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被带到天台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盯着林默的假肢,突然爬过去抓住林默的裤脚:“我对不起你!当年我要是喊一声,郑凯他们就不会动手!我甚至……甚至捡起过你的奖状碎片,却没敢还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盒,里面是几片泛黄的纸片,是林默当年被撕碎的奖状碎片,被小心地粘在硬纸板上。“我藏了七年,每天都在想,要是能重来……”
林默看着那些碎片,突然把掌心的铁丝扔到了天台边缘:“我来天台不是要杀你,是想让你把这些告诉警察——告诉所有人,当年发生了什么。”
他指着水箱后面的校服:“那是你当年的校服,你袖口的血迹,是我抓着你求救时蹭上的。你没推开我,但你也没拉我一把。”
王涛的眼泪掉在奖状碎片上,晕开了上面的墨迹:“我明天就去学校,告诉我的学生‘遇到欺负要站出来’,告诉他们有个叫林默的学长,明明可以成为优秀的技工,却被霸凌毁了七年。”
林野在天台的角落发现个旧书包,是林默当年的,里面除了课本,还有本康复日记,最后一页写于昨天:“医生说我的假肢可以换新款了,轻便又好看。他问我想不想考技师证,我说想。”
“你本来有新的生活。”沈砚的声音很轻。
林默摸着书包上的破洞——是当年被郑凯用刀划的:“我知道,但有些事没了结,我换多少假肢都走不动路。”他站起身,走到天台边缘,风把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七年前我在这里往下看,觉得世界都是黑的。现在再看,下面的梧桐树叶绿得发亮,好像能盖住所有脏东西。”
警察来带林默走时,他回头看了眼王涛,王涛正把奖状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铁盒。“碎片粘不回原来的样子,但至少能看出是张奖状。”林默说。
林野望着他被带走的背影,突然想起康复日记里的一句话:“假肢会磨出血,但走得久了,就会有茧。就像疼,记着记着,就不会再让它毁掉以后的日子。”
天台的铁门被关上时,一片梧桐叶飘落在林默坐过的水桶上,叶面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新鲜得像从未被伤害过。苏棠用相机拍下这片叶子,她想,有些伤痕永远不会消失,但能被看见、被承认,就是和解的开始——和过去和解,也和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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