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冰龙试锋，稍逊圣光
极北冰原的叛乱者南下时，雪奈的实力已悄然攀升到一个惊人的高度。
叛乱者是一群被雪姬当年镇压过的冰原部落后裔，他们信奉“冰封万物”的极端教义，认为雪奈归顺人类是对龙族的背叛，带着数十头被驯化的冰原巨兽，一路烧杀抢掠，直逼王城。
消息传到塔楼时，雪奈正在调试新凝聚的“冰棱箭”——那是她将龙力注入特制箭簇，能在百米外穿透铁甲，箭尾还拖着冰蓝色的龙气尾焰，威力比三个月前强了数倍。
“他们说，要‘清理门户’。” 凯拿着军情简报，语气平静，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他指尖的圣光流转，显然已做好战斗准备。
雪奈放下冰棱箭，冰蓝色的眼眸里泛起战意，尾尖轻轻一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气：“正好，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极北真正的主人。” 她周身的龙气开始翻涌，半透明的龙翼虚影在身后展开，比上次在神殿时凝实了数倍，边缘甚至泛着细碎的冰花。
凯看着她羽翼上流转的龙气，眼底掠过一丝赞叹。这三个月来，她的进步快得惊人——控力术愈发精湛，龙气运用收放自如，甚至能凝聚出短暂的龙形态虚影，只是比起真正的雪姬巅峰，还差了一丝本源的霸道，而比起他的圣光，也少了一分净化万物的绝对威压。
“别大意，为首的‘冰煞’据说掌握了部分上古冰咒，能冻结龙气。” 凯提醒道，将一把淬了圣光的匕首递给她，“近身时用这个，能破他的冰咒。”
雪奈接过匕首，指尖划过冰凉的刀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放心，我还没弱到需要你全程护着。” 话虽如此，她却将匕首稳妥地别在腰间——那是凯的气息，握着它，莫名安心。
战场设在王城以北的冰封河谷。这里地势险要，冰层厚实，正是冰原部落擅长的领域。
雪奈一马当先，龙翼虚影扇动，带起漫天冰屑，化作数十道冰棱箭，精准地射向冲在最前的冰原巨兽。“噗嗤”几声，箭簇穿透巨兽厚实的皮毛，冰蓝色的龙气瞬间冻结了它们的关节，巨兽轰然倒地，发出痛苦的嘶吼。
“是雪姬？！不，她的龙气里……有人类的气息！” 叛乱者中有人惊呼，语气里充满鄙夷，“果然是叛徒！”
“聒噪。” 雪奈冷哼一声，龙翼猛地加速，人已冲到叛军阵中。她没拔剑，仅凭掌间凝聚的龙气，一掌拍向最近的叛乱者首领——那首领刚要念动冰咒，就被冰蓝色的龙气裹住，瞬间冻成冰雕，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凯紧随其后，圣光长剑如金色闪电，劈开迎面而来的冰锥，所过之处，叛乱者的冰咒纷纷瓦解。他的圣光带着净化之力，正好克制冰原部落的阴寒能量，与雪奈的龙气一攻一守，一冰一光，配合得默契无间。
雪奈的龙气越来越盛，冰棱箭射得又快又准，冰原巨兽被她逐个牵制，根本靠近不了王城半步。她像一道冰蓝色的闪电，在叛军阵中穿梭，所过之处，冰层炸裂，冰雕林立，那股属于上位龙族的威压，让不少叛乱者腿肚子发软，竟忘了攻击。
“不愧是雪龙……” 城墙上的侍卫看得目瞪口呆，“比传闻中强太多了！”
凯在激战中抽空看了她一眼，见她虽被数名叛乱者围攻，却游刃有余，甚至还有闲心用龙气在冰面上冻出“滚”字羞辱敌人，忍不住低笑一声。这头雪龙，实力见长，傲气也跟着长了不少。
就在这时，叛军阵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咆哮。
冰煞来了。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冰原战士，浑身覆盖着冰层铠甲，手里握着一柄巨大的冰锤，锤身刻满了扭曲的冰咒符文。他一出场，周遭的温度骤降，连雪奈凝聚的冰棱都开始发颤——他的冰咒确实能干扰龙气。
“叛徒！” 冰煞怒吼着挥锤砸来，冰锤带起的寒气竟让雪奈的龙翼虚影淡了一瞬。
雪奈眼神一凛，侧身避开冰锤，龙气凝聚成盾，硬接了冰煞紧随而至的一掌。“砰”的一声，冰蓝色的龙气盾剧烈震颤，竟出现了一道裂痕。雪奈后退半步，手臂微微发麻——这冰煞的力量，比她预想中强。
“你的龙气，果然不纯了！” 冰煞狞笑一声，冰锤再次挥来，锤身的冰咒亮起，雪奈只觉体内的龙气一阵紊乱，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
她咬紧牙关，强行稳住龙气，指尖凝聚出冰棱，直刺冰煞的咽喉。冰煞侧身躲开，冰锤横扫，擦着雪奈的腰侧掠过，带起的寒气让她疼得闷哼一声。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圣光如利剑般斩来，精准地劈在冰锤的符文上！
