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痛林夏的双眼。她整夜没睡,手指在床垫下反复摩挲那片玻璃,边缘已经将她的指尖磨出细小的伤口。门外传来沈夜轻快的口哨声,还有煎培根的滋滋声——又一个荒诞的"家庭早晨"。
钥匙转动的声音让林夏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熟睡。门开了,雪松香气混合着食物香味飘进来。
"醒醒,睡美人。"沈夜坐在床边,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班尼迪克蛋。"
林夏缓缓睁开眼睛,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沈夜今天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微敞,看起来英俊得令人心碎——如果忽略他眼中那种病态的占有欲的话。
"不太饿..."她小声说,嗓子干涩。
沈夜的笑容僵了一瞬:"必须吃。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神秘地眨眨眼,"晚上有惊喜。"
特别的日子?林夏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任何节日...难道是沈夜所谓的"纪念日"?一想到他可能庆祝绑架她一周,胃部就一阵绞痛。
"先吃药。"沈夜拿出两片白色药片,比平时的更大,"新配方,帮助放松。"
林夏接过药片,假装放入口中,实则藏在舌下。但这次沈夜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紧盯着她的喉咙。
"咽下去,林夏。"他的声音突然变冷,"我知道你的小把戏。昨天的牛奶你没喝,前天的药片藏在枕头下..."
心跳如雷,林夏知道骗不过去了。她将药片真的吞下,然后张开嘴证明。
"好女孩。"沈夜的笑容回来了,"现在,早餐。"
班尼迪克蛋确实做得完美,但林夏味同嚼蜡。药物已经开始起作用,她的思维像浸在糖浆里,缓慢而黏稠。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观察餐厅的每一个细节——刀具被严格收好,瓷器数量被清点,连餐巾都是不易撕破的材质。
"今天我们要做个改变。"沈夜用餐巾轻擦嘴角,"晚上我准备了特别晚餐,而你..."他伸手轻触她的脸颊,"要打扮得漂亮些。衣柜里有新裙子。"
林夏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她注意到沈夜眼中闪烁的异样光芒。这不是普通的晚餐邀请,而是某种仪式的前奏。
"为什么...特别?"她努力保持口齿清晰。
"因为今晚..."沈夜倾身向前,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我们将成为真正的夫妻。"
这句话像冰水浇在林夏脊背上。她猛地抬头,正对上沈夜炽热的目光。他不是在开玩笑。
"不..."药物作用下,这个简单的词都说得艰难。
"嘘..."沈夜的手指按住她的嘴唇,"别破坏惊喜。现在,去休息吧。药效会让你睡一会儿。"
他轻松地抱起林夏,仿佛她只是个布娃娃。卧室的门在她眼前关上,锁舌咔哒一声,如同断头台的刀落下。
林夏挣扎着保持清醒。药物像厚重的毯子包裹着她的大脑,但她不能睡,不能放弃。她摸索着床垫下的玻璃片,锋利的边缘刺痛掌心,这疼痛成了锚点,让她不至于完全迷失。
必须想办法抵消药效。林夏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向浴室,链条哗啦作响。她打开冷水,将脸埋进洗手池,刺骨的寒意带来片刻清醒。
催吐。这是唯一的办法。林夏将手指伸进喉咙,干呕几次后,胃内容物终于涌出。大部分药片可能已经吸收,但排出一点是一点。
镜子里的她面色惨白,眼下是深重的阴影。脖子上沈夜昨天留下的吻痕已经变成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她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心理医生,而是一个为生存不择手段的困兽。
林夏回到床边,从床单上撕下一条布,将玻璃片小心包裹起来。这是她唯一的武器,必须用在关键时刻。
时间像糖浆般缓慢流动。林夏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每次醒来都更恐惧夜晚的降临。窗外阳光逐渐西斜,阴影拉长,如同逼近的厄运。
下午五点,沈夜带着一套精致的白色内衣和一条酒红色丝绸连衣裙进来。他看起来精心打扮过,头发一丝不苟,身上散发着高级古龙水的气息。
"该准备了,亲爱的。"他解开林夏的手铐,但立刻换上了更精致的版本——镀金手镯,中间连着细链,"喜欢吗?专门为你定制的。"
林夏没有回答。反抗现在毫无意义,她需要保存体力。沈夜似乎将她的沉默当作默许,兴奋地帮她换上内衣,手指在每个接触点停留过久。
"你真美..."他为她穿上裙子,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我等待这一刻太久了。"
林夏盯着远处的墙壁,灵魂似乎抽离了身体,从高处看着这场荒诞剧。沈夜为她梳头、化妆,甚至喷了香水,仿佛在装扮一个人偶。
晚餐桌布置得像高级餐厅,烛光摇曳,银器闪亮,水晶杯中红酒如血。沈夜拉开椅子,像个完美的绅士邀请她入座。
"敬我们。"他举杯,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从今晚开始,新生活。"
林夏没有碰酒杯。她的视线扫过餐桌——牛排刀被替换成了钝头的黄油刀,所有可能成为武器的物品都被移除。沈夜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
"吃吧。"他切下一块牛排送到她嘴边,"你需要体力。"
肉汁在口中泛开,林夏机械地咀嚼着。沈夜不断劝酒,但她只小抿一口就让酒液顺着下巴流下,假装药物导致动作不协调。
"害羞吗?"沈夜轻笑,用餐巾擦拭她锁骨,手指有意无意擦过"别担心,很快你就会放松下来。"
随着晚餐进行,沈夜的动作越来越亲密,从轻触到抚摸,最后几乎将她搂在怀中进食。林夏的身体僵硬如石,但内心在尖叫。
"甜点时间。"沈夜突然站起,拿出一个小巧的巧克力蛋糕,上面用草莓酱写着"永远"。"我亲手做的。"
他切下一块,却不用盘子,直接用手指挑起奶油,送到林夏唇边。"舔。"他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危险。
林夏的忍耐到了极限。她假装顺从地俯身,却在接近时猛地咬住沈夜的手指,用尽全力。鲜血的咸腥味充满口腔,沈夜痛呼一声,甩手给了她一耳光。
"贱人!"他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我给了你一切,你就这样回报我?"
