,便对上徐继然似笑非笑的脸。只见他折扇轻点下颌,漫不经心道:“孙儿这巴掌,可把您打清醒了?”
骂声戛然而止。那人望着徐瑾然腰间晃动的羊脂玉佩,喉结滚动两下,瞬间换上谄媚笑:“徐公子折煞小人了!定是方才风大,您听错了……”
徐瑾然收扇敲了敲掌心,忽地长叹一声,眼底却闪过一抹算计的光:“罢了罢了。瞧这白狼浑身是伤,你们又是一帮人的追杀,你们当真忍心?”随后,徐瑾然一转身,又说道要不然做个善事把它让给我?
为首的头领额头沁出冷汗,心里暗骂晦气——早该打听清楚这地界。他强挤出笑脸,抱拳躬身:“徐公子仁心宅厚,这畜牲能得您垂青是福气!小的这就给您牵来!”
“不必了。”一声清冷的拒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歹徒们的嚣张气焰。为首的头领眉头紧皱,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瑾然,挥了挥手,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继续在人群中寻觅下一个容易得手的目标。
为首的统领靠在墙角,摩挲着腰间的短刀,心中满是疑惑。平日里无往不利的他们,今天怎么屡屡碰壁?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只惊飞的画眉鸟从他头顶掠过,发出急促的啼叫。“走!看看前面那人,这次可别再出岔子!”头领一挥手,带着手下快步跟了上去,眼神中透着势在必得的狠厉。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他们即将得手的瞬间,一道寒光划破夜空。一支利箭如流星般从天而降,“嗖”地一声,精准地插在统领身前的地面上,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统领大惊失色,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枫树枝桠间,端坐着一位红衣女子。
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袭鲜艳的红衣长裙随风轻摆,裙裾上绣着的玫瑰暗纹若隐若现,宛如绽放的火焰。广袖飘飘垂至腰间,随风扬起,更添几分仙气。她的长发被一根精致的雕花发簪高高挽起,发丝却又有几缕随意地飘落下来,衬得她的脸庞愈发柔美。头上的配饰虽不多,但每一件都恰到好处,将她的气质衬托得超凡脱俗。右手腕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银质手链,在月光的映照下,与她白皙如雪的肌肤相得益彰,更显精致。
当她抬起眼眸,那双眼睛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蕴含着万千情绪,却又让人捉摸不透。精致的五官,完美的比例,美得惊心动魄。
为首统领望着她,一时竟失了神,连手中的刀掉落在地都浑然不觉。凝滞的空气里,只听得树叶沙沙作响。约莫过了盏茶工夫,为首的统领猛然回神,想起此行目的,喉间溢出一声怒喝。他弯腰抄起地上的长刀,刀刃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扭曲的面容:“哪来的野丫头!”刀尖直指树上女子,“睁大你的眼,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看上的东西!”
女子斜倚枫枝,朱红裙摆垂落如流霞漫卷。闻言眼波流转,唇角梨涡若隐若现,语调慵懒似春水:"公子可听过'弱肉强食'?不过是你手段不济,被我一箭搅了局,怎好将气撒在旁人身上?"她指尖轻抚过银镯,叮铃声响混着轻笑落下,"孔圣人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此恼羞成怒,倒失了江湖好汉的气度。"
见统领面色涨紫欲发作,她忽然敛了笑意,眸光望向惊飞的画眉鸟:"方才那鸟儿慌慌张张的,抖得可怜。"指尖绕着飘落的枫叶,语气软下来,"公子何不做桩善事?放它生路,也当积些善德”
统领额间青筋如蚯蚓般扭曲蠕动,握刀的手掌几乎要将刀柄捏碎。"凡事都说事不过三!"他突然暴喝,声如滚雷震落满树霜叶,"前两遭我已受过了,这次我不可能再退让,兄弟们布阵!"
