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在圣马可大教堂前猛地停住脚步,怀表链悄然渗出一丝鲜血,滴答声混着风声显得格外清晰。
青铜钥匙插入那扇古老门锁的刹那,穹顶壁画上的圣徒眼珠竟诡异地转动起来——这是祖父留下的生物识别系统,“咔哒”一声轻响后,机械女声冷冰冰地从地下传来,“欢迎回家,继承人。”
地面随即浮现出威尼斯玻璃拼成的家族徽章。他迈步踩过但丁《神曲》地狱篇的马赛克图案,瓷砖微凉,每一步都仿佛触发了某种隐秘的机关,金库的大门缓缓开启,光线斑驳如碎镜般洒落满地。
墙壁上挂着母亲未完成的《鸢尾花》系列,每一幅画框都装有情绪感应装置。
当林深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颜料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瞬间涌来:苏明远将支票拍在病床上,“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周墨在角落里调试微型摄像头,不时发出细微的“嘀嘀”声;而许晴雪则用红绳用力捆绑那些画稿,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原来如此啊……”
林深低声喃喃,手中的青铜钥匙微微发烫,他低头一看,发现钥匙柄上刻着苏晚棠的生日。
他转身走向金库深处,水晶棺里躺着的一件威尼斯玻璃艺术品突然嗡鸣作响——那是苏晚棠的玻璃镇纸碎片。
“林深!”苏晚棠的声音从镇纸中传来,夹杂着《月光》第三乐章的旋律与远处隐约的枪声,“苏明远在调取我的医疗档案……”
林深抬手启动全息投影,画面中,巴黎某间密室里,苏明远正把一份DNA报告塞进碎纸机。
他的围棋棋盘摆在桌上,白子已经将黑子逼入绝境,每颗棋子对应着关键人物:林深的位置被朱砂染红,苏晚棠的棋子正在燃烧,火苗跳跃间映出令人不安的影子。
“该你行动了,陈默。”
林深对着空气说道,语气平静得如同湖面。
远在东京的前助理收到指令后,将伪造的基因检测报告寄往苏氏集团——报告显示苏晚棠才是苏明远的亲生女儿。
与此同时,司法鉴定中心内,苏晚棠正用翡翠耳坠弹奏《月光》,指尖滑过琴键时,发出清脆的音符。
玻璃镇纸在她掌心重组,投射出苏明远与周墨的密谈影像。
当苏明远冷冷吐出“除掉林深”四个字时,音乐盒骤然播放出林深母亲临终的录音。
“你早就知道。”
苏晚棠目光锐利地盯住苏明远,翡翠耳坠折射出他瞳孔中的恐惧。
“我母亲的死和你有关。”
苏明远的棋子忽然全部碎裂,他冷笑一声,按下遥控器,密室开始注水。
“你以为赢了?”他嘲讽道,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林深现在正在……”
“砰!”
林深的钢笔尖稳稳抵住了苏明远的太阳穴,身后,威尼斯玻璃碎片在他手中拼接成一幅血色黎明般的景象。
“你的秘密,”他慢悠悠地说,“我替你保管好了。”
说罢,他将青铜钥匙插入苏明远的围棋棋盘,屏幕亮起,金库坐标赫然显现。
就在这时,苏晚棠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陈默传来周墨在机场被捕的画面。
男人的高领毛衣已被扯破,脖颈处的注射痕迹清晰可见,与苏明远的DNA报告完全吻合——他们竟然是父子。
“该给媒体打电话了。”
林深语气淡漠,一边将苏明远的罪证上传云端,一边看着婚书的墨迹在威尼斯玻璃上晕染成《重来》的初稿,“不过在此之前……”
他话音未落,突然握住苏晚棠的手,翡翠耳坠触碰颜料的一瞬间,两人同时读取到对方的记忆:圣马可大教堂的许愿池里,埋着两份撕碎的婚书;巴黎时装周的T台上,苏晚棠穿着林深设计的婚纱,裙摆曳地,华丽至极。
“原来我们早就见过。”
苏晚棠轻声说,手指抚过他左手无名指的戒痕,像是在确认某种久违的真实。“在你母亲的葬礼上。”
林深的怀表忽然发出蜂鸣声,表盘显示的日期跳转至三个月后。
画面中,他们的婚礼正在圣马可大教堂举行,苏明远和周墨站在台下鼓掌,只是两人的面容逐渐透明,如同雾气消散一般。
“这是祖父留下的未来视像。”
林深解释道,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我们可以改变它。”
他说完,手指灵活地将威尼斯玻璃碎片拼成“永恒”二字,怀表链自动缠绕成戒指形状。
晨光穿透穹顶洒下时,林深的手机收到许晴雪的短信:“深哥,墨哥的电子阅读器里有你的东西。”
他冷笑一声,牵起苏晚棠的手,迎着阳光走出金库。
怀表链上的威尼斯玻璃碎片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梦境尽头的一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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