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野山楂吗？？

何苏叶低笑，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那...补一个？"他捧起她的脸，额头相抵，"周砚书，我喜欢你。"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周砚书眯起眼睛，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的细碎光点："我..."

"叮——"手机突然响起，方妈妈又发来语音："小歆啊，李介刚说小何跟你求婚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

两人同时笑出声。何苏叶替她按下语音键，温声道："阿姨，是真的。"

手机那头瞬间炸开锅，方妈妈的尖叫声混着方爸爸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何苏叶趁机发动车子，在喧嚣声中踩下油门。

"现在..."他十指紧扣住她的手，银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逃不掉了。"

后视镜里，梧桐树的影子越来越远。而前方，是崭新的旅途。

机场的玻璃幕墙将阳光折射成碎片，何苏叶站在安检口外，指尖还残留着周砚书手心的温度。她拖着行李箱回头看他，杏眼里晃动着细碎的光，像是盛了一池被风吹皱的春水。

"快进去吧。"他笑着挥挥手，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可眼尾却泛起一抹薄红——像极了他们实验室里那株被晨露打湿的芍药，明明开得正盛，却带着转瞬即逝的脆弱。

周砚书突然松开行李箱拉杆，小跑回来扑进他怀里。何苏叶被她撞得后退半步，白衬衫前襟立刻洇开一小片湿热。她发间的茉莉香扑进鼻腔，让他想起去年夏天晒药时，那些在竹筛上轻轻颤动的白色小花。

"到了给我发消息。"他声音沙哑，掌心抚过她脑后柔软的发丝，"每天都要。"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醒，周砚书仰起脸时，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何苏叶用拇指轻轻揩去，指腹传来的温热让他心脏狠狠抽痛——原来古人说的"剜心之痛"，竟是这般滋味。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安检通道尽头，何苏叶才收回视线。落地窗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领口微皱，眼下泛着淡青，哪里还有平日从容不迫的模样。

回程的高速公路上，车载音响突然响起微信提示音。李介贱兮兮的声音在车厢里炸开："师兄！听说有人求婚成功就变望妻石啊？"

何苏叶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下语音键："你很闲？"

"啧啧啧。"李介秒回，"三十岁的老男人谈起恋爱果然不一样，这怨气隔着手机屏幕都扎手。"紧接着发来一张截图——周砚书朋友圈最新动态：【未来六个月，请多关照】配图是戴着银杏戒指的手。

何苏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在等红灯时瞥见副驾驶座上落着的一根长发。他小心地拈起来，阳光透过发丝，在他掌心投下细弱的阴影。

手机又震起来，这次是李介的连环轰炸：

"虽然要异地半年，但名分定了啊！"

"总比某些人一直暗恋不敢表白强吧？"

"不过我说师兄，你这流程是不是反了？人家都是先恋爱再求婚..."

何苏叶按下车窗，初夏的风裹挟着槐花香涌进来。他想起今早周砚书扑进他怀里时，发梢扫过他下巴的触感——像蝴蝶振翅，轻得让人心尖发颤。

"李介。"他忽然对着手机说，"尝过野山楂吗？"

"啊？"

"小时候跟着爷爷采药，总忍不住偷吃。"何苏叶的声音混在风里，"明明知道没熟透的果子又酸又涩，可就是等不到它变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爆发大笑："懂了懂了！我们何师兄这是憋了三十年，终于憋不住..."

"下个月的值班表。"何苏叶淡淡打断，"还想让我帮你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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