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被禁足的第三年,借着太后寿宴的由头,竟被柳家疏通关系放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水红色宫装,珠翠环绕地出现在宴席上,看向林书瑶的眼神里,淬着未散的怨毒。
林书瑶握着念安的手,不动声色地避开。萧景恒察觉到她的紧绷,将她往身后护了护,对柳如烟冷声道:“谁准你出来的?”
“王爷息怒,”柳如烟屈膝行礼,声音柔得像水,“臣妾是来给太后贺寿的,也是想……给姐姐赔罪。”她说着,端起酒杯走向林书瑶,“从前是臣妾糊涂,还请姐姐大人有大量,饮了这杯酒,我们冰释前嫌。”
酒杯递到面前时,林书瑶闻到一丝极淡的杏仁味——那是鹤顶红的味道,被浓郁的酒气盖着,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
她还没动作,萧景恒已伸手打翻了酒杯,酒水溅在柳如烟华丽的裙摆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柳如烟,你以为本王还会信你?”他声音冷得像冰,“这杯酒,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柳如烟脸色煞白,扑通跪在地上,对着太后哭诉:“太后!臣妾是真心悔过啊!王爷和姐姐怎么就是不信臣妾?”
太后皱着眉,还没说话,就见念安指着地上的酒渍,奶声奶气地说:“娘亲说,这个味道不好,会肚肚疼。”
众人哗然。小孩子不会说谎,这分明是柳如烟在酒里动了手脚。
萧景恒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厉声吩咐侍卫:“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给她一粒米、一滴水!”
“不要!”柳如烟尖叫着被拖走,看向林书瑶的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林书瑶,我不会放过你的!”
宴席不欢而散,太后看着萧景恒,叹了口气:“罢了,是哀家识人不清,往后,再也不会让她扰了你们。”
回到王府,林书瑶哄睡了念安,坐在窗边发呆。萧景恒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还在怕?”
“不是怕,是觉得不值。”她轻声道,“她明明可以好好过日子,却偏要钻进牛角尖。”
“有些人,永远不明白‘珍惜’二字。”萧景恒吻了吻她的发顶,“但我们不一样。”
他以为这事就此了结,却没料到柳如烟竟藏了后手。
三日后,京城里突然传出流言,说林书瑶当年在江南与人私通,念安并非萧景恒的亲生儿子。更有人拿出“证据”——一幅据说是江南画师画的画,上面的女子身形酷似林书瑶,正与一个陌生男子并肩而行。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连宫里都惊动了。太后召萧景恒进宫问话,语气里带着犹豫:“景恒,这……毕竟事关皇家血脉……”
“母后!”萧景恒打断她,语气坚定,“念安是我的儿子,书瑶是我的妻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些流言,分明是柳如烟的诡计!”
他当即请旨,要在朝堂上公开验亲。
林书瑶得知消息时,正在给念安喂药(孩子偶感风寒),手微微一颤,药汁洒了些在衣襟上。
“你信我吗?”她抬头看向萧景恒,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萧景恒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我信你,就像信我自己。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萧景恒的妻子,念安是我萧家的血脉,谁也不能诋毁!”
验亲那日,朝堂外挤满了百姓。萧景恒抱着念安,林书瑶站在他身侧,面对众人的目光,脊背挺得笔直。
太医用了“滴血认亲”之法——当两人的血在碗中相融时,萧景恒举着碗,对着人群朗声道:“大家看清楚!念安是我萧景恒的亲生儿子!”
人群哗然,随即爆发出掌声。
就在这时,柳如烟被押了上来,她看着那碗血水,疯了似的尖叫:“不可能!那画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的,不过是青桃去给念安请大夫时的样子。”林书瑶终于开口,声音清亮,“那画师,是你买通的吧?”
她转向众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画师的供词,柳如烟与他的通信,还有当年江南小镇上数十人的证词,证明她一直守身如玉。
铁证如山,柳如烟彻底瘫软在地。
萧景恒看着她,眼神冰冷:“柳如烟,你三番五次陷害王妃,构陷皇嗣,按律当斩!但念在你曾是王府侧妃,赐你一杯毒酒,全你体面。”
柳如烟被拖下去时,嘴里还在胡言乱语,只是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风中。
风波过后,萧景恒在王府设宴,请来所有宗室亲眷。席间,他举起酒杯,郑重地对所有人说:“林书瑶是我萧景恒此生唯一的妻,往后,王府再无侧妃、妾室。若有谁敢再非议她,便是与我为敌!”
林书瑶看着他,眼里的泪光在烛火下闪着光。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宠”,不仅是日常的嘘寒问暖,更是在风雨来临时,他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住所有流言蜚语的坚定。
宴席散后,萧景恒牵着她的手回房,念安已经在乳母怀里睡熟。
“都过去了。”他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嗯。”林书瑶靠在他肩上,“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念安恬静的睡颜上。那些阴暗的算计,终究抵不过坦荡的真心。往后的日子,他会继续宠她入骨,她会继续伴他左右,在这王府里,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安稳而温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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