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队出发后的第三个月,新生星迎来了一场罕见的磁暴。淡紫色的极光在天幕上翻涌,干扰了所有远程通讯信号,观测台的屏幕上,所有星图都变成了跳跃的雪花点。
林星裹着厚外套站在露台,指尖触碰到时光藤的叶片——它比半年前粗壮了不少,卷须已经攀过观测台的穹顶,在极光下泛着荧荧的绿光。磁暴带来的能量似乎激活了藤蔓深处的记忆,一段断断续续的对话从叶片间渗出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磁暴会让种子的休眠期缩短……”是墨渊的声音,背景里能听到风穿过金属管道的呼啸,“把培育舱的温度调低三度,用液氮缓冲辐射。”
“可守望木的种子最怕低温……”林软软的声音带着急意,“上次在模拟舱里,零下五度就冻伤了胚芽。”
“相信我,”墨渊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它需要一次‘冻醒’,就像冬雪后的第一颗芽。”
林星忽然想起雾隐星的消息。三个月前,那里的守望木抽出新叶时,叶尖凝着的冰晶并非冻伤,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就像墨渊说的,冻醒的种子,反而更懂得在严寒里扎根。
磁暴持续了整整七天。当天空重新澄澈时,勘探队的加密信号终于穿透云层。发来消息的不是预期中的小行星带矿工,而是一艘在磁暴中偏离航线的货运飞船。
“我们在E-7星轨附近发现了这个。”附言里写着。照片上,一块半埋在彗星尘埃里的金属板上,刻着熟悉的纹路——是时光藤的卷须图案。金属板边缘,几株月眠花正从缝隙里探出头,花瓣是极淡的银灰色,花瓣内侧的纹路和磁暴时的极光一模一样。
林星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调出星图,E-7星轨正是五十年前林软软和墨渊失踪的区域。当年的搜救队只找到了一艘空飞船,所有日志都在磁暴中损毁,只剩下“遭遇异常引力场”的最后一条记录。
“金属板背面有字!”勘探队员的补充消息弹出来。放大的照片里,金属板背面刻着几行小字,笔迹被岁月磨得浅淡,却依然能辨认:“种子已种下,等风来。”落款是两个重叠的缩写——L和M。
观测台里忽然安静下来。老使节的通讯恰在此时接入,她身后的泽塔星已经换了模样:蓝色的星愿草蔓延到了沙丘腹地,追星花的银色花海沿着风的轨迹铺向远方,连空气里都飘着湿润的草木气息。
“林星,你看!”老使节指着画面角落,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花田里弯腰劳作,是去年那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她说要在花田中心种时光藤,说这样就能听见L奶奶和M先生的声音了。”
林星望着屏幕里那片蓬勃的蓝,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照片。金属板上的时光藤纹路,和新生星的藤蔓如出一辙。原来那些被认为“失踪”的岁月里,他们从未停止播种——在磁暴肆虐的星轨,在无人问津的彗星尘埃里,把种子藏进时光的褶皱里,等着某一天,被风唤醒。
这时,温室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林星跑过去时,正看见那株杂交种子的培育舱裂开了一道缝。一颗裹着透明薄膜的种子滚了出来,薄膜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一缕轻烟,露出里面螺旋状的种仁——种仁上,竟清晰地印着E-7星轨的星图。
风从敞开的窗户钻进来,卷起种子,轻轻放在时光藤的卷须上。藤蔓立刻亮起光,这次传来的不是对话,而是一段旋律——是林软软哼过的摇篮曲,调子在星空中回荡,像在呼唤着什么。
林星忽然明白过来。她转身打开通讯器,对着所有在线的星球发出消息:“准备好接收新的种子。目标——E-7星轨。”
窗外,极光虽已散去,却有更亮的光在蔓延。守望木的黄叶间,冒出了串串白色花苞;时光藤的新枝正朝着天空生长,卷须直指E-7星轨的方向;连温室里的星愿草都垂下花茎,把种子抖落在风里。
风又开始忙碌了。它穿过新生星的森林,掠过泽塔星的花田,卷着来自各个星球的种子——有雾隐星的冰晶粉末,有泽塔星的蓝色花粉,还有月眠花的发光种仁——朝着E-7星轨飞去。
林星站在露台上,看着漫天飞舞的种子在阳光下闪烁,像一场跨越星轨的流星雨。她想起奶奶日记本里的最后一页,画着一艘小小的飞船,船舷上写着:“风到不了的地方,我们自己去。”
而现在,风带着种子去了,他们留下的约定,正在星轨的每个角落,悄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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