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里的荧光棒汇成星海,随着前奏的鼓点轻轻摇曳。林舒瑶坐在嘉宾席第一排,指尖无意识地蜷起——舞台中央那束追光下的人,穿着银色亮片外套,正低头调试耳返,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利落得像刀刻。
是陆星辞。
出道五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巷子里骑单车载她疯跑的少年。可当他抬眼望向台下,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时,林舒瑶忽然想起高三那年的校庆晚会,他抱着把旧吉他,在简陋的舞台上唱跑了调,却死死盯着台下的她,眼神亮得惊人。
“接下来这首歌,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陆星辞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开,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乐队停下伴奏,全场渐渐安静下来。
他退到舞台中央,灯光暗下去,只剩一束光追着他。吉他弦被轻轻拨动,调子简单得像首童谣——是《紫苏谣》,他们小时候住的那条老巷子里,卖草药的老爷爷总哼的调子。
林舒瑶的呼吸顿了顿。
“巷口的药圃晒着太阳,紫苏叶卷着金边……”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没了平时舞台上的爆发力,倒像高中时趴在她课桌边,跟她讲悄悄话的语气,“某人蹲在圃里种东西,被虫子咬了也不吭声,笨得要命。”
台下爆发出善意的笑声,荧光棒的海洋轻轻涌动。林舒瑶看着他,忽然发现他耳尖红了,跟当年在药圃给她敷紫苏叶时一模一样。
“后来她总说我欺负她,抢她的早餐,藏她的课本……”他弹错了个音,自己先笑了,眼角的弧度柔和得不像话,“其实我就是想告诉她,巷子里的风,单车后座的阳光,还有偷偷在她笔记本上画的小乌龟,都是我没说出口的……喜欢。”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全场寂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陆星辞没鞠躬,只是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的认真几乎要漫出来。
林舒瑶忽然想起昨天彩排结束,她在后台撞见他对着镜子练这段话,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紧张得手心冒汗。当时她没敢出声,只是悄悄退了出去,心脏却跳得像要撞破胸膛。
安可环节,陆星辞返场时换了件白T恤,领口还别着片干制的紫苏叶——是她去年给他做的书签。他站在舞台边缘,离她只有几步远,借着观众的欢呼声,用口型对她说:“等我。”
散场后,林舒瑶在后台的安全通道等他。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晚风卷着夏末的热气涌进来,带着点熟悉的草木香。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转身时,撞进一个带着汗水和阳光味道的怀抱。
“听到了吗?”陆星辞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有点哑,“我把所有‘欺负’你的事,都唱给全世界听了。”
林舒瑶抬手,指尖划过他别在领口的紫苏叶,忽然笑了:“那你还记得,高中时抢我早餐,被我爸撞见,罚你扫了一周的药圃吗?”
“当然记得。”他闷笑出声,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那时候就想着,能天天在你家药圃转悠,多看你几眼,扫一个月都乐意。”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远处传来工作人员的喧闹声,近处是彼此清晰的心跳。林舒瑶忽然想起演唱会开场前,她在嘉宾休息室看到的那本《药用植物图鉴》——是他高中时送她的那本,扉页上“林舒瑶的东西,别人不许碰”的字迹旁,多了一行新的笔迹,力道很重,像怕被岁月磨掉:
“包括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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