令下如雷,十余名喽啰脚尖点地疾退,腰间铜铃震出摄魂音律。暗红丝线裹挟着腥风激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血色蛛网,丝线末端淬毒的倒刺泛着幽幽蓝光。眨眼间,方圆十丈已被笼罩在森然阵法之中,地面浮现出诡异符文,腾起阵阵黑雾。
女子却似全然不觉危险逼近,依旧斜倚枝头晃着双腿,火红裙摆扫落零星枯叶。她指尖转着银镯,漫不经心抬眸扫过阵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诸位是铁了心要与善缘作对,既如此,也休怪我不念情面!"话音未落,她右手向上伸去,霎时间,赤色烈焰自虚空喷涌而出。九霄云外传来一声裂空长鸣,浑身浴火的朱雀虚影冲破云层,羽翼展开足有十丈之长,尾羽划过之处,空气扭曲成道道火痕。
朱雀虚影化作流火缠绕在出现在女子身后的长箭上,箭镞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女子的手就微微向下一弯,非常淡然的来了一句“去”利箭裹挟着漫天火雨破空而去,飞速的朝阵法落下。
风云骤起动山摇的轰鸣声如惊雷炸响,裹挟着碎石残片冲天而起。方圆数里的参赛者被这阵仗惊得面色骤变,纷纷循着声响疾驰而来。待他们赶到现场,却见十几道身影直挺挺趴在地上,四肢如被无形枷锁禁锢,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
众人顺着凝滞的目光仰头望去,只见枝头斜倚着一名女子。红衣裙在风中轻扬,墨发如瀑倾泻而下,眉眼间流转的冷冽光芒比刀锋更锐利。她垂眸扫过满地狼狈,纤长睫羽下的神色淡漠如霜。这惊鸿一瞥,众人先是被她摄人心魄的容貌夺去呼吸,待反应过来方才意识到,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凭一己之力制住了十几名强者,实力之强令人脊背发凉。
远处,宋帆瞳孔微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攥紧腰间佩剑,心跳莫名加快——那抹身影似曾相识,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就在他凝神思索时,一道清亮嗓音破空而来:“第一轮比赛,第一名,玖灵!”
沈研清的声音惊醒了怔愣的众人,欢呼声与议论声霎时炸开。而宋帆望着女子从树上跳下转身离去的背影……
战罢余音 新局将启
月白衣角隐入苍莽山林的瞬间,此起彼伏的破空声撕裂凝滞的空气。参赛者们骤然攥紧兵刃,靴底碾过碎石的脆响如急雨骤落,所有人都在与时间赛跑——这场追逐不仅关乎胜负,更是叩响第二关的入场券。暮色渐浓时,密林中不断传来搏斗的闷响,枯枝断裂声与粗重喘息交织成残酷的生存乐章。
当最后一抹残阳沉入山峦,宋帆拄剑而立,衣襟染血却目光如炬;徐瑾然摇着半染猩红的折扇,嘴角勾起不羁笑意;京洛安倚着古松擦拭着穿云法杖,指尖还沾着未干的硝烟。三人与其他幸存者并肩而立,胸膛随着剧烈喘息起伏,终于等来这场比赛的终章。
高台之上,沈研清绯色广袖翻飞,掌心相击的脆响穿透暮色:"诸位好样的!第一关不过是试金石,第二关才是真正的挑战——既要拼体力,更要比智谋!"他目光扫过众人疲惫却坚毅的面容,声音忽而放缓,"各位今日辛苦了,如今养精蓄锐方为上策。所以明日午时,此地再会!"
