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校园篇(俄)

俄的自述:我叫俄,是一名就读于国际高中的学生,我在高三一班,是一名学习委员,成绩吗?也还行。全校第三。我有一个养兄,名叫苏,他是我父亲战友的遗孤。初见他时,我三岁,他十二岁。那时的他长开了点,他立于庭前,一袭素白衣衫随风轻扬。那如雪的发丝垂落肩头,在月色下泛着莹润光泽,仿佛冬夜里最纯净的霜华。一双异色的眼眸宛如浸透了鲜血的红宝石,瞳孔深处似有火焰跳动,带着灼人的温度,又藏着说不尽的神秘故事。他的五官如同上天最精致的雕琢,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移不开视线,心甘情愿沉沦在这片妖冶的红色中。他好漂亮,这是我当时心中的第一想法。

那时的我还不懂什么叫惊艳,只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苏站在庭前的桂树下,月光透过叶隙落在他发梢,那些如雪的发丝便像落满了碎钻,抬手拂过肩头时,连动作都带着种不真切的好看。

父亲把我推到他面前,说:“俄,以后这就是你哥哥了。”我攥着衣角抬头看他,那双红眸正弯着,里面的火焰像是被风吹得柔和了些,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比月光还轻:“你好,小俄。”

他的指尖带着点凉意,我却觉得脸颊发烫,慌忙低下头“嗯”了一声。后来他住进了我家隔壁的房间,衣柜里挂满了素色的衣裳,可就算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坐在书桌前翻书时,侧脸的线条也好看得让人想一直盯着看。

有次我半夜发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我的额头,睁眼就看见苏坐在床边,红眸在昏暗中亮得像两簇小火苗。他没说话,只是拿了湿毛巾轻轻擦我的脸颊,动作仔细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我那时烧得糊涂,抓着他的袖子嘟囔:“哥哥,你真好看。”

他顿了一下,低头看我时,眼里的火焰好像化成了水,轻声应道:“等你病好了,哥哥带你去看晚霞。”后来我才知道,苏其实不常笑,可他对我笑的时候,那双红眸里的光,比任何晚霞都要亮。

病好后,他果然兑现了承诺。那天放学,他背着我穿过屋后的竹林,竹叶扫过他的发梢,簌簌落了我一肩膀。他步子很稳,白衬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淡淡的疤痕——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跟着父亲在训练场摔的。

山顶的晚霞铺得像块融化的金子,他让我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自己则靠着树干看天。我偷偷数他垂在胸前的白发,数到第七根时,他忽然转头看我:“在数什么?”

我慌忙缩回手,他却忽然笑了,红眸在霞光里浸得像淬了蜜,“是不是觉得哥哥的头发很奇怪?”

“不奇怪!”我急着辩解,“像雪一样,好看!”

他愣了愣,伸手把我捞进怀里。那时我才到他腰际,被他圈着时,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他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小俄,以后不许跟别人说我好看。”

“为什么?”

“因为……”他顿了顿,晚霞的光漫过他的侧脸,“好看的东西,有时候会很危险。”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却在心里偷偷想:才不危险呢。哥哥明明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他会在我被隔壁班男生欺负时,不动声色地把人拦下来,红眸冷冷扫过去,对方就吓得不敢作声;会在我解不出数学题时,拿过草稿纸一步步推演,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比任何安眠曲都管用。

他的存在像一道光,照在我平平淡淡的日子里。直到高中,我成了学习委员,每天被试卷和作业淹没,他总会在我伏案到深夜时,端来一杯温牛奶,红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别熬太晚,小俄。”

有次月考我掉了两名,趴在桌上丧气得不想说话。他走进来,没提成绩的事,只是从背后拿出一支我念叨了好久的钢笔,笔帽上刻着小小的“俄”字。“给你的,”他把笔塞进我手里,红眸弯了弯,“下次考回来就是了。”

我捏着那支钢笔,忽然觉得,全校第三的成绩,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回头时总能看见他站在那里,白衬衫,白头发,红眼眸,像月光,像晚霞,像我这辈子都看不够的风景。

之后不知是不是他早已知道我的心思,不过是由着我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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