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我!”云逾白蹲在叶斯尘姐姐身前,感受到对方微凉的手掌搭上自己肩头。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起身,绣鞋在潮湿的地面打滑,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摔倒。女子的重量压在背上,云逾白却听见头顶传来轻柔的笑声:“中原的小姑娘,倒是有几分虎气。”
“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明叙将自制的烟雾弹沿路布设,护粮突然弓起脊背炸毛——通道外传来皮靴踏碎积水的声响。夏星阑旋身掷出三枚淬毒飞镖,清霜同时甩出软剑缠住最近的守卫,剑气与弯刀相撞迸出火花。
“往护城河方向!”萧清晏背着叶斯尘狂奔,银发被气流掀得凌乱。云逾白紧随其后,裙摆沾满泥浆却浑然不觉。怀瑾边跑边启动腰间的机关弩,破空声中,追来的傀儡纷纷倒地。
突然,头顶传来巨石坠落的轰鸣。云逾白感觉后背撞上坚实的胸膛,萧清晏用披风裹住她急速翻滚,碎石擦着耳畔飞过。“抓紧!”他揽住云逾白的腰跃上墙头,月光下,护城河波光粼粼。
“跳!”云逾白抱紧叶斯尘的姐姐,与萧清晏同时跃入水中。刺骨的河水灌入口鼻,她却死死屏住呼吸,拖着沉重的身躯奋力划动。身后,月泉宫在火光中化作修罗场,而他们,终于带着昏迷的姐弟,消失在湍急的水流中。
河水裹挟着众人顺流而下,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将云逾白的四肢冻僵。她死死咬住牙关,手臂环着叶斯尘姐姐的腰,双腿拼命蹬水。萧清晏背着叶斯尘游在前方,银发浸透了水,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却仍时不时回头确认众人的状况。
怀瑾和明叙相互搭着肩膀,怀瑾怀里的护粮死死抓着他的衣领,不住地呜咽。夏星阑手持短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追兵。清霜则在水中灵活穿梭,不时伸手拉一把体力不支的同伴。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终于变得平缓。岸边出现一片茂密的芦苇丛,萧清晏率先游过去,将叶斯尘放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云逾白也挣扎着爬上岸,膝盖重重磕在碎石上,却顾不上疼痛,立刻扑到叶斯尘身边。
“萧清兄,他怎么样?”云逾白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叶斯尘滚烫的额头。叶斯尘面色潮红,冷汗浸透了衣衫,昏迷中仍紧蹙着眉头,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
萧清晏扯开叶斯尘的衣襟,只见他心口处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毒蛇般缠绕蔓延。“是蚀心蛊。”萧清晏神色凝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几颗墨绿色的药丸,“这是我萧家秘制的解药,但愿还来得及。”
叶斯尘的姐姐挣扎着坐起身,尽管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却仍保持着王室的威严。她颤抖着伸手按住弟弟的穴位,低声道:“阿尘从小就怕疼......”话未说完,泪水已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怀瑾和明叙已经开始在四周布置机关陷阱,防止追兵赶来。夏星阑则升起篝火,清霜从行囊中翻找出干燥的衣物。火光映照在众人疲惫的脸上,跳动的火苗将影子投射在身后的芦苇丛中,忽明忽暗。
云逾白轻轻托起叶斯尘的头,将药丸喂入他口中。叶斯尘无意识地吞咽着,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会没事的。”云逾白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她伸手擦去叶斯尘额前的湿发,却被对方突然抓住手腕。
叶斯尘在昏迷中呓语:“姐姐......别杀她......”云逾白身子一僵,心跳漏了一拍。火光摇曳,将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空中,唯有篝火噼啪作响,以及众人急促的喘息声。
叶斯尘攥着云逾白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凸起。云逾白强忍着疼痛,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滚烫的手背:“我在,别怕。”她的声音像春日的风,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叶斯尘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手指无力地滑落。
叶斯尘的姐姐望着这一幕,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她撑着树干站起身,尽管双腿还在发抖,却依旧挺直脊背:“多谢诸位相救。我乃西域月泉宫现任女王叶明玥,这是我的弟弟叶斯尘。”她微微欠身,金冠上残留的碎钻在火光中闪烁,“若不是你们,阿尘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萧清晏正用银针为叶斯尘施针逼毒,闻言抬头轻笑:“叶女王客气了。只是这蚀心蛊......”他捻起一枚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下蛊者对他恨之入骨,此蛊七日一发作,若不能彻底拔除......”
