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前的双生光影

黑色轿车稳稳停在礼服店门前，鎏金的店名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司机刚拉开车门，欢悸颜就率先蹦了下来，裙摆扫过台阶上的花砖，转身时已经伸出手，指尖轻轻勾住许栀余的袖口。

“姐姐快下来！”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另一只手还攥着那个珍珠发夹，“你看橱窗里那件白裙子，是不是跟我昨晚梦见的一样？”

许栀余被她拉着下车，鞋跟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妈妈挽着爸爸的手臂跟在后面，看着两个女儿交握的手，眼里漾着柔和的笑意：“慢点跑，别摔着。”

欢悸颜却只顾着拽着许栀余往橱窗跑，手指点着玻璃里的礼服：“你看那个蕾丝领！还有裙摆上的碎钻，肯定比星星灯还亮。”她的指尖偶尔碰到许栀余的手背，像只雀跃的小兽，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期待。

许栀余望着橱窗里那件月白色礼服，忽然想起昨晚她趴在枕边说的话——“我们要穿得像被月光泡过的云”。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欢悸颜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点淡淡的粉，像刚剥开的荔枝。

“进去吧，”爸爸笑着推开门，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让店员多拿几件给你们试试。”

欢悸颜立刻应着，拉着许栀余往里走时，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音符。许栀余被她拽着穿过挂满礼服的走廊，鼻尖萦绕着布料的清香，忽然觉得这场被期待了整晚的挑礼服之行，好像比想象中更让人心里发暖。

挑礼服的商场灯火通明，水晶吊灯的光洒在琳琅满目的裙装上，像落了满地碎钻。欢悸颜拉着许栀余钻进一家礼服店，手指在一排纱裙上轻轻划过，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姐姐你看这件！月白色的，裙摆上有细碎的珍珠，像不像你房间里那盏落地灯照出来的光？”

许栀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件礼服的领口缀着圈蕾丝，弧度柔和得像月光淌过水面。她指尖刚碰到布料，就听见妈妈在身后轻笑：“栀余皮肤白，穿浅色肯定好看。悸颜要不要也挑一件？宴会上你可是姐姐的‘首席伴娘’呢。”

欢悸颜的脸瞬间红了，手指绞着裙摆小声说：“我……我穿淡蓝色就好，跟姐姐的月白色搭在一起，像天空和云。”

店员递来试衣间的号码牌时，许栀余忽然瞥见欢悸颜对着镜子悄悄踮脚，好像在比划裙摆的长度。等她换好礼服出来，就看见欢悸颜正抱着一件淡蓝色纱裙站在镜子前，裙摆上绣着细小的栀子花纹，和她房间里的星星灯衬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姐姐你转一圈嘛。”欢悸颜跑过来拉她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裙摆上的珍珠，“你看，珍珠在光下会闪，像你画具室里那些调好的颜料，亮亮的。”

许栀余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指尖沾着试衣间的香氛，而欢悸颜的掌心还带着点外面阳光的温度。爸爸拿着手机在旁边拍照，嘴里念叨着“要发给栀余外公看看”，妈妈则在和店员确认修改裙摆的细节，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试衣间的门被风轻轻吹开，外面的琴声漫进来，混着纱裙簌簌的响动。许栀余望着镜子里并肩站着的两人，忽然觉得后天那场宴会，好像也没那么让人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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