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沈砚舟成了我的贴身护卫。
他总爱倚在我书房门口,看我批注情报时用朱砂笔点唇。今日他换了身月白劲装,腰间挂着我新送的剑穗,上面绣着曼陀罗与狼首——那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阁主,北境传来密报。”侍女递上血书。
我扫过内容,指尖攥紧信纸。沈砚舟忽然伸手替我揉肩,指尖按在我后颈的穴位上:“又有黑衣人出现?”
我点头,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这些日子他已摸清悦风楼的机关布局,却从未试图逃离,甚至帮我破解了三道魔宗密语。此刻他指尖的力度恰到好处,让我想起小时候奶娘替我捏肩的场景。
“今晚陪我去个地方。”我转身时,发间玉簪扫过他下巴。
他挑眉,目光落在我腰间的鎏金香囊上:“是去见‘血手人屠’?”
我轻笑,推开暗格露出沈家剑谱残页:“沈少侠果然聪明。当年令尊与魔宗勾结,想借悦风楼之手除去政敌,却不想被反杀。”
沈砚舟猛地攥住我手腕,惊鸿剑出鞘半寸:“你再说一遍?”
我直视他眼底的风暴,将剑谱残页塞进他怀里:“去城西乱葬岗,那里有你父亲当年埋下的密函。”指尖划过他后颈的刺青,“记住,子时三刻前必须回来,否则……”
“否则怎样?”他忽然倾身,鼻尖几乎触到我疤痕,“你会像十年前那样,用簪子划花我的脸?”
我推开他,心跳却乱了节奏。这个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的少年,总能在不经意间戳中我的软肋。看着他跃出窗外的背影,我摸向心口的玉佩——那是沈夫人临终前塞进我掌心的,刻着“砚”字的羊脂玉。
乱葬岗的月光冷得像刀。
沈砚之握着密函的手在发抖,纸上父亲的字迹刺得他眼眶发酸。原来当年沈家与魔宗合作,想通过悦风楼传递假情报,却被真正的幕后黑手设计,满门抄斩。而那个替他挡下致命一剑的小丫头,右脸的疤痕正是母亲的簪子所伤。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转身时,看见苏晚站在墓碑后,斗篷上的鸢尾花纹被月光镀成银色。
我摘下斗笠,任他看清我泛红的眼眶:“十年前我是悦风楼的小侍女,奉命监视令尊。那天我想带你走,却被夫人误会……”
沈砚之忽然抱住我,惊鸿剑掉在脚边发出清响。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混着血腥气与雪松味,让我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我背着他在巷子里狂奔,身后是穷追不舍的黑衣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声音闷在我发间,“这些年我找了你无数次,以为你……”
“以为我是凶手?”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角有水光,“砚舟,悦风楼的人活着就没有名字,只有任务。”指尖抚过他眉间的褶皱,“但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的例外。”
他忽然吻住我,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我尝到他唇角的血味,那是方才与刺客交手时留下的。身后的墓碑刻着“苏晚之墓”,那是我十六岁时给自己立的,如今却成了倾诉真心的地方。
“晚晚,”他抵着我额头轻笑,“等解决了魔宗,我带你去塞北看雪,那里的月光不像江南这么冷。”
我点头,却在触到他腰间的密函时指尖发僵。那函上除了沈家的秘密,还有一行小字:“悦风楼主必除之”。而沈砚之,注定要成为杀死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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