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之下,真相之门

教堂门在我身后砰地合上。霉味混着机油钻进鼻腔,彩绘玻璃把月光滤成血色,斑驳地洒在石砖地上。我摸到口袋里的金属牌,冷得像块冰。

"往钟楼跑!现在!"

手机震动第三次响起。陌生号码的提示音和瑶瑶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是两个时空在对话。身后河水哗啦作响,追兵快艇的探照灯穿透彩窗,在穹顶投下晃动的光斑。

钟楼大门虚掩着。推门时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齿轮运转的嗡鸣扑面而来。十二级台阶尽头,青铜钟摆悬在正上方。秒针突然逆时针转动。

"别碰那些镜子!"

真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猛地抬头,二楼栏杆闪过一抹白色病号服。站长的脚步声在楼梯间炸响:"抓住他!他身上有解药!"

实验笔记在怀里发烫。翻开封面,那句"容器即是钥匙"正在扩散,墨迹洇透纸张。我攥着笔记本冲向旋转楼梯,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擦过耳垂,在石墙上溅起火星。

"你不是钥匙,是开锁的人。"站长的声音带着喘息,"但他们改写了你的记忆..."

楼梯转角处的镜子映出我的倒影。不对劲——镜中人嘴角抽搐,眼白泛起蓝光。我举起笔记本砸过去,玻璃爆裂的瞬间,看见无数个自己从碎片里朝不同方向逃窜。

"哥哥还是这么笨。"

瑶瑶的声音贴着后颈传来。转身时病号服擦过手腕,她站得太近,医用胶带缠着的吊瓶还在滴水。"你以为是谁在帮你?"她歪头笑,整张脸像融化的蜡烛般扭曲。

站长撞开挡路的铜钟扑过来,啤酒瓶在空中划出银弧。泡沫光圈扫过瑶瑶的脸,她尖叫着后退,指甲在木质扶手上刮出五道白痕。

我往钟楼深处狂奔,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齿轮转动声越来越急促,每一步都踩在心跳上。第七层平台,某面镜子突然浮现童年画面:五岁的我抱着发烧的瑶瑶冲进医院,父亲在急诊室门口焦躁地踱步。

"找到你了。"瑶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培养舱的影像在镜面接连闪现,每个里面都躺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们的手同时按在玻璃上,水雾在指尖晕开。

站长踹开挡路的齿轮箱追上来:"地下十层入口只有午夜开启三分钟!"他掏出打火机点燃酒精棉球,火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双心印记。

钟声响起。第十三下。我感觉左手开始透明化,就像那些培养舱里的人一样。瑶瑶的冷笑在脑内回荡:"钥匙找到了。"

"这里!"站长撞开暗门。台阶向下延伸,墙壁渗出黑色液体,顺着砖缝蜿蜒成诡异的纹路。手机自动弹出语音留言,瑶瑶带着哭腔的声音和几分钟前的冰冷警告交替响起:"哥...快跑..."

"是干扰信号。"站长掏出手枪,"真正的瑶瑶早就..."

枪声打断他的话。我们冲进地下九层时,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调整着什么装置。他们转身的瞬间,我认出了其中两张脸——昨天给我送外卖的小吃店老板,还有上周收我废品的老头。

"复制体。"站长低声说,"跟上章那种一样。"

最前面的男人咧开嘴笑,下颌脱臼般垂下来:"欢迎回家,镜渊之王。"他的瞳孔泛起蓝光,手术刀在指间翻飞。

我抱紧实验笔记滚向角落。站长扣动扳机的同时,天花板突然塌陷。某个身影从天而降,长发如瀑,医用输液管缠满全身。

"不痛的。"瑶瑶的手抚上我脸颊,"很快就好。"

这不是我认识的妹妹。她的病号服浸着黑液,嘴角咧得太开,露出森白牙齿。我后退时撞到操作台,试剂瓶叮当作响。某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安瓿突然发烫,与金属牌产生共鸣。

"小心!"站长把我推开。子弹穿过瑶雅胸口,她却像没事人似的歪头笑:"哥哥还是这么笨。"

红色试剂在掌心震动,实验笔记自动翻页。最新一页浮现出地下十层的地图,标注着"00:15"的倒计时。钟楼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哒声。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站长挡在我面前开火,"带着解药下去,我们在..."

枪声戛然而止。瑶雅的手术刀插进他后背,却没见血——站长的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

"假的。"我转身就跑,背后传来金属碰撞声。真正的站长从通风管道跃下,手里握着半截断链:"跟着声音走!"

我冲向传来齿轮声的走廊。墙壁上的双心印记越来越多,某个转角处的镜子映出父亲的身影。他嘴唇蠕动着,却听不见声音。瑶雅的声音突然在脑内炸响:"爸爸总是这样,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父亲的身影应声破碎。

红色试剂烫得惊人。我把它塞进口袋,摸到那块冰凉的金属牌。地下十层入口就在前方,厚重铁门上刻满双心印记,中央有个齿轮状的凹槽。

站长的喘息声从后面传来:"快!钟摆要..."

枪声打断他的话。瑶雅的复制体们追了上来,她们的病号服被黑液浸透,在地上拖出蜿蜒痕迹。我摸出红色试剂,瓶子突然迸发光芒。

"容器既是钥匙。"实验笔记的字迹在脑海中浮现。我将金属牌按进凹槽,齿轮转动的轰鸣盖过了所有声音。

铁门缓缓开启的瞬间,我听见瑶瑶真实的声音:"等等!里面有..."