“我知道哪里有解药。”叶明玥打断他,目光投向南方的山脉,“月泉宫的圣物‘雪魄珠’可解百蛊,只是......”她握紧腰间断裂的玉带,“如今月泉宫被我兄长叶明渊掌控,圣物也被他藏在禁地里。”
怀瑾突然从芦苇丛里钻出来,怀里抱着几只野兔:“先别说这些啦!吃饱了才有力气救人!”他晃了晃手中的猎物,护粮蹲在他肩头,尾巴得意地翘起。明叙已经架好了简易的烤架,夏星阑则警惕地在四周撒下驱蛇粉。
清霜将烘干的披风披在云逾白身上,指尖触到她手臂上的淤青,眉头微蹙:“疼吗?”她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上。云逾白笑着摇头,却在看到清霜泛红的眼眶时愣住——这个向来冷静的女子,此刻眼中满是心疼。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叶斯尘终于悠悠转醒,在看到姐姐安然无恙时,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云逾白按住:“躺着别动!萧清兄说你体内的蛊毒还没清干净。”
“云姑娘......”叶斯尘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脸庞,喉咙发紧,“今日救命之恩......”
“少来这套!”云逾白塞给他一个烤得金黄的红薯,“等你病好了,带我们去偷雪魄珠才是正经事!”她眨了眨眼,狡黠的笑容让叶斯尘一时看呆了。
萧清晏突然轻笑出声,银眸在火光中流转着戏谑:“看来有人病还没好,魂儿倒先丢了。”他的话引来一阵哄笑,连向来严肃的夏星阑都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在这片被月光笼罩的芦苇荡里,众人围坐在篝火旁,暂时忘却了追兵的威胁。而远处的月泉宫,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惊险的挑战。
夜风掠过芦苇荡,发出沙沙轻响,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叶明玥凝视着跳动的火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断裂的玉带:“禁地设有十二重机关,每道机关都由巫医以秘术催动,寻常破解之法......”她话音未落,怀瑾已经抱着机关匣子凑了过来,护粮蹲在他肩头,眼睛瞪得溜圆。
“叶女王放心!”少年掀开匣子,露出里面闪烁蓝光的齿轮,“我和明叙研究过西域机关术,这些小玩意儿难不倒我们!”明叙推了推眼镜,展开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月泉宫的结构,“尤其是地牢到禁地的密道,我们可以避开守卫......”
突然,夏星阑猛地起身,短刃出鞘:“有人!”众人瞬间屏息,只见芦苇丛中缓缓走出一名老者,白发及地,颈间挂着串泛着幽光的骨珠。叶斯尘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云逾白死死按住,他低声道:“是......是巫医长老!他当年教过我机关术......”
老者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叶明玥身上,颤巍巍地单膝跪地:“老奴护主不力!叶明渊那逆贼......”他声音哽咽,从怀中掏出枚刻着月泉宫徽记的玉牌,“这是开启禁地的钥匙,只是......”他看向怀瑾手中的机关匣,“里面的生死棋局,非精通西域术数之人不能解。”
云逾白与萧清晏对视一眼,后者摇着折扇笑道:“巧了,在下别的不敢说,这术数嘛......”他突然收起扇子,银眸闪过精光,“倒也能与巫医长老讨教一二。”怀瑾和明叙已经凑到老者身边,三人很快陷入关于机关术的激烈讨论,时不时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叶明玥走到云逾白身边,月光照亮她眼底的感激:“云姑娘,不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她话未说完,云逾白已经摆摆手:“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谈条件。”她望着在篝火旁研究机关的少年们,嘴角不自觉上扬,“不过真要说的话......”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等夺回王位,让叶斯尘教我跳胡旋舞吧!”
