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校服外套下的疤

希沐低头瞥了眼笔记本，上面是莫羽工整的字迹，连老师强调的重点都用红笔标了出来，和自己以往潦草的涂鸦截然不同。他没说话，只是默默把笔记本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耳廓悄悄泛起一点红。

旁边的莫羽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轻嗤一声，嘴上却不饶人：“下次再敢上课睡觉，我可不会再管你——到时候被老师罚去扫操场，看你还怎么跟蚂蚁玩。”

希沐把笔记本塞进桌肚，抬头冲他龇了龇牙，眼底却没什么戾气，反倒带着点被戳中心事的不自在。窗外的阳光依旧毒辣，蝉鸣一阵高过一阵，可教室里那点因被罚站而起的紧绷，却在这一来一往的拌嘴中，悄悄松快了下来。

下午的课，希沐怎么也听不下去，但也没有打扰别人，只是认真的在书上画画，画的不可以说是好看，但确实看不懂 ，夏天随时都有可能下雨，可能上一秒有阳光下一秒就要下雨的。

希沐手上拿着笔，单手撑着头，一手漫不经心的拿着笔乱画着看不懂的画，希沐无聊的歪头看着窗外。莫羽则是认真记着笔记，听着老师讲的课，时不时扶一扶眼镜框。天空慢慢的变的黑了，希沐发现不对劲但只觉得是正常天黑，可天黑速度太快了。后面外面下起了雨，雨很小，像谁在耳边轻轻哼着调子。

教室的窗帘被风吹得晃悠，雨点斜斜地打在玻璃上，画出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水线，把窗外的香樟树晕成一片模糊的绿。课桌上摊着没写完的练习册，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缠在一起，让人眼皮有点发沉。

后排有同学偷偷转着笔，目光跟着窗台上滴落的水珠晃——那水珠顺着瓷砖边缘滚下来，“嘀嗒”一声砸进窗沿的积水里，漾开一圈小小的波纹，又很快被新的水珠填满。

走廊里偶尔传来脚步声，带着湿漉漉的拖沓感，大概是哪个老师抱着作业本走过，鞋底碾过积水的“咕叽”声，在安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等到最后一节自习课，雨势又弱了些，只剩下屋檐上的水还在“叮咚”往下跳，像在数着放学的时间。

雨水让人琢磨不透，一会儿小了些，一会儿又越下越大。希沐传纸条给莫羽，莫羽打开纸条，纸条里写了“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吗？”莫羽很快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没带。”希沐看着窗外的雨越看越焦虑，没带伞咋回去，班上的同学大多都不熟。

很快，希沐就在焦虑中度过了晚自习。放学了他也没发觉，莫羽拎起他的脖领他才回过神：“咋办，没带伞，回不去了。”莫羽拉着他的手，走出去：“先出校门再说，我会想办法！”

希沐就这样任由他拉着，莫羽脱下外套，把外套盖在俩人身上，一路小跑着回家。莫羽会把外套往他那个方向靠一靠。希沐这时才注意到莫羽在大夏天还穿着外套，问他：“你为什么大夏天……”说到一半他看到莫羽手臂的伤，指着他的伤口说：“你一直穿外套是因为伤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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