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的余温还没散尽,后台的走廊里仍飘着淡淡的香氛味。陆星辞刚结束庆功宴,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带着点微醺的笑意朝林舒瑶走来,手里却反常地空着——往常演出结束,他总会变戏法似的摸出支包装精致的玫瑰。
“今天没准备花?”林舒瑶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小盒子。
他却没接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往休息室走,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刚从舞台聚光灯下抽回来。推开门时,林舒瑶愣了愣——房间的小茶几上,摆着个粗陶花盆,里面栽着株紫苏,叶片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刚从老家药圃移来的。”陆星辞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不确定,“你说过,紫苏比玫瑰好养活。”
她当然记得。上周他对着花艺教程发愁,说总送玫瑰太普通,她随口提了句“我从小就喜欢紫苏,好种,还能驱蚊”,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花盆边缘还别着张纸条,是他惯常的潦草字迹:“比高中时捣碎的那堆叶子好看点吧?”
林舒瑶忽然笑出声。想起那年被毒虫咬了手,他捧着堆糊成泥的紫苏叶冲过来,急得额角冒汗,结果把她疼得眼泪直流。如今这株紫苏亭亭玉立,叶片边缘泛着紫晕,倒真比当年那堆“解药”体面多了。
“你什么时候回的老家?”她指尖拂过紫苏叶的绒毛,触感柔软得像记忆里少年的衣角。
“凌晨三点。”陆星辞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知道你今天要来,天没亮就翻墙进你家药圃了——你妈养的那只大黄狗,追了我半条巷子。”
她想象着他穿着舞台西装,在露水未干的药圃里挖紫苏,还被狗追得狼狈逃窜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眶却有点发热。
“其实有样东西,比紫苏更想送给你。”他忽然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没有钻戒,只有片压得平整的紫苏标本,叶脉清晰,边缘用透明胶带仔细封过,右下角写着行小字:“高二那年偷的那片,赔给你。”
林舒瑶的心猛地一颤。
她当然记得那片标本。是她蹲在药圃里晒了半个月的成果,夹在生物笔记本里当宝贝,却被他偷去做了书签。后来笔记本还回来时,标本不见了,她气了好几天,直到毕业那天收到他塞来的信封——里面正是这片紫苏,只是当时被揉得皱巴巴的,远没有现在这样整齐。
“当年太蠢了,”陆星辞的声音低下来,“想留个你的东西在身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要。”
他把标本轻轻放在她手心,又从盒子底层摸出枚银质胸针,形状是片蜷缩的紫苏叶,针脚处刻着个小小的“瑶”字。“这个是新的。”他拿起胸针,小心翼翼地别在她的衣襟上,指尖擦过她的锁骨时,顿了顿,“以后不用偷偷藏你的东西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给你戴一辈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紫苏叶的清香混着他身上的气息漫过来,林舒瑶忽然想起高中时的雨天,他把伞往她这边倾,自己半边肩膀湿透,却梗着脖子说“我火力壮”。
原来有些心意,从一开始就藏在笨拙的举动里,像紫苏的香气,初闻淡淡的,却在岁月里酿成了醇厚的甜。
她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印下一个吻,像蝴蝶停在紫苏花瓣上。“陆星辞,”她看着他的眼睛,笑意漫出来,“这株紫苏,我收下了。你这个人,也一并收了。”
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被点燃的星海。伸手将她紧紧拥住时,林舒瑶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从胸腔传来:“那以后药圃的杂草,换我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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