叶斯尘正喝水的动作猛地僵住,呛得咳嗽起来。清霜递来帕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云逾白一眼,夏星阑则默默往篝火里添了根柴,火苗“轰”地窜高,将叶斯尘涨红的脸照得透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怀瑾迅速将机关匣收好,明叙掏出烟雾弹,夏星阑已经隐入芦苇丛。叶明玥握紧断玉,骨节泛白:“是叶明渊的追兵!”她突然抓住云逾白的手,“云姑娘,带阿尘先走!他不能......”
“说什么傻话!”云逾白反手握住她的手,从靴筒抽出短剑,“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半途而废。”她转头看向众人,火光映得眼眸发亮,“准备迎战!等解决了这些人,我们就去月泉宫偷雪魄珠!”
萧清晏收起折扇,露出腰间软剑,银眸冷冽如霜:“正好试试,我的剑术比起西域弯刀,谁更胜一筹!”怀瑾和明叙相视一笑,启动机关匣,齿轮转动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马蹄声如闷雷般逼近,月光下,追兵的弯刀泛着森冷的寒光。怀瑾率先抛出改良后的烟雾弹,紫色浓烟瞬间弥漫整个芦苇荡,呛得人睁不开眼。明叙趁机按下机关匣上的按钮,地面突然弹出尖刺,几声惨叫混着马匹的嘶鸣在夜色中炸开。
夏星阑如鬼魅般穿梭在烟雾里,短刃所到之处,追兵纷纷倒下。清霜的软剑舞成一道银虹,剑气劈开浓雾,将试图靠近的敌人逼退。云逾白握着短剑,护在叶斯尘和叶明玥身前,尽管手心已满是汗水,眼神却愈发坚定。
“保护女王!”叶斯尘强撑着起身,夺过一名倒地士兵的弯刀。他的动作牵动了伤口,鲜血浸透了绷带,却依然挥刀如风,将试图从侧翼偷袭的敌人击退。萧清晏摇着折扇冲入战团,折扇展开的瞬间,竟化作一把锋利的软剑,与追兵的弯刀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混战中,云逾白突然瞥见烟雾中有个熟悉的身影——颈间挂着银铃,正是当日在驿站袭击他们的蒙面人之一。她眸光一冷,握紧短剑冲了过去:“站住!”那人似乎也认出了她,弯刀一转,直取她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叶斯尘飞身挡在云逾白面前,弯刀划过他的肩膀,血花飞溅。“你疯了?!”云逾白大喊,心中涌起一阵慌乱。叶斯尘却冲她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倔强:“我说过,不会让你受伤。”
就在这时,怀瑾的声音穿透烟雾:“机关快撑不住了!”明叙已经掏出备用的机关零件,手指在齿轮间快速穿梭。萧清晏趁机跃上高处,甩出绳索缠住敌方首领的坐骑,猛地一拽,将人掀翻在地。
叶明玥突然摘下头上的金冠,掷向天空。金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竟炸开耀眼的光芒。追兵们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夏星阑抓住时机,带着众人迅速突围。
等追兵回过神来,只看到空荡荡的芦苇荡。云逾白扶着受伤的叶斯尘,看着他苍白的脸,又气又急:“下次不许这么冲动!”叶斯尘却轻轻握住她的手,虚弱地说:“我不能失去你......”
众人在老者的带领下,沿着隐秘的小路朝月泉宫禁地而去。夜色深沉,远处的宫殿在月光下阴森可怖,而他们,正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挑战。
云逾白眼眶通红,狠狠剜了叶斯尘一眼,指尖颤抖着按压他肩头的伤口,却刻意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什么狗血情话!”她扯下裙摆一角缠住渗血的绷带,动作重得让叶斯尘闷哼出声,“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你们给治好,抢回王位,治理好西域!”