晚风卷起众人染尘的衣角,沈研清的话语余韵未散。参赛者们拖着沉重步伐散去。
第二天午后,参赛选手们踏着慵懒的阳光陆续抵达。沈研清向来行事果决,早早便现身现场。随着最后一位选手到来,他骤然宣布第二次比赛规则——残酷的一对一对决。话音刚落,一道诡异的光束闪过,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纷纷陷入昏迷,被传送到未知之地。传送分为三轮。
宋帆是第二轮传送下来的,双脚刚一落地,就撞见了第一轮传送的那十几个人。不知起了什么冲突,他们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转眼间已扭打在一处,场面混乱不堪。
可他偏偏就站在这片混乱的正中央,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就被人一扫帚抡得发懵,紧接着肚子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棍。
宋帆闷哼一声,身形未晃,天山剑已应声出鞘。他只将剑脊在地面轻轻一震,一声沉闷的嗡鸣便顺着泥土蔓延开去——混战的众人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动作骤然僵住。
当看清持剑人是宋帆时,十几张脸上齐齐掠过震惊,方才的戾气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宋帆抬手从发间摘下一片被震落的枯叶,指尖捏着叶柄轻轻晃了晃,声音不高,“这片叶子落地时,就是不知进退者的死期。”刹那间,周围人影倏地消散。
宋帆刚要抬步离开,一道黑影猛地从草丛里窜出,直挺挺滑落到他脚边。见那人没了动静,宋帆蹲下查看,那人却像 “垂死病中惊坐起” 般,骤然抱住他的腿,带着哭腔喊:“师兄,救我……” 话落,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就往宋帆衣襟上蹭。
宋帆不语,只是默默攥紧了拳头 。
“呵,这拙劣戏码,演得够卖力啊。刚才就该一掌碾死你!” 一道狠戾声音炸响,抬眼便见一人甩着褐色长鞭,阴恻恻现身。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烈女子。
“抱大腿找靠山,眼光倒 ‘独到’ 得很。” 她扫男子一眼,满是嘲讽。
那男子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宋帆,”那女子扬了扬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我说这种窝囊废,留着有什么用?不如让给我,你落个清静,我也得个方便。你要是不乐意,那往后的麻烦,可就小不了了。”
“哎呀,凤儿妹妹,不是我说,这送分的局难道还怕惹麻烦?不如上去干就完事了!”徐瑾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一旁煽风点火。
名唤凤儿的女子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徐公子这话,莫非是要站在我这边?”
徐瑾然悠悠展开折扇,轻摇着道:“我实力平平,可不敢下场,只能在旁观战二位了。”
“废物!”凤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叱一声,手腕一扬,长鞭如灵蛇出洞,带着破空之声直向宋帆袭去。
宋帆也毫不含糊,哪会惯着她?立即施展出天山剑第三式,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长鞭被生生震开,凤儿更是如遭重锤,竟被这股力道弹飞出去,足足摔出十米开外。
凤儿怒极,扬手将长鞭甩向旁侧的古树,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向宋帆压来。
宋帆却眼皮都未抬一下,只随意抬指一拂,那断树竟如遭无形巨力,瞬间崩裂成四分五裂的碎块,簌簌落了一地。
“找死!”凤儿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闪至宋帆身后,手腕急抖,长鞭再次带着狠戾的劲风抽来。宋帆似背后长了眼,旋身之际铁拳已出,稳稳格挡在鞭梢之前,“铛”的一声震得凤儿手臂发麻。
不等她回神,宋帆已施展出天山剑一式。剑光如电,刹那间已至眼前。
凤儿急忙将长鞭横在身前欲要抵挡,却终究慢了半拍。宋帆的剑已破鞭而入,直刺向她心口。
“噗——”
凤儿闷哼一声,踉跄着半蹲在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宋帆持剑而立,一步一步朝半蹲在地的凤儿逼近,一旁的徐瑾然见状,忙拱手叫好:“好!好!”
可就在宋帆即将递出最后一剑时,天际忽然掠过一抹红影——一名红衣女子正立于高处,静静观望着这场对决。不等众人反应,她已张弓搭箭,箭矢如流星破月,精准无误地射向场内。
宋帆还未走到凤儿跟前,那支箭已稳稳落在凤儿身侧的标记线上——按规则,凤儿已然出局。但此刻场内众人的目光,却都齐刷刷投向了那位红衣女子。
徐瑾然仰头望去,惊得张大了嘴:“这不就是上一场比赛的第一名吗”
先前向宋帆求助的那名男子顿时按捺不住,跳出来指着高处怒喝:“喂!你什么意思?我家师兄跟她斗了三百回合,你一箭就给射出局了,有没有点良心,这分明是抢人头!”
红衣女子在高处回眸,唇边漾开一抹轻浅的笑意,声音清泠泠传来:“不服?憋着。”话音未落,一股淡淡的威压自她周身散开,那男子只觉胸口一闷,竟瞬间哑了声,再不敢多言。
待她转身离去时,风中又飘来一句轻语:“只有没实力的人,才会把别人的胜利说成抢人头。”
徐瑾然听完,心中不禁暗叹:这女子实力可真深,竟敢从宋帆眼皮子底下抢人,绝非等闲之辈。他心里掠过一丝期待——但愿能在决赛圈与她碰面。转头看向宋帆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只丢下句“决赛见”,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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