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算计
清晨,王卿从川南君府的客房中醒来,昨夜陪伴的四名舞姬早已不见踪影。他慢条斯理地披上衣袍,推门而出,准备离开。然而,当他刚走到府邸大门前,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卿兄,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儿啊?”王卿回头一望,只见川南君刘葛正含笑而立,目光意味深长。
还未等他开口应对,十数名侍卫便如铁桶般将他团团围住。刘葛轻飘飘地挥了挥手,道:“卿兄,随我来吧。”王卿心中暗生警觉,但迫于形势,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刘葛步入正堂。
“卿兄,昨夜与那些舞姬玩得可真是尽兴啊!”刘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里满是挑衅。王卿虽觉不妥,却只得尴尬一笑,试图保持镇定。就在此时,刘葛从袖中取出四份准备好的婚书,随手甩在桌案上。王卿连忙拿起查看,脸色骤然大变。
还不待他说些什么,刘葛已高声喝道:“来啊,都进来!”话音未落,四位舞姬款款步入正堂,纷纷奔至刘葛身旁,争先恐后地哭诉起来:“大人,都是乌康侯强迫我们的!”“他奸污了我们,有损您的名声啊!”
刘葛闻言,假意沉吟片刻,随后转向王卿,冷笑道:“乌康侯,你竟敢奸污我的妻妾,现在还有什么解释?”
“刘葛,你……你这是算计我!”王卿咬牙切齿,愤怒几乎从肺腑中喷涌而出。
“哦?”刘葛仰头哈哈大笑,“是你自己不小心,怎能怪我?此事若传扬出去,你这个乌康侯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稳,恐怕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王卿闻言,顿时怒火攻心,猛一拳砸在桌案上,木桌发出低沉的闷响。他双目赤红,声音压抑着暴怒:“你……你!”然而,刘葛只是波澜不惊地摆了摆手:“别冲动,乌康侯,我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替我办一件事,此事便可就此作罢。”
王卿僵立原地,额头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良久,他终于无力地垂下肩膀,声音沙哑地问:“何事?”
刘葛凑近他的耳边,耳语几句后,旋即满意地笑着转身离去,只留下王卿站在原地,眼底充斥着深深的绝望。
佑平宫偏殿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精致的沙盘之上。何潇正俯身凝视沙盘,眉宇间透着一丝思索。这时,丞相李澈缓步走入,恭敬拱手道:“臣拜见陛下。”
何潇抬起头,微微颔首,示意他免礼。李澈行至沙盘旁,何潇率先开口:“丞相,近日边境地区可有异动?”
李澈嘴角微扬:“陛下放心,边境有刘烨将军坐镇,局势尚且安稳。”
何潇微微点头:“这段时间,丞相费心了。”
李澈连忙摆手,谦逊道:“为国效力,何足挂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这也是臣应尽之责。”
何潇点点头,再度将注意力移回沙盘上。殿内的气氛安静下来,只有阳光悄然移动,映衬出两人的神色各异。
夜色沉沉,尚书令钱枫的府邸静谧而庄重。钱枫正坐在案前翻阅书卷,神情专注,忽然下人急匆匆赶来禀报:“大人,那个乞颜哈赤已经绝食多时,现在闹着非要见您不可。”
钱枫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起身:“带我去见他。”他迈步走出书房,步伐沉稳有力,径直来到客房门前。只见几名侍卫严阵以待,牢牢把守着大门。见到钱枫到来,众人立刻拱手行礼:“拜见尚书令!”
钱枫淡然点头,示意守卫打开房门。他迈步踏入屋内,环视四周后,看向蜷缩在角落的乞颜哈赤,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怎么,贵使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见本官?”
乞颜哈赤抬起头,眼中透出几分无奈与焦躁:“大人,我在这间小屋子里关了许久,简直快要憋出病来了。您就行行好,让我出去透透气吧!”
钱枫轻笑一声,语气不疾不徐:“好啊,不过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乞颜哈赤赶忙说道:“大人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钱枫目光一凝,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庆国之中,究竟有多少被莞国渗透的势力?”
乞颜哈赤顿时愣住,片刻后摇头哀叹:“大人,我只是个小小的使者,这种事情哪会让我知晓?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钱枫静静注视着他,冷笑一声,声音冷如冰霜:“好,那就等你什么时候知道了,再放你出去吧。”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身后的大门随即被重重锁上。
乞颜哈赤扑到门前,用力拍打着冰冷的木门,嘶声喊道:“大人!您不能这样……”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喊,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以及窗外那幽暗无边的夜色。
另一边的佑平宫内,何潇正端坐在桌案前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烛火摇曳间,王晚依端着托盘轻轻踏入书房。她将托盘稳稳放在桌上,何潇闻声抬头,目光触及她时却不由得一怔,心跳骤然加快——只见王晚依身着亵衣,外披一件半透的红色纱衣,若隐若现间勾勒出几分别样的风情。
何潇眉头微挑,语气略显迟疑:“你怎么突然……”话未说完,王晚依已经端起茶盏,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杯中浸泡的人参、灵芝、鹿茸与枸杞等名贵药材随着热气升腾,泛起层层涟漪。她淡淡开口:“喝了。”
“晚儿,我这折子还没批完呢。”何潇试图推脱,可王晚依已径直把茶杯递到他嘴边,眼眸中满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明日无早朝,这些事情明天再做也不迟。”说罢,不待他反应,她便将茶水灌入他的口中。
何潇急忙伸手接住茶杯,低声说道:“我自己来。”一仰头,那滚烫的茶液顺喉而下,暖流瞬间贯穿全身。放下茶杯时,他的脸颊已染上一层薄红,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王晚依伸手拉住他,转身迈步朝寝宫走去。刚踏入房门,她用力一推,何潇踉跄两步跌在床榻上。王晚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怨:“你自己说,你有多久没碰过我了?”
何潇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公务繁忙,分身乏术嘛。”话音未落,王晚依已靠近,纤手轻解他腰间的玉带。两人相拥而卧,时间悄然流逝,不过片刻钟后,何潇的气息已然凌乱不堪,瘫软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王晚依蹙眉盯着他,语带不满:“这么快就不行了?”何潇疲倦地笑了笑:“累了,干不动了。”
“你以前不是一向很厉害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连一刻钟都撑不过去。”王晚依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失落和无奈,“你才三十岁啊,这可不行”
何潇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还不是你年轻时候玩得太凶。”
王晚依的话语里夹杂着些许责备:“我们马上又要出征,谁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何潇勉强抬起手臂,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北伐归来之后,我一定请大夫好好调理身体,到时候一定让你满意。”
话音未落,王晚依忽然扯过被子,翻身背对着他躺下:“那你今晚就冻着吧。”
何潇连忙伸手去拽:“哎,别这样!好歹给我留点儿啊……”
“不给,自己反省去。”王晚依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得意,却藏着深深的情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