林夏吐出血水,笑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夫妻生活?殴打和强暴?"
沈夜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恢复诡异的平静:"不,林夏。我想要你心甘情愿。但既然你选择困难模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我只好加速进程了。"
林夏想逃,但药物使她的动作迟缓。沈夜轻易将她按在椅子上,针头刺入她颈部。
"特殊配方。"沈夜喘息着解释,"会让你...更配合。"
这不是普通的镇静剂。林夏的心跳加速,皮肤变得敏感异常,连衣物的摩擦都引起一阵阵战栗。某种可怕的欲望在体内苏醒,与她的意志激烈对抗。
"看,已经起作用了。"沈夜得意地观察她的反应,"现在,我们去浴室。准备我们的新婚之夜。"
他抱起林夏,轻松得像是抱一个孩子。浴室里,浴缸已经放满热水,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荒谬的浪漫场景让林夏想尖叫,但药物作用下,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沈夜闷哼一声,但没有松开她。"还在反抗?"他狞笑着,"药效会越来越强,最终你的身体会比你的心诚实。"
他将林夏放入浴缸,热水让她本就敏感的皮肤更加灼热。沈夜脱下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然后跨进浴缸,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
"现在,让我看看真实的林夏..."他俯身吻她的脖子。
就是现在!林夏抽出玻璃片,用尽全力划向沈夜的脸。鲜血瞬间涌出,滴在她的胸口,与热水混合成淡粉色。沈夜咆哮着后退,捂住脸上的伤口。
"你竟敢!"他怒吼,鲜血从指缝渗出。
林夏趁机爬出浴缸,但药物使她的四肢不听使唤。她刚跑到门口,就被沈夜拽着头发拖了回去。他粗暴地将她按在浴缸边缘,整个身体压上来。
"我以为你与众不同!"他在她耳边嘶吼,"我以为你理解我!"
林夏挣扎着转身,玻璃片再次挥出,这次划中了沈夜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水面。沈夜痛呼一声,却反常地笑了。
"对,就这样..."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展示你的全部,愤怒的,暴力的...真实的你。"
这种病态的反应让林夏毛骨悚然。她再次举起玻璃片,但这次沈夜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撞在浴缸边缘。玻璃片掉入血水中,消失不见。
"游戏结束,亲爱的。"沈夜喘息着说,脸上的伤口让他看起来像恶鬼,"现在接受你的命运吧。"
他强行吻住林夏的唇,血腥味在两人口腔间交换。林夏拼命挣扎,指甲在他背上抓出深深的血痕。沈夜似乎从疼痛中获得快感,动作更加粗暴。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林夏突然注意到沈夜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脸色也开始发青。他松开她,困惑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正在肿胀,皮肤上出现大片疹子。
"你...对什么过敏?"林夏喘息着问。
沈夜没有回答,他的喉咙发出可怕的咯咯声,像是呼吸道在关闭。林夏的医学知识立刻反应过来——过敏性休克!某种过敏原通过伤口进入了他的血液。
草莓!蛋糕上的草莓酱!沈夜手上的伤口接触了草莓,而他显然有严重过敏!
沈夜踉跄着爬出浴缸,冲向卧室,可能是去找肾上腺素笔。林夏本可以让他去死,但医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喊道:"EpiPen在医药箱上层!"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她挣扎着爬出浴缸,湿滑的地面让她摔倒几次才站稳。必须找到通风口,必须...
卧室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是可怕的寂静。林夏犹豫了一秒,抓起浴袍裹住身体,赤脚走向卧室。
沈夜倒在地板上,面色青紫,呼吸几乎停止。医药箱打开在旁边,EpiPen滚落在一旁——他没能及时使用。
林夏捡起EpiPen,跪在沈夜身边。救他,就能争取时间;不救,就能永远摆脱这个梦魇。医生的誓言和受害者的愤怒在脑中激烈交战。
最终,她拔掉EpiPen的安全帽,对准沈夜的大腿扎了下去。
"这不是为了你。"她低声说,看着沈夜的胸口逐渐恢复起伏,"是为了让我不像你一样成为怪物。"
沈夜的眼睛微微睁开,充满困惑和...感激?林夏没有等待他完全清醒。她抓起医药箱里的剪刀和绷带,冲向通风口。
这次,她有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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