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手心比雨烫，他却不肯看我

莫羽的脚步顿了一下，拉着希沐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雨丝斜斜地打在他半边脸上，睫毛上沾了点水珠，他却没看希沐，只是偏过头望着前方被雨水泡得发亮的柏油路，声音比雨声还低：“不关你的事。”

话是这么说，他把外套往希沐那边又扯了扯，几乎大半都罩在了希沐头顶。雨水顺着外套下摆淌下来，打湿了他的校服袖口，露出的小臂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在湿漉漉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希沐没再追问，只是悄悄往莫羽身边挤了挤，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雨声噼里啪啦的，把两人之间的沉默砸得软软的，只有交握的手心里，渗出点比雨水还烫的温度。

雨越下越大，莫羽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拉着希沐的手就向街边的小店的位置跑去，俩人躲在店外躲雨。店内的老板，看到有人在门外，走出来询问：“你们需要伞吗？”说着老板还拿来了纸。希沐接过纸，擦了擦，道了声谢。莫羽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说：“外面的雨太大了，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可以在这待会儿吗？雨停了就走。”老板同意了，并让他们进来躲雨。

莫羽手上拿着湿漉漉的外套，希沐看着门外，问：“这雨一直不停怎么办？”莫羽没说话，看着门外也陷入沉思。

在俩人一段时间的等待雨渐渐变小，但还是有雨。不是那种要打湿裤脚的急雨，倒像谁把一捧细盐轻轻撒在半空，连风里都带着潮湿的凉意。

玉兰花瓣上凝着水珠，一片一片垂着，像被洗过的瓷。青石板路洇出深灰色的痕迹，走上去能听见“沙沙”的轻响，鞋尖沾了细碎的水点，却不会渗进袜子里。公交站台的玻璃上爬着水纹，把远处的树影晕成一团团淡绿，有人举着透明的伞站着，伞沿垂落的雨丝像串起来的银线，落在肩头也只觉微凉。

窗台上的薄荷叶被打湿了，叶片卷着水珠轻轻晃，偶有一滴坠在窗台上，“嗒”一声，又被风带来的新雨丝盖住。这样的雨不用刻意躲，走在巷子里，头发会慢慢变得柔软，鼻尖沾着水汽，连空气都像被泡得发甜的绿茶。

老板给了俩人一人一把伞，俩人撑着伞，一路小跑，水溅起的水洼，打湿了俩人的裤脚，但他们像是没察觉一般继续小跑着。来到家门口，希沐敲了敲门，没人开门，莫羽的父母因为有事在早上就出去了，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再此之前莫羽就待在希沐家。

希沐敲了敲门，依旧没人开门，希沐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希沐打父母电话：“妈，下雨天的你去哪了？”希沐母亲说：“有事出去一次马上回来。”接着就挂断了电话。希沐拿起莫羽的衣服放在晾衣杆上晒了晒。莫羽在厨房做着饭，香味把希沐引来了，希沐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肉吃了一口，连连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好吃，你还会做饭啊。”莫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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