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是......觉得真好。"
方妈妈笑了,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傻孩子,过年不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吗?"
——一家人。
这个词像一剂温补的药,缓缓渗进她心里。
她想起现实世界的祖父,那个总是穿着深蓝色长衫的老人。小时候她背不出《伤寒论》,躲在药柜后面哭,祖父便蹲下来,从袖口摸出一颗陈皮糖,说:"小书,学医和做人一样,苦是常态,但要记得给自己留一点甜。"
后来祖父去世,再没人给她糖,也没人教她,如何在冰冷的世家规矩里,仍然心向阳光。
"小歆?"方爸爸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要不要试试写春联?你妈买了金粉墨,正好可以写'福'字。"
"好。"她站起身,忽然想起什么,"爸,我能......写一副药方春联吗?"
方爸爸眼睛一亮:"当然可以!就写'当归熟地,福寿安康',怎么样?"
她笑着点头,提笔蘸墨,手腕悬空,落笔如执银针。
市立医院的值班室里,暖气嗡嗡作响。何苏叶低头写着药方,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沉静。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鞭炮声,提醒着人们除夕将至。
突然,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介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叠打印纸。
"何师兄!救命啊!我论文又被导师打回来了!"
何苏叶笔尖一顿,抬起头时眉头已经微微蹙起。
李介完全没注意到师兄的表情,继续哀嚎:"他说我写的像'百家衣',可我真的尽力了!"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拨了个号码,"我得找小师妹帮忙看看......"
电话很快接通,李介的声音立刻软了八度:"小师妹!你最好了!能不能帮我看一眼论文?就一眼!我请你吃一个月食堂的糖醋排骨!"
何苏叶放下钢笔,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电话那头,周砚书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李介,你是不是又把《神农本草经》和《药理学》硬凑在一起了?"
"我哪有!"李介委屈巴巴地辩解,"我就是......稍微借鉴了一下。"
何苏叶站起身,走到李介身后,修长的手指一伸,直接抽走了他的手机。
"喂?"周砚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疑惑。
"是我。"何苏叶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随即传来一声轻笑:"何师兄?李介又骚扰你了?"
"没有。"他瞥了一眼缩在角落装鹌鹑的李介,唇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想告诉他——"
他转向李介,声音温和,眼神却带着一丝威胁:"李介,你最好祈祷读博期间,我不是你导师。"
李介:"......"
电话里,周砚书笑出了声,清亮的笑声让何苏叶的眼神不自觉地柔软下来:"何师兄,你这话说得......好像你真是他导师似的。"
"如果他继续这么写论文,"何苏叶慢条斯理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我不介意申请调去研究生院,专门盯着他。"
李介哀嚎一声,扑过来想抢手机,被何苏叶一个侧身躲开。
"小师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李介对着空气喊话。
何苏叶单手按住他的脑袋,对电话那头说:"别理他。你那边......"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又轻了几分,"在写春联?"
"嗯。"周砚书的声音轻快了些,"我爸让我试试,我写了'当归熟地'。"
何苏叶唇角微扬,冷峻的眉眼舒展开来:"横批呢?"
"还没想好。"
"'杏林春暖'。"他脱口而出,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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