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圈套

清晨,川南君府外,薄雾未散。莞国使者缓缓走下马车,守门的门卫上前一步,沉声问道:“阁下何人?”使者拱手一礼,神色从容,语气谦和却透着威仪:“我乃莞国使者乞颜哈赤,今日前来拜访,旨在促进两国邦交,烦请通报一声。”

门卫闻言不敢怠慢,忙转身入府传讯。不多时,他重新出现,恭敬地躬身一礼,道:“请。”乞颜哈赤微微颔首,迈步踏入府邸。正堂中,刘葛已命人摆上茶盏。见使者到来,他站起身,拱手还礼,声音温润却带着分寸感:“贵使请坐。”乞颜哈赤亦回以一礼:“川南君请。”

二人对坐,茶香袅袅间,刘葛率先开口,语气淡然:“贵使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乞颜哈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深邃而坦然,答道:“在下此行,仅为促进两国友好,绝无他意。”

刘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如刀锋般扫过对方:“贵使可知,我们陛下并不愿与莞国交好?”乞颜哈赤闻言非但不惊,反而朗声一笑,语气中透出几分欣赏:“自然知晓。早闻川南君年仅二十便身居高位,果然是少年英才,令人钦佩。今日冒昧来访,特备薄礼一份,还望川南君笑纳。”

说罢,他挥手示意随从抬来两只木箱。箱盖掀开,满目金灿灿的黄金映入眼帘,其间点缀着玲珑剔透的玉器珠宝,后方更有五六个身姿曼妙、衣衫半掩的舞姬款款而入。

刘葛斜睨一眼,眉梢微挑,唇边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最喜欢会办事的人。”乞颜哈赤也笑了,笑声爽朗,仿佛两人已是多年至交:“葛兄,那今日这个朋友,我们就算是交下了。”刘葛站起身,双拳一抱,豪气干云:“好!以后常来常往。”

佑平宫内,气氛却迥然不同。钱枫迈步走入大殿,拱手施礼:“参见陛下。”御座上的何潇抬眸瞥了他一眼,随意摆手:“何事?”钱枫低声道:“回陛下,莞国派使者乞颜哈赤出使我国。”何潇皱了皱眉,漫不经心地问:“他什么时候到的?”“已经到了。”钱枫答得简短利落。

何潇点了点头,挥手道:“让他来见我。”钱枫应声而退。不多时,他领着乞颜哈赤步入大殿。乞颜哈赤径直走到殿中央,拱手行礼,语气温和却不卑不亢:“拜见大王。”何潇凝视着他,语气冷淡:“贵使,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乞颜哈赤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臣此行,只为促进两国友好相处。”何潇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贵使,你们丞相的下场你也知道,难道不怕朕把你抓起来?”乞颜哈赤闻言并未慌乱,反倒从容回答:“陛下若真要抓臣,倒是一得三失。”

何潇眉梢微动,似乎被勾起了兴趣:“哦?哪一得,哪三失?”乞颜哈赤直视皇帝,一字一句道:“所谓‘得’,是陛下抓住了臣,致使臣无法返回莞国传递消息;然而一失,则在于陛下毫无理由地扣押臣,难免遭天下人耻笑;二失,是此举将引发莞国臣民不满,届时若陛下北伐,必受重重阻力;三失,陛下若将臣置于死地,日后它国使者皆会对贵国心生戒惧,闭门不出。”他说完,目光坚定,神色平静。

何潇听完,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弧度,语气缓了几分:“贵使的口才,果然让朕刮目相看。不过,你以为朕#真的会惧怕莞国人,真的会惧怕纳拉普鑫吗?”乞颜哈赤依旧保持微笑,但言语间多了几分郑重:“陛下,臣相信您是一位明事理之人。自古以来,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若陛下执意杀臣,史官将会如何记载,臣不得而知……”

何潇沉默片刻,忽地哈哈大笑:“好!朕不杀你!”他转头看向钱枫,挥了挥手,“钱枫?”钱枫立刻上前拱手应道:“臣在。”何潇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道:“把这位贵使带下去,送到你的府上,好好伺候。”钱枫领命,恭敬退下。

几名侍卫走上前来,将乞颜哈赤围住。他并未反抗,只是在临走前,留给何潇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笃定,也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深意。

夜晚,川南君府内灯火通明,刘葛设宴款待乌康侯王卿。他微微一笑,语气沉稳却带着几分戏谑:“乌康侯,今日屈尊到我府上,绝无他意,只图个宾主尽欢,吃喝玩乐罢了。”王卿听罢,嘴角浮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点头道:“好。”二人并肩而行,踏入正堂。

刚至门前,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王卿眉梢微动,推门而入,只见数名舞姬身披轻纱,在堂中翩然起舞,宛如烟云流转。刘葛抬手示意,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乌康侯,请吧。”王卿含笑回应:“川南君请。”两人各自落座,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场中的舞姬。

一曲终了,刘葛轻拍手掌,声音低缓却有力:“去,好好伺候乌康侯。”话音未落,四名舞姬便袅袅婷婷地靠近王卿,纤纤玉手执杯敬酒。其中一名舞姬浅笑嫣然,眼波流转,柔声说道:“侯爷,请饮此杯。”

王卿哈哈大笑,豪爽接过:“好!喝!”然而,这西域美酒后劲极烈,而那几位舞姬轮番相劝,王卿虽兴致勃勃,却终究敌不过酒力与心机。不多时,他已然醉态毕露,双颊潮红,言语也渐渐模糊。

刘葛瞥了一眼醉醺醺的王卿,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你们几个,赶紧带乌康侯去休息。”随即,他抓过一名舞姬,低声吩咐了几句,那舞姬默默点头,转身扶着王卿离去。

客房内烛影摇曳,王卿只觉周身如同火炙,心跳如鼓,意识混沌间看到几名舞姬褪去薄纱,姿态撩人。他再也无法自持,彻底沦陷在这一片温柔乡中。窗外,刘葛冷冷注视着烛光映照下的人影,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讥讽:“王卿,不过废物一个罢了。”

原来,这一切早有预谋。刘葛早已命人在酒中下了春药,王卿饮下之后,情难自控,一步步踏入他的圈套,成为这场权谋游戏中的可怜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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