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介突然举起手机偷拍:"你们觉不觉得,师兄今天笑得像..."
"像他药柜里那罐蜂蜜。"何爷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雄黄酒泛着琥珀色的光,"齁甜。"
周砚书站在何家老宅的庭院中央,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
紫藤花架下漏下细碎的光斑,几株百年兰花楹正值花期,风一吹,淡紫色的花瓣便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像下了一场温柔的雪。她仰头望着,忽然想起周氏老宅的后花园——那里也有这样高大的花树,祖父在世时,总爱在树下教她辨认药材。
"丫头,看什么呢?"何爷爷的声音从廊下传来。
"这株兰花楹......"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至少有百年树龄了吧?"
何爷爷晃着雄黄酒走过来,酒香混着花香萦绕在鼻尖:"嗯,苏叶小时候最爱在树下背书,《本草纲目》就是在那里背完的。"
周砚书的指尖微微一颤。她太熟悉这样的场景——在周家,她也是在那棵老梅树下,跟着祖父一字一句地学《伤寒论》。可自从祖父去世,那个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庭院,她却再也不敢踏足。
风又起,更多的花瓣飘落下来。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何苏叶,他正将花束插进青瓷瓶里,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常回家——不是不爱,而是太爱。爱到不敢触碰,爱到宁愿躲在医院的值班室里,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就像她一样。
"丫头?"何爷爷递来一杯茶,"尝尝,苏叶晒的菊花。"
茶水温热,带着淡淡的甜。周砚书捧着茶杯,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何苏叶的身影。他站在花树下整理古籍的样子,像极了记忆里祖父在药柜前称药的模样。
"何爷爷......"她轻声问,"那株黄精,是不是种在东墙角?"
老人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闻到的。"她浅浅一笑,"黄精晒干后的香气......很特别。"
就像思念,藏在最深处的角落,却总在不经意间,悄然浮现。
李介突然从厨房探出头:"小师妹!来帮我尝艾草饼的甜淡!"
周砚书应了一声,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眼那株兰花楹。花瓣落在她肩头,像是一个温柔的承诺——这一次,或许他们都能学会,如何重新爱上"家"的味道。
油焖笋的香气在饭桌上弥漫开来,金黄的笋尖上还挂着晶莹的油珠。何苏叶的筷子在空中顿了顿,精准地夹起最嫩的那一段。
"尝尝这个。"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笋尖轻轻落在周砚书碗里时,还带着些许汤汁,"爷爷的拿手菜。"
李介正往嘴里送的汤勺"当啷"一声掉进碗里,溅起几滴汤汁:"哎哟我去!"他夸张地瞪大眼睛,"师兄你这手'望诊'绝了,连小师妹爱吃什么都知道?"
何苏叶微笑挑眉:“闭嘴。”
周仁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假装咳嗽掩饰:"咳咳...这笋确实嫩..."
周砚书低着头,筷子尖在碗里无意识地画着圈。从何苏叶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已经红透的耳垂——像极了药房里晒干的相思豆,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臭小子。"何爷爷突然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的腌笃鲜呢?"
何苏叶从容地拿起汤勺,舀了满满一碗。乳白的汤面上浮着粉红的火腿片,碧绿的莴笋,还有几粒金黄的玉米。他作势要递给爷爷,却在老人伸手的瞬间手腕一转——
"先晾晾。"汤碗稳稳落在周砚书面前,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小心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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