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风落他肩，我靠着心安

第七十一章：风落他肩，我靠着心安

　　清晨的光，柔得像是某人小心翼翼的告白，顺着窗帘的缝隙，一寸寸落在她的脸颊上。

　　小曦还未睁眼，便嗅到了厨房那头传来的蛋香味。那种熟悉的味道里混杂着淡淡的芝士与番茄——陶子昨晚说今天想给她做法式吐司。

　　她窝在被子里，脑海里浮现的是陶子一边笨手笨脚切水果，一边嘴角微扬的样子。

　　她有些不愿起身，不是困，而是一种恍若隔世的安心感让她想贪恋一下此刻的静好。

　　过去的她，不曾拥有过这样的早晨。她的每个清晨都像是在打仗，匆忙、紧绷，甚至怀疑阳光是否会灼伤自己。但现在，她却开始相信，或许人的命运，是可以有些温柔转弯的。

　　她轻轻下床，披着薄毯走进厨房。

　　陶子正低头往盘子上撒糖粉，动作小心得像在装点某种仪式感。

　　“我醒了。”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陶子转头，眼神温柔得能融雪。

　　“早安。”他说，语气里带着淡淡笑意，“试试看，今天这道我练了三次。”

　　她坐下，看他把盘子推到自己面前，像献宝似的。

　　“你总说我像猫。”她轻咬一口吐司，忽然开口，“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更像一只狗。”

　　陶子一愣，反而笑了：“嗯？”

　　“你总是等我，听我，跟着我。我哪怕凶你，你也不走。”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被爱，你只是怕。”

　　“那你不怕我哪天又跑了？”她望着他，眼神静静的，像一面湖水。

　　“怕啊。”他说得坦然，“但更怕你不再回来。”

　　她垂下眼，咬着叉子没说话。沉默里却有一种透明的情绪缓缓升起，像雾一样，悄悄缠住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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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他们去了不远处的一片林地。陶子说要带她去一个“秘密基地”。

　　“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他说，“每次心烦，就来这里一个人躺着。”

　　她没问他小时候为什么会烦，似乎也不需要问。每个人心里都有过风暴，只是有的人把它藏在了天空里，有的人藏在了泥土中。

　　林间的草地有点潮，小曦没穿厚衣服，陶子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她背后。

　　“你就不怕我真赖上你？”她轻轻地笑着，望着头顶那片晃动的树影。

　　“我巴不得你赖一辈子。”

　　风从耳边滑过，像极了恋人不敢大声的誓言。

　　“以前总觉得幸福太难。”她喃喃，“后来才知道，原来最难的，是相信幸福会为我停留。”

　　陶子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你不用相信它会停，我会替它站住。”

　　那一刻，她仿佛听见自己心中，有一堵墙轻轻崩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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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两人并肩走回的路上，小曦忽然站住了。

　　“我小时候也有个地方。”她低声说，“一个废弃的车站。我总去那边躲着，那里没有人会找我。”

　　“你一个人？”

　　“嗯。”

　　“那现在你还会去吗？”

　　“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知道了，如果有人等我，我就不用再躲。”

　　陶子没说话，只是伸手牵住她，那是一种没有语言的共鸣，是彼此在多年孤独之后，对“陪伴”二字的默契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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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小曦窝在沙发上，陶子坐在她旁边，两人披着同一张毯子。

　　电视里放着一部老电影，剧情她根本没认真看，却记得陶子在笑的时候，睫毛轻轻颤着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她忽然问。

　　陶子看她一眼，缓缓说：“如果以后有你，那我每一天都不需要想太远。”

　　她咬着嘴唇，心里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微微发热。

　　“你真不怕我哪天情绪突然崩了？”

　　“怕啊。但比起你一个人扛，我更怕我没在你身边。”

　　“我以前总想逃。觉得一个人躲起来，世界就不会再伤害我。”

　　“那现在呢？”

　　“我开始想，有一个人，能让我不躲也不怕。”

　　她把头靠在他肩上，轻轻说：“你就是我躲过所有风暴之后，才等到的好天气。”

　　他没回应，只是伸出手，把她更紧地搂进怀里。

　　窗外风停了，夜静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一小间屋子，而他们的心跳，是这屋里唯一流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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