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第一晚,林书瑶躺在床上,听着身侧萧景恒均匀的呼吸声,竟有些恍惚。
他睡得极轻,她稍一翻身,他就下意识地伸手把她往怀里带,像怕她再跑了似的。林书瑶蜷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那是这些日子在医馆帮忙染上的味道,取代了往日的龙涎香,竟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第二日一早,林书瑶刚睁开眼,就见萧景恒捧着套藕荷色的衣裙站在床边,眼里带着点讨好:“这是我让人照着江南的样式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她接过衣服,指尖触到柔软的面料,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更让她意外的是,去正厅用早膳时,满桌都是她爱吃的江南小菜——桂花糖藕、松鼠鳜鱼,连粥里都加了她喜欢的莲子。
“这些……”
“我让厨子学了半个月。”萧景恒给她盛了碗粥,语气自然,“你怀着念安时在江南受苦了,往后想吃什么,只管说。”
林书瑶看着他,忽然想起刚嫁过来时,他连她不吃葱姜都记不住。
日子一天天过着,萧景恒的“宠”越来越明目张胆。
她随口说一句“后院的药圃该翻土了”,第二天一早就见他带着侍卫在地里忙活,弄得满身泥;她夜里看书看得晚了,他就搬个凳子坐在旁边陪她,手里捧着本医书,看得磕磕绊绊却不肯睡;连念安都学会了撒娇:“爹爹,娘亲说想看昙花,你去弄来嘛。”
结果三日后,王府的花园里真的搭起了暖棚,几株昙花正含苞待放。
府里的下人都偷偷议论:“王爷这是把王妃宠到天上去了,哪还有半点当年的样子?”
林书瑶也觉得不真实,这天夜里,她靠在萧景恒怀里,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
“不是突然。”他打断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是我欠你的,要一点一点补回来。以前我总觉得,王爷的身份能给你最好的,后来才明白,你要的不是王府的荣华,是我这个人。”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这里,早就被你占满了,只是我笨,现在才学会怎么把它给你看。”
正说着,青桃端着碗燕窝进来,笑着打趣:“姑娘,你看王爷对你,比当年对那玉佩上心多了。”
萧景恒的脸微微一红,却没反驳,只是接过燕窝递给林书瑶:“快喝,凉了就不好了。”
林书瑶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这样的“宠”,其实一点都不突然。就像江南的春雨,看着是一夜之间绿了枝头,其实早已在土里酝酿了许久。
月底,太后召他们进宫。林书瑶本有些紧张,萧景恒却紧紧牵着她的手,在宫道上轻声说:“别怕,有我。”
到了太后宫里,老人家拉着林书瑶的手,笑得慈眉善目:“以前是哀家糊涂,委屈你了。这对玉镯,是哀家年轻时戴的,你收下。”
林书瑶看着镯子上温润的光泽,又看了看旁边萧景恒鼓励的眼神,终是接了过来。
宴席上,太后不停给她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看你还是太瘦了,念安还等着吃奶呢。”
萧景恒在一旁帮她挡酒,替她擦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旁边的太妃们都笑着打趣:“景恒这是被拿得死死的,以前谁见过他这样?”
萧景恒却笑得坦然:“被她拿住,是我的福气。”
林书瑶的脸颊发烫,心里却甜得像喝了蜜。
从宫里出来时,月色正好。萧景恒牵着她的手走在宫道上,忽然停下脚步,从袖中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枚玉佩——和当年那枚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着两个小字:“书瑶”。
“这个,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他把玉佩戴在她颈间,动作轻柔,“以前那个,丢了就丢了,这枚,我亲自盯着工匠刻的,再也不会错了。”
玉佩贴着肌肤,暖融融的。林书瑶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藏了片星空。
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弃妃变宠妃”,从来不是突然的转变。是他在江南码头的下跪,是他在医馆角落里的等待,是他笨拙地学着讨好,是他把所有的亏欠都化作了往后余生的珍惜。
就像此刻,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在月光里,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却把“宠”字,写进了每一个寻常的瞬间里。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但林书瑶知道,有他在,每一天都会像这月光一样,温柔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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