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星云的光网在三年间织得愈发细密。星桥花的根须像银色的丝线,把分散的“小陆地”连缀成大片漂浮的绿洲,杂交种的花瓣在气流中舒展,每片花瓣上的螺旋纹路都在缓慢旋转,仿佛在临摹星云自身的轨迹。
林星的团队在最大的一块“陆地”上建起了观测站,白色的穹顶外爬满了星桥花的藤蔓。这天清晨,观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一片从未被标注过的红光正从星云深处蔓延,像被打翻的颜料,染红了半边尘埃带。
“是新的生命信号!”实习生的声音带着颤抖,调出的光谱图上,红色光晕里跳跃着熟悉的波动,“和泽塔星的风沙玫瑰同源,但波长更强烈,像是……在传递信息?”
林星立刻接通泽塔星的通讯。全息影像里,当年的小姑娘已经能熟练地操作培育舱,她指着屏幕上的基因链笑道:“去年撒在红光带的风沙玫瑰种子,居然变异出了‘传讯花’!它们开花时的震动频率能被改造成波段,你听——”
影像里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无数花瓣在同时摩擦。经过仪器解析,杂乱的震动竟变成了清晰的星图,标注着红光带外一片更遥远的暗物质区域。
“传讯花说,那里有能让根须穿透暗物质的元素。”小姑娘的眼睛亮得像星桥花的花蕊,“我申请带队过去,这次要带‘星桥花’的升级版,根须里加了传讯花的基因,能一边生长一边发回数据。”
林星看着她身后培育舱里泛着微光的种子,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全息影像里见到她时,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如今,这张脸上的坚定,和当年林软软站在E-7星轨前的神情,几乎重叠。
出发前,空港的广场上多了一座新的雕塑:半截陨石上,月眠花的根系缠着断裂的机械臂,花瓣间站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举着种子箱,一个挥舞着藤蔓旗帜。雕塑底座刻着林软软的那句话:“宇宙里没有‘不适合’的地方”。
送别的人群里,有个坐着悬浮轮椅的老人,是当年雾隐星的研究员。他怀里抱着一盆透明的晶体花,花瓣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这是‘星尘冰’,能在绝对零度里保存种子活性,给孩子们带上吧。”
他的手有些抖,却把花盆递得很稳。林星认出,那双手曾在零下百度的营养液里泡了三十年,只为培育出能在极寒中绽放的花。
飞船穿过红光带时,舷窗外的传讯花正在集体绽放。红色的花海在星云中起伏,震动的声波汇成一首模糊的歌,像是无数个声音在轻声说“往前走”。小姑娘在主控室里展开新的旗帜,上面绣着星桥花的图案,根须两端分别连着泽塔星和未知的暗物质区。
“奶奶说,”她对着通讯器轻声道,“花匠的使命不是守着花园,是让花开到没去过的地方。”
林星站在观测站的穹顶下,看着传讯花的红光漫过星桥花的藤蔓。屏幕上,新的星图正在缓慢绘制,暗物质区的边缘,已经有微弱的绿光在闪烁——那是星桥花的根须,正穿透虚无,往更深的宇宙里扎去。
实习生捧着刚收到的消息跑进来,声音里满是雀跃:“ asteroid 带的机器人发来照片!它们在新发现的陨石上种出了会发光的苔藓,说要把那里改造成‘星尘苗圃’,给所有去远方的种子做中转站!”
屏幕上,曾经的“废弃墓地”如今缀满了绿色的光点,像宇宙间一块正在发光的地毯。林星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林软软在笔记本上画过一幅画:无数种子乘着风,飞过星轨,飞过星云,飞向一片漆黑的地方。当时她不懂,现在才明白,那些种子要去的地方,从来不是终点。
就像此刻,传讯花的红光还在蔓延,星桥花的根须还在生长,而更远的暗物质区里,新的嫩芽正在破土。宇宙那么大,总有新的荒芜在等待,也总有新的种子,正带着勇气,往星图之外走去。
风穿过观测站的通风口,带着星云草的气息。林星翻开笔记本的新一页,写下今天的发现:“暗物质区的绿光,是希望的波长。”
窗外,时光藤的叶子又抽出了新的嫩芽,光斑在书页上跳动,像无数颗正在发芽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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