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上,周砚书正在汇报病例。阳光透过玻璃窗,给她白大褂的领口镀上金边。何苏叶注意到她今天换了新的发卡——珍珠缀成银杏叶的形状。
"......所以建议加用夜交藤。"她结束汇报时,无意识地摸了摸发卡。
这个动作让何苏叶想起那张便签的结尾:[听说银杏能活千年,那我们...]后面被重重划掉,只剩一个洇开的墨点。
如果他再仔细些翻阅,就会发现周砚书在另一本病历记录里,早已无意识地将"夏师兄"改成了"何师兄"。
那时她刚魂穿过来,顶着实习生方可歆的身份,系统限制她不能过多干预。她哭不是因为真的挨骂,只是突然很想回家。
散会后,他在走廊"偶遇"抱着病历的她。
"师兄早。"周砚书耳尖微红,手指绞着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胶管,"那个...药材清单..."
"嗯。"何苏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给你的。"
她打开时,晒干的桂花和陈皮簌簌作响,底下压着一张新便签:[良药苦口,但可以加糖。——何]
周砚书猛地抬头,发现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蓝色信纸——正是她以为早已丢失的那张。
暮霭沉沉,何苏叶推开老宅的木门,沉水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何爷爷正在庭院里翻晒药材,苍老的手拂过簸箕里的当归,抬头时眼镜片上还沾着药屑。
"回来了?"老人眯起眼睛,"苦丁茶喝多了?嘴角都耷拉到下巴了。"
何苏叶蹲下身帮爷爷拣选药材,当归的香气混着泥土味钻进鼻腔。他忽然开口:"爷爷,您记得...夏枯草吗?"
"夏枯草?"何爷爷抖了抖竹筛,"六月枯黄,遇雨返青,最是倔强。"老人在藤椅上坐下,茶壶嘴冒出袅袅白雾,"怎么突然问这个?"
何苏叶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泛黄的便签,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看到这个...才知道她心里..."
何爷爷接过便签,老花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字迹,突然笑出声:"傻小子,这是去年的。"
"我知道。"何苏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沿,"就是..."
"就是酸得慌?"何爷爷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杯陈皮水,"像咬了口没熟的青梅?"
何苏叶低头,茶水倒映出自己紧蹙的眉头。
"当归这味药啊,"何爷爷突然说,"离土三年犹能发芽。"他拈起一片药材,"人心比当归还活泛,你怎知她如今心里装着谁?"
窗外的蓝花楹沙沙作响,落下几片蓝紫色花瓣。何苏叶想起今早周砚书汇报病例时,无意识摸过的银杏发卡——和他领针一模一样的款式。
"我不是..."他喉结动了动,"不是介意她有过去。"
茶汤在杯中晃出细小的涟漪。何苏叶想起那张便签上晕开的墨迹,想起她独自练习把脉到深夜的身影,想起她第一次叫他"师兄"时微颤的尾音。
"就是心疼。"他声音轻得像叹息,"那么怕苦的人,居然去尝黄连。"
何爷爷突然大笑,笑得咳嗽起来:"你呀...和你爹一个德行!当年他追你妈,看到人家和前男友的合照,连夜跑去峨眉山采雪莲..."
"爷爷。"何苏叶耳根发烫,"我没要退缩。"
"那你想怎样?"
"想对她好。"何苏叶望向窗外的蓝花楹,声音渐渐坚定,"想让她以后喝的药都带甜味,想...看她多笑笑。"
何爷爷突然从藤椅下摸出个布包:"上回去医院找你,正碰上那小丫头坐诊。"布包摊开,是几味炮制好的珍稀药材,"有个农民工抱着孩子冲进来,浑身是泥,别人都躲着,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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