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998年的秘密

铁皮盒上全是锈，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里面的照片已经泛黄，拍的是1998年爆炸案的现场——比档案里的照片更清晰，能看到爆炸前的车间：有个男人在李红梅的机器旁鬼鬼祟祟，手里拿着个玻璃瓶。

日记是孙志国的，字迹潦草，记着从1998年到现在的事。

“6月15日，红梅没回家。车间炸了，他们说是红梅操作错了，我不信。我看见老周在她机器旁放了东西，像汽油。”

“7月3日，老周升了车间主任。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像要杀人。”

“8月10日，我辞了职。红梅的抚恤金被压着，老周说我再闹，一分钱都拿不到。”

“……”

“2023年10月5日，我在旧货市场碰到个画画的，他说想买旧工厂的照片。我给他看了爆炸案的照片，他吓了一跳，说认识老周。”

“10月12日，画画的告诉我，老周现在是建材公司的老板，叫周建明。他还说，周建明最近总去城郊工厂，好像在找什么。”

周建明——正是张诚案里，被张诚抢生意的那个建材商。也是赵平的油画买家之一。

“所以孙志国是发现了周建明的踪迹，才去工厂蹲守，想拍证据。”林野拍了下桌子，“他拍到了周建明藏东西，结果被发现灭口。”

沈砚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个简单的地图，标记着工厂仓库的位置。“他应该是找到了周建明藏的东西。”

三人立刻赶回工厂仓库。仓库的门锁被撬过，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角有个新挖的土坑，土还是松的。

“东西被拿走了。”苏棠蹲在土坑旁，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松木精油！和屠宰场的一样。”

沈砚的指尖在坑边摸了摸，沾到一点白色粉末——和张诚案里的佐匹克隆成分一致。“周建明和高磊、赵平都有关联。”他站起身，“1998年的爆炸案，不是意外，是他故意制造的，可能和走私有关。孙志国的妻子发现了，被他灭口。”

林野已经让队里去抓周建明，却收到消息：周建明在自己的建材厂里自杀了，死前烧了很多文件，只留下一张纸条，写着“欠李红梅的，还清了”。

“又是自杀？”苏棠皱眉，“太巧了。”

沈砚没说话，只是看着仓库的窗户。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影子，像拼图的碎片。“周建明的尸体，我要亲自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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