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睡裙

办公室里，汪先生握着钢笔的手突然顿住，墨汁在会议纪要上晕开一个小圆点，手机屏幕亮起，是江悦打来的电话。

江悦：“汪叔叔！”

视频电话被接通，江悦漂亮的脸蛋从手机屏幕中弹出，她还穿着他给的衬衫，背景是汪先生家的厨房。

江悦：“我在给你煲汤，你晚上几点下班？”

汪先生摘下眼镜，看了一眼时间，指腹摩挲着会议桌边缘思考着还剩多少工作。

汪先生：“七点前回去。”

接下来没有了话题，汪先生一直低头看着文件，江悦则是继续忙着做饭，电话却默契地都没有挂断。

不知过了多久，汪先生转过头看向手机中的江悦，她正对着镜头吹散蒸腾的热气，用汤勺盛出一点放在嘴边尝了尝。

汪先生：“小心烫。”

江悦看向镜头，对着他露出笑容，能让汪先生从繁忙的工作中想起自己，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江悦：“汪叔叔您放心。”

这时门外传来助理的敲门声，汪先生拿起手机按下了静音键。

汪先生：“进。”

路人甲：“汪司，十五分钟后要……”

说完后助理便退了出去，汪先生重新看向手机，关掉了静音。

汪先生：“我一会有个会要开，你在家注意安全，我忙完工作就回去。”

江悦：“好，我在家等您。”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夜幕就降临了。

  汪先生忙完了工作看了看腕间的手表，比想象中的提早完成了一小时，但他并不着急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别处。

  高档睡衣专柜装饰典雅，柔和的灯光倾洒在一排排精致的睡衣上。

  一位妆容精致身着职业套装的柜姐，看到汪先生走进来，脸立马挂上标准的微笑，步伐轻盈地迎了上来，声音甜美而热情。

路人甲：“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我们这里有最新款的女士睡衣，材质和款式都非常不错。”

汪先生微微颔首，目光在店内扫视一圈后，落在一套真丝睡衣上，细腻的真丝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还绣着茉莉花。

  他脑海中浮现出江悦穿着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柜姐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神情，连忙介绍。

路人甲：“先生好眼光，这是我们这季的爆款，真丝材质，亲肤又透气，很多顾客都很喜欢。”

柜姐看向汪先生鬓边的白发顿了顿，有些不确定他是要买给谁，她礼貌地询问。

路人甲：“方便问一下，您要买给夫人吗？她平时喜欢什么风格，我可以帮您推荐更合适的。还有，您知道她的尺码吗？”

汪先生微微一愣，脑海中回忆起江悦的身形。

  在这短短的两天里，他对她的身体曲线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他从容的报出她的尺码，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和在蓝厅发言时的语调一模一样。

汪先生：“她喜欢简约的风格，这套就很合适，尺码的话，她的三围是84、60、86。”

柜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毕竟很少有男士能如此准确地说出女生的三围，但很快恢复了职业的笑容。

路人甲：“先生对您夫人可真用心，能记住这么细节的东西，她一定很幸福。”

柜姐手脚麻利地从货架上取下汪先生选中的睡衣，装进精致的礼盒里，还细心地系上了一条同色系的丝带递给汪先生。

路人甲：“先生，您的礼物。希望您夫人会喜欢。”

他从容的接过礼盒，也没有要改正柜姐一口一个夫人的称呼，而是轻轻点头致谢。

汪先生：“谢谢，我想她会喜欢的。”

来到家门口，汪先生握着纸袋的手已经微微发潮。

方才在专柜前徘徊的二十分钟里，他眼前总晃动着江悦穿着他衬衫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皮肤太过娇嫩，与布料摩擦的位置都有些微微泛红，所以才选中了这款真丝的。

  他深呼一口气，推开门的瞬间，板栗炖鸡的醇香裹着茶香扑面而来。

江悦：“汪叔叔！您回来了！”

她从厨房小跑着出来迎接刚下班的汪先生，毫无顾忌地伸手拉起汪先生的手把他牵进了厨房。

江悦：“看我做的晚餐，您喜欢吗？”

江悦询问时看他的眸子都是亮亮的，汪先生缓缓点了点头。

汪先生：“辛苦你了。”

江悦：“昨晚要不是您收留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我唯一能回报您的了。”

汪先生沉默不语，手中纸袋窸窣的响动引起了江悦的注意，她低头好奇的查看，他直接将纸袋轻放在料理台边。

汪先生：“换洗的睡衣。”

说完他便转身去解领带，江悦抽出一旁的纸巾擦拭着湿漉漉的手，余光瞥见纸袋里的浅杏色，耳尖瞬间洇开珊瑚色。

江悦：“这怎么好意思……”

指尖抚过真丝面料上凸起的茉莉绣纹，忽然记起昨晚的雨夜，自己缩在他怀里时无意识呢喃过最喜欢茉莉香。

  汪先生把解开的领带放在了一边，顺手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瞥见少女正偷偷比量睡衣肩线。

  她踮脚转身的弧度与他第一次看到她舞台上的旋转重叠，笑容和现在一样甜美得让人心醉。

江悦：“汪叔叔，快来尝尝咸淡怎么样。”

回过神时江悦已经舀起汤匙吹了吹，递到了他的唇边，汪先生俯身去尝，发丝跟着微微垂落在额间。

  热汤氤氲的雾气里，她锁骨下淡淡的胎记在衣领间若隐若现，那个曾出现在他梦中的玫瑰印记此刻正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在记忆中轻轻起伏。

  江悦满意的看着他喝下，期待的等着他的夸奖。

汪先生：“不错。”

只是一句简单的夸奖，她便高兴的不得了，转回身认真地熬煮着面前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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