“咔嚓”一声，冰锤上的冰咒瞬间被圣光净化，冰层铠甲也裂开一道缝隙。
“对付她，你还不够格。” 凯的声音冷冽如霜，他不知何时已杀到近前，圣光长剑护在雪奈身侧，金色的光芒将两人笼罩，瞬间驱散了冰煞的寒气。
雪奈看着凯的背影，心头一暖。她刚才确实有些吃力——冰煞的冰咒专克龙气，而她体内的龙气因融合了人类意识，纯净度稍逊于雪姬巅峰，面对这种极端克制的攻击，难免落入下风。
“一起？” 凯侧头看她，眼底带着笑意。
雪奈挑眉，龙气再次翻涌，这一次，她主动将龙气与凯的圣光交织：“正有此意。”
冰蓝色的龙气与金色的圣光缠绕成螺旋状，威力竟比单独施展时强了数倍。雪奈主攻，冰棱箭如暴雨般射向冰煞的破绽；凯主守，圣光形成的屏障挡住冰煞所有反击，偶尔一剑劈出，总能逼得冰煞狼狈躲闪。
雪奈能清晰地感觉到，凯的圣光比她的龙气更具穿透力——同样是攻击冰煞的铠甲，她的冰棱只能留下白痕，凯的圣光却能直接劈开缝隙。在持久战中，她的龙气消耗也比凯的圣光快了一丝，不到半个时辰，呼吸已有些急促，而凯依旧气息平稳。
“承认吧，你终究不如人类！” 冰煞看出了雪奈的疲态，疯狂反扑。
雪奈眼神一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反而将剩余的龙气全部凝聚，化作一柄巨大的冰龙枪，朝着冰煞的胸口刺去！这一枪用了她九成力量，龙气几乎耗尽，却逼得冰煞不得不全力格挡。
就在冰煞双手握住冰锤，试图挡住冰龙枪的瞬间，凯动了。
他的圣光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借着雪奈吸引冰煞注意力的瞬间，精准地从冰煞铠甲的裂缝刺入！
“呃啊——！” 冰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僵住，冰层铠甲寸寸碎裂。
雪奈顺势收回冰龙枪，一脚将冰煞踹倒在地。
叛乱者见首领被擒，顿时溃不成军，很快被王城军队剿灭。
河谷恢复平静，只剩下冰屑与圣光残留的暖意。
雪奈拄着冰龙枪，大口喘着气，脸色有些苍白——龙气消耗过度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凯走过来，伸手将一缕圣光渡入她体内，温和的力量顺着经脉流淌，缓解了她的疲惫。
“进步很快。” 凯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赞叹，“冰龙枪那招，很惊艳。”
雪奈抬眸看他，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傲气，却也有坦然：“还是比不过你。” 她承认这个差距——凯的圣光更纯粹，耐力更持久，在面对极端克制的敌人时，稳定性也远超她。
“但足以和我并肩了。” 凯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指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这就够了。”
雪奈的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抽回手。她确实比凯弱一点，可这又如何？她能在他需要时挡住致命一击，能在他侧翼撕开敌人防线，能与他的圣光交织出最默契的攻防——这种“稍逊一筹”的差距，反而让他们的配合更完美。
她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龙气与圣光在指尖轻轻碰撞，像在无声地较劲，又像在温柔地呼应。
“下次，我会更快。” 雪奈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不服输的韧劲。
凯笑了，琥珀色的眼眸里盛着暖意：“我等着。”
夕阳落在冰封河谷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雪奈的龙翼虚影虽已淡去，却依旧挺直脊背，带着龙族的骄傲；凯的圣光柔和地包裹着她，带着勇者的守护。
实力稍逊又如何？她是雪奈，是能与凯并肩而立的雪龙。她的骄傲，从不是要胜过谁，而是能站在他身边时，既有足够的力量与他同行，也坦然承认他的光芒——就像冰棱永远映着阳光，却也自有它的凛冽与璀璨。
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更强的敌人出现，但雪奈知道，只要身边有这道圣光，她就敢不断试锋，不断变强——不是为了超越，而是为了能永远这样，与他并肩，看遍这世间的冰与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