门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像是上千个人同时醒来。站长把我推进去:"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我看见自己映在金属墙上的倒影——嘴角挂着陌生的冷笑,左手完全透明化,右手握着的试剂瓶泛起幽蓝光芒。

"欢迎回家,容器。"无数声音同时响起。

我站在刻满双心印记的金属门前,背后传来自己的脚步声。手中试剂瓶与实验笔记同时发热,某个声音从心底冒出来:"该换你当祭品了。"

金属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我听见自己倒吸冷气的声音。试剂瓶贴着手掌发烫,实验笔记像烧红的铁片般烙着胸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是身后,是头顶——无数双脚踩在天花板上,像是暴雨砸在铁皮屋顶。金属墙壁开始渗出黑液,蜿蜒的纹路拼凑成双心印记。试剂瓶蓝光骤然暴涨,黑液瞬间退潮。

"该换你当祭品了。"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我确信不是幻觉——喉咙里泛起铁锈味,左手透明化的皮肤下浮现出齿轮轮廓。实验笔记自动翻开,最新一页浮现出父亲的脸,墨迹正在洇开成血珠。

脚步声突然停止。

面前的金属墙开始转动,齿轮咬合的轰鸣震得牙齿发酸。暗红色灯光亮起时,我看见无数培养舱沿墙壁排列,每个里面都漂浮着半透明的人体。他们的左手都和我一样泛着金属光泽。

"容器回收区。"站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有道新鲜的缝合痕迹,"每次开启钟楼都会损耗宿主,他们需要新的..."

枪声打断他的话。不是从身后,是从培养舱里。某个玻璃罩突然炸裂,半凝固的营养液淋了我一身。借着试剂瓶的蓝光,我看见液体里沉着个金属牌——和我口袋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跑!"站长把我推开。子弹穿透他肩膀时,他的身体像老式显像管电视般闪烁。

我撞进走廊深处,试剂瓶与实验笔记的热量开始灼痛。转角处的金属板映出我的倒影:嘴角挂着陌生的冷笑,左手几乎完全透明化,右手握着的试剂瓶泛起幽蓝光芒。

"欢迎回家,容器。"

所有培养舱同时响起这句话。某个舱体开始注气,淡蓝色气体顺着管道蔓延。我踹开最近的检修盖钻进去,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通风管道里爬行时,试剂瓶蓝光映出管壁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无数个我留下的记号——每道划痕尽头都画着双心图案。实验笔记突然震动,父亲的照片下方浮现出新字迹:"解药在瑶瑶体内"。

下方传来脚步声。

我摸到通风口边缘,看见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正调整着什么装置。他们转身的瞬间,我认出了其中两张脸——昨天给我送外卖的小吃店老板,还有上周收我废品的老头。

"复制体。"站长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跟上章那种一样。"

最前面的男人咧开嘴笑,下颌脱臼般垂下来:"欢迎回家,镜渊之王。"他的瞳孔泛起蓝光,手术刀在指间翻飞。

我抱紧实验笔记滚向角落。站长扣动扳机的同时,天花板突然塌陷。某个身影从天而降,长发如瀑,医用输液管缠满全身。

"不痛的。"瑶瑶的手抚上我脸颊,"很快就好。"

这不是我认识的妹妹。她的病号服浸着黑液,嘴角咧得太开,露出森白牙齿。我后退时撞到操作台,试剂瓶叮当作响。某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安瓿突然发烫,与金属牌产生共鸣。

"小心!"站长把我推开。子弹穿过瑶雅胸口,她却像没事人似的歪头笑:"哥哥还是这么笨。"

红色试剂在掌心震动,实验笔记自动翻页。最新一页浮现出地下十层的地图,标注着"00:15"的倒计时。钟楼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哒声。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站长挡在我面前开火,"带着解药下去,我们在..."

枪声戛然而止。瑶雅的手术刀插进他后背,却没见血——站长的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

"假的。"我转身就跑,背后传来金属碰撞声。真正的站长从通风管道跃下,手里握着半截断链:"跟着声音走!"

我冲向传来齿轮声的走廊。墙壁上的双心印记越来越多,某个转角处的镜子映出父亲的身影。他嘴唇蠕动着,却听不见声音。瑶雅的声音突然在脑内炸响:"爸爸总是这样,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父亲的身影应声破碎。

红色试剂烫得惊人。我把它塞进口袋,摸到那块冰凉的金属牌。地下十层入口就在前方,厚重铁门上刻满双心印记,中央有个齿轮状的凹槽。

站长的喘息声从后面传来:"快!钟摆要..."

枪声打断他的话。瑶雅的复制体们追了上来,她们的病号服被黑液浸透,在地上拖出蜿蜒痕迹。我摸出红色试剂,瓶子突然迸发光芒。

"容器既是钥匙。"实验笔记的字迹在脑海中浮现。我将金属牌按进凹槽,齿轮转动的轰鸣盖过了所有声音。

铁门缓缓开启的瞬间,我听见瑶瑶真实的声音:"等等!里面有..."

门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像是上千个人同时醒来。站长把我推进去:"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我看见自己映在金属墙上的倒影——嘴角挂着陌生的冷笑,左手完全透明化,右手握着的试剂瓶泛起幽蓝光芒。

"欢迎回家,容器。"无数声音同时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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