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胃痛也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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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胃痛也要往前走

　　窗外是清晨六点半的灰蓝天色，出租屋的墙角隐隐结霜，电热毯的余温已消，小曦的眼睛睁开，第一反应不是伸懒腰，而是捂住隐隐作痛的胃。

　　那是一种熟悉的疼。

　　从昨晚自习室回来时就开始闹了，像有人在胃壁上轻轻敲锣，敲了一夜。

　　她缓了几秒，从枕下抽出一个小药瓶，干吞了一粒。

　　没有水，但她已习惯。

　　穿衣、洗脸、简单画个眉，再用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拎起包，踩着脚步急促的节奏下楼。

　　她没有选择休息。

　　不是不怕病，是不敢耽误。

　　公司七点半打卡，迟到扣工资，而她下个月的夜校费用还差两百，不能再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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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上，她靠在窗边，闭眼浅睡，胃还是在疼，像一根绳子勒住神经。

　　车到站，她拎包冲下去，迎面一阵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几乎站不稳。

　　她用手压了压胃部，自嘲地笑笑，继续往前走。

　　“再痛，也要走下去。”她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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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文印社，老板娘正擦玻璃，看到她一脸苍白，皱了眉：

　　“你今天怎么脸这么差？”

　　“昨晚没休息好。”她没撒谎，但也没说全。

　　老板娘哼了一声，算是体谅，但手上活没停下。

　　她熟练地启动机器、处理文件、帮客户调试打印程序。

　　客户催得急，她按住胃强装镇定，只是脸色越来越白，手指微微发抖。

　　中午她没吃饭，只喝了点热水。

　　同事小梁看见她，悄悄放了一包胃药在她桌上，说：“你再这么熬，得进医院了。”

　　小曦嘴角一弯：“没事，我能扛。”

　　她不是逞强，只是清楚，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的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一旦停下来，日子就可能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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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她照旧赶去夜校，胃痛让她走得有点慢，连爬楼都比平常吃力。

　　教室里已有不少人，有人看书，有人做题，更多的人在刷手机打哈欠。

　　她坐到角落，把笔记本摊开，咬牙开始记英语单词。

　　每写一个单词，胃像被小刀划一下。

　　她依旧不肯停。

　　“今天不学，明天就多一倍。”她一直这么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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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老师在讲作文结构，她撑不住了，手里的笔掉下去，人一阵晕眩，趴在了桌上。

　　同桌的女孩吓了一跳，轻轻拍她：“你没事吧？”

　　她缓了十秒，抬起头：“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

　　“你脸都发白了，你这样天天学，身体吃得消吗？”

　　“我只能拼。”

　　女孩愣了一下，没再劝。

　　小曦握紧笔，继续听课。

　　她知道，想要过桥，首先得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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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后已是十点半。

　　她没直接回家，而是拐到药房买了一包速效止痛片和一瓶营养液。

　　柜台的小伙子看了她一眼，说：“你这么瘦，还天天吃止痛药？胃是要废的吗？”

　　她笑了笑：“还不能废，我还有考试。”

　　小伙子叹了口气：“也别太拼命，别到时候考上了，身体垮了。”

　　她没有回话，接过药走出药房，寒风吹来，胃又抽了一下。

　　她蜷了下肩，继续走。

　　街角有灯光，是家24小时便利店。

　　她停了下来，进去泡了一碗紫菜蛋花粥，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慢慢喝。

　　便利店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窗外的路灯下，一只野猫走过，跳上对面的垃圾桶。

　　她盯着那猫看了很久，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说过一句话：

　　“你是个苦孩子，但你能熬得住。”

　　是啊，熬得住。

　　她从来不是容易倒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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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回到出租屋，她没立刻睡，而是写了一段自我剖析的练习文：

> “我不是聪明人，只是倔强地不愿意放弃。 每天重复着别人看起来无趣又痛苦的事， 但我知道，这些都会变成明天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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