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林舒瑶眼底,她指尖划过那条“双向奔赴”的评论,唇角弯起的弧度藏不住。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陆星辞换了戏服回来,白色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像极了高中时他帮她抬课桌,袖子滑下来时的样子。
“在看什么?笑成这样。”他走过来,自然地拿起她手边的水杯,拧开盖子递过去。
林舒瑶仰头喝水时,他忽然伸手替她挡了挡杯沿:“慢点,别呛着。”
这个动作太熟稔,让她想起高三那年体育测试,她八百米跑完咳得直不起腰,也是这样一只手挡在她嘴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那时候他刚跑完一千米,额头上的汗滴在她校服肩上,烫得像他没说出口的话。
“在看大家说,你高中时就喜欢我。”她把手机递过去,语气带着点狡黠。
陆星辞的目光落在那张旧照片上,喉结动了动。照片里的少年还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裤脚卷了一边,露出脚踝上被蚊子叮的红印——就是她躲在树后看见的那次。他当时举着紫苏叶做鬼脸,其实是想回头看她有没有跟过来。
“他们说得对。”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在暗室里更沉,“从初一开始,你第一次把摔倒的我扶起来,还给我贴创可贴的时候。”
林舒瑶愣住了。她早忘了这件事,只记得后来那个总爱揪她辫子的少年,却没想过故事的开头,是这样柔软的瞬间。
片场的灯光又亮了几分,照亮他眼底的认真。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像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舒瑶,那本《药用植物图鉴》,你后来翻到最后一页了吗?”
她当然记得那本书,一直放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只是高中毕业搬了三次家,书脊都磨破了,却从没留意过最后一页。
“里面夹着张电影票根。”陆星辞的耳尖又红了,“是那年暑假上映的科幻片,我排队买了两张,没敢送给你。”
原来还有这样的后续。她想起那个暑假,自己窝在家里看植物图鉴,而他大概就揣着两张票,在她家楼下徘徊了很久吧。
广播再次响起,这次是催陆星辞去拍夜戏。他转身时,林舒瑶忽然拉住他的衣角——像当年他载着她疯骑时,她攥着他衣角的力道。
“陆星辞,”她仰头看他,眼里盛着笑,“今晚收工后,去看场电影吧。”
少年时没送出的电影票,该用成年后的陪伴来补了。
他脚步一顿,回头时,眼底的光比片场所有的补光灯都亮。“好。”一个字,却像酝酿了整个青春。
林舒瑶看着他跑向摄影棚的背影,摸出手机点开超话,又发了条新动态:【他说,初一时的创可贴,他记到现在。】
配图是刚刚抓拍的照片:男人穿着黑色风衣,正回头朝她笑,风掀起他的衣摆,像只终于找到归巢的鸟。
评论区秒速沸腾,有人发了张动图——是多年前学校运动会的录像,陆星辞冲过百米终点线后,没去领奖牌,反而扒开人群往观众席跑,最后停在她坐的位置前,递过来一瓶拧开的矿泉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林舒瑶笑着揉了揉眼睛,窗外的天光渐渐暗下去,片场的灯却亮得温暖。原来那些被时光蒙尘的瞬间,都藏着少年最笨拙的真心。就像紫苏的香气,初闻淡淡的,回味时却漫了满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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