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醉鱼馆一一真相渐现

姜钰沁捏着那枚残玉，指尖在"李"字纹路上来回摩挲。三起命案的死者——李木匠、张屠户的儿子、王秀才，看似毫无交集，却都被老妪提过一句"常去醉鱼馆"。那瘸腿掌柜的愁容下，藏着的究竟是惊惧，还是别的什么？

次日清晨，她换了身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往脸上抹了点灶灰，活脱脱一个镇上的穷丫头。醉鱼馆刚开了半扇门，腥气混着劣质酒气扑面而来，与昨日井边的诡异氛围不同，这里倒透着股刻意维持的"寻常"。

"打两文钱的酒。"姜钰沁把铜板拍在柜上，眼角余光飞快扫过店内。桌椅摆得歪歪扭扭，像是临时挪过位置；墙角的蛛网挂着半片鱼鳞，却不见苍蝇飞虫——这水乡酒馆，干净得反常。

瘸腿掌柜慢悠悠地舀酒，木勺撞击陶瓮的声音在空荡的店里格外刺耳。他抬头时，姜钰沁才发现他左眼浑浊，像是受过伤，看人时总带着股审视的意味："面生得很，新来的？"

"投奔亲戚的。"她接过酒碗，故意往靠窗的桌子坐，"听说镇上不太平，连王秀才都没了？前几日还见他在你这喝酒呢。"

掌柜的手抖了一下，酒洒在柜台上："姑娘少管闲事，喝完赶紧走。"

这时，后厨帘布掀开，一个穿灰布短打的伙计端着盘炸鱼出来。他走路踮着脚，裤腿空荡荡的——竟是个跛子。更古怪的是，他端盘子的手指又短又粗，指甲缝里嵌着黑泥，却在触到盘子边缘时，下意识地蜷了蜷，像是在避开什么。

姜钰沁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芦苇荡边的脚印——脚尖窄，脚跟宽，分明是跛子走路的姿态！她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余光瞥见伙计进后厨时，脚边的石板似乎比别处松动，踩上去时微微下沉。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后厨方向有异常空间波动，线索进度+5%！】

"掌柜的，再添盘鱼。"姜钰沁扬声喊道，趁掌柜转身的功夫，飞快绕到后厨门口。帘布后飘出淡淡的霉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她刚要掀帘，就被瘸腿掌柜拽住胳膊，力气大得惊人："姑娘！后厨重地，闲人免进！"

"我找伙计问问，这鱼是用清塘的活水鱼炸的吗？"姜钰沁挣扎着，故意撞向那块松动的石板。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石板竟往旁边滑开寸许，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洞口。

掌柜的脸色瞬间煞白，抄起门边的扁担就砸过来："找死！"

姜钰沁早有防备，矮身躲过，顺势将手边的酒瓮推倒。陶瓮碎裂的声响惊动了街上的人，她趁机拽住石板猛地一拉——洞口豁然敞开，里面竟有段石阶通向地下！

"有密室！"她朝着街上大喊，同时抓起桌上的鱼叉防身。瘸腿掌柜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后厨跑，却被赶来看热闹的村民拦住。

姜钰沁举着火折子率先走下石阶。密室不大，墙角堆着十几个麻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盐块——清塘镇不靠海，盐价堪比黄金，这私盐数量，足以掉脑袋！

系统疯狂提示：【发现关键线索"私盐"！死者均与私盐贩卖有关，线索进度60%！】

她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木箱，打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是几套湿漉漉的黑衣，袖口绣着个模糊的水纹图腾，正是清塘镇大户"沈记粮行"的标记！而箱底压着的账簿上，赫然记着李木匠、张屠户儿子的名字，旁边标着"运盐"二字。

"原来不是水鬼索命，是私盐贩子杀人灭口！"姜钰沁恍然大悟。王秀才定是发现了秘密，才被灭口。那"鬼影"，根本是穿黑衣的私盐贩子装的！

突然，她注意到石壁上有道浅浅的划痕，像极了挣扎时留下的指甲印。凑近一看，划痕旁竟嵌着半片贝壳——与芦苇荡边黑影戴的贝壳项链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发现关键证物"贝壳碎片"，指向凶手身份，线索进度70%！】

就在这时，石阶上传来脚步声。姜钰沁握紧鱼叉转身，却见周霁野站在洞口，玄色衣袍沾着雪，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账簿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是了然："果然是你。"

"你怎么来了？"她愣住，火折子的光映得他眉骨分明，竟比平日柔和几分。

"再不来，某些人就要把私盐贩子的老巢掀了。"他走下石阶，指尖拂过麻袋上的盐粒，"沈记粮行的账，查了半年都没头绪，倒是被你误打误撞找到了。"

姜钰沁刚想反驳"不是误打"，就听地面传来喧哗。瘸腿掌柜不知何时挣脱了村民，正对着密室大喊："沈老板！快放箭！有人闯进来了！"

头顶突然落下箭雨，姜钰沁拽着周霁野往麻袋后躲，箭矢扎在石壁上，发出"咄咄"的闷响。她看着他被划破的袖口，心头一紧："是沈记粮行的人！他们藏在上面！"

周霁野却忽然按住她的肩，目光落在石壁的暗格上——那里有个不起眼的铜环，像是机关。他用力一拉，暗格应声而开，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走这里，通往后山。"

"那你呢？"她看着他手里突然多出的匕首，才发现他早有准备。

"我断后。"他推了她一把，黑眸在火光中亮得惊人，"拿着账簿去官府，就说在清塘镇发现私盐窝点，让他们带人来。"

姜钰沁攥紧账簿，忽然踮起脚在他耳边飞快地说："小心点！别像上次祠堂那样硬扛！"说完转身钻进通道，衣角扫过他的手背，带着微凉的温度。

周霁野望着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转身迎向洞口——那里，沈记粮行的打手正举着火把冲下来，火光映在他眼底，燃起与平日不同的烈色。

而通道另一头，姜钰沁摸着怀里的账簿，——周霁野，这次换你来引开追兵，你可别让我失望。

系统在脑海里欢呼：【宿主高光时刻达成！线索进度80%！】

姜钰沁加快脚步，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她知道，揭开鬼影索命真相的时刻，不远了。而清塘镇的水面上，薄雾正渐渐散去，露出底下潜藏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