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裂缝的嘶吼渐渐低了下去，凌云剑指虚空，凌霜剑的寒光与其他仙门的法器交织成网，将最后一缕黑气锁回裂缝。她转身时，仙裙上的星光还在流转，却在看见丁程鑫的熊猫眼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靠脸吃饭的？”凌云走过来，指尖在他淤青的眼眶上一点，清凉的仙力漫过皮肤，痛感瞬间消了大半，“下次再这么走神，就让魔物把你脸啃花。”

丁程鑫摸着消肿的脸颊，刚想顶嘴，就见师傅手里多了面小镜子。“看看，”凌云把镜子怼到他面前，“还能看，就是差点神韵。”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连素来稳重的张真源都笑得直拍大腿，手里的石锁差点砸到脚。

裂缝彻底闭合的瞬间，天地间响起一声清越的钟鸣，是隐世仙门的镇界钟。诸位宗主拱手告辞，临走时看七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谁都知道凌云宗这几年快揭不开锅，却没想到徒弟们的实战能力如此扎实。

“师傅，”宋亚轩摸着听雪寒玉，突然想起件事，“您云游七百年，就没带点宝贝回来？比如能生灵石的仙草，或者会下元宝的仙鸟？”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心声，七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凌云的储物袋。贺峻霖甚至偷偷摸出了算盘，开始盘算要是有生灵石的仙草，该分多少给炼丹房。

凌云笑着打开储物袋，倒出来的却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摞摞线装书——《现代兵器图谱》《国际法入门》《网络安全导论》。“这些才是宝贝，”她把书分给众人，“魔物能从时空裂缝钻进来，就说明界壁在变薄。往后要守的，不止是山川，还有这新时代的规则。”

丁程鑫翻着《声学原理》，突然明白师傅为何让他精进乐修；马嘉祺的《流体力学》里夹着张风符改良图；张真源的《运动生理学》被圈出了好几处，全是关于锻体术如何适配现代体能训练的；宋亚轩的《材料科学》扉页，写着“器修不止于青铜铁器”；贺峻霖的《生物化学》里，夹着片能治辐射病的仙叶标本；严浩翔的《概率论与数理统计》上，师傅用朱砂画了道卦象，批注“算卦也得懂大数据”；刘耀文的《动物行为学》里，夹着张萨摩耶减肥食谱，旁边写着“土豆适用”。

七人捧着书，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沉了些，却也热了些。

回到凌云宗时，暮色已经漫上山头。丁程鑫摸着自己的脸，突然发现淤青全消了，连皮肤都亮了几分。“师傅的仙力就是厉害，”他对着铜镜臭美，“这下又能靠脸吃饭了。”

“别臭美了，”马嘉祺把《流体力学》往他头上一扣，“师傅说今晚要考新学的阵法，挂科的罚去给土豆铲屎。”

丁程鑫哀嚎一声，抱着书追上去要打，却被宋亚轩的寒霜阵绊了个趔趄。贺峻霖的药炉在炼丹房嗡鸣，这次没炸，反而飘出清甜的药香；张真源在演武场练《磐石诀》，拳风带起的尘土里，混着刚买的肉包子香气；严浩翔蹲在门槛上，用龟甲算今晚的考试能不能蒙对；刘耀文正和土豆分享最后一块零食，嘴里念叨着“减肥从明天开始”。

凌云站在山巅，望着徒弟们闹哄哄的身影，又望向远处城市的万家灯火。凌霜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在回应人间的喧嚣。

七百年前，她收徒时曾说：“修仙者，当求大道。”

七百年后，她望着红旗飘扬的方向，在心里补了句：“大道，在庙堂，也在江湖；在古籍，也在人间。”

夜风吹过，带来徒弟们的笑闹声。凌云笑着转身，殿门内的灯亮了，案上摊着本新写的《凌云宗现代化改革方案》，第一页写着：

“先教会徒弟们用智能手机，不然下山买肉包子都得用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