叶斯尘却笑着抓住她手腕,血珠顺着绷带滴在她手背:“可我怕......”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怕来不及说......”话音未落,萧清晏已经甩出银针封住他几处大穴,银眸掠过两人交握的手,似笑非笑道:“要谈情说爱等解了蛊毒,现在......”他转头看向叶明玥颈间若隐若现的咒印,“巫医长老,生死棋局的解法,可否再说得详细些?”
老者颤巍巍展开一卷兽皮,上面画满星象图腾:“禁地入口以北斗七星布阵,每道机关对应星宿运转......”怀瑾和明叙立刻凑过去,少年手指在图腾上飞速移动:“这里!只要在寅时三刻拨动巽位机关,就能破解第一重!”
突然,远处传来沉闷的钟鸣声。夏星阑握紧短刃:“是月泉宫的警钟声,追兵追来了!”清霜迅速展开地图,指尖点在一片密林处:“从这里抄近路,能提前半个时辰到禁地,但......”她看向昏迷中的叶斯尘,“他撑得住吗?”
云逾白咬了咬唇,突然蹲下身子:“上来!”叶斯尘还未反应,已经被她一把背起。少女纤细的脊背在月光下绷成倔强的弧线,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抓紧!要是敢掉下去,本姑娘可不管你!”
一行人在密林中狂奔,怀瑾的机关匣不时射出绊马索,明叙则沿路布设迷踪香。叶明玥手持断玉开路,银发在风中扬起,恍惚间又恢复了女王的威严。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众人终于看到了禁地入口——巨大的青铜门上,北斗七星的纹路正泛着诡异的蓝光。
“寅时三刻,刚刚好!”怀瑾欢呼着将机关楔子插入巽位,齿轮转动声中,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刺骨寒气,隐约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叶斯尘突然在云逾白耳边低语:“等一切结束,我带你去看西域最美的日出......”
“还日落呢,先活着出来再说!”云逾白将他放下,握紧短剑。众人对视一眼,踏入寒气弥漫的禁地,而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已经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踏入禁地的刹那,刺骨寒气裹挟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青铜门在众人身后轰然闭合,北斗七星纹路骤然转为猩红,地面突然浮现出流动的星图,化作锁链缠住怀瑾的脚踝。
“别动!”明叙扑过去按住同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这是按二十八宿方位运转的锁魂阵!”他掏出罗盘比对星图,指尖在怀瑾脚边的纹路上来回比划,“当角宿星位与心宿重合时......”话音未落,叶斯尘猛地挥刀斩断锁链,却惊起地面蛰伏的蛊虫,密密麻麻的青虫如潮水般涌来。
清霜甩出浸满药汁的软剑,剑气所到之处蛊虫纷纷蜷曲而亡。夏星阑短刃翻飞,在虫群中辟出一条血路:“这些虫子怕火!”怀瑾立刻掏出机关匣,喷射出特制的燃油,明叙则用火折子点燃,幽蓝火焰瞬间吞噬半片虫海。
“快!机关阵要重启了!”萧清晏折扇点向石壁,震落一块刻着玄武图腾的石砖。叶明玥捡起石砖嵌入地面凹槽,整座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一道暗门缓缓升起,门后传来铁链摇晃的声响。叶斯尘攥着弯刀率先踏入,却在看清室内景象时瞳孔骤缩——中央祭坛上,雪魄珠悬浮在漆黑的蛊鼎之上,鼎中翻滚着数十具干尸。
“小心!这是血祭大阵!”巫医长老突然冲上前,骨珠项链发出刺耳的嗡鸣,“雪魄珠被怨气侵蚀,强行夺取会......”话未说完,一道黑影从鼎中暴起,弯刀直取叶明玥咽喉。叶斯尘挥刀格挡,火星四溅间,他看清了黑影的面容——竟是本该死去的王叔!
“哈哈哈!你们来得正好!”王叔的身体扭曲变形,皮肤下蠕动着蛊虫,“用叶明玥的血祭珠,这天下就是我的了!”他手中弯刀划出诡异弧线,带起腥风。云逾白举着短剑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后背重重撞在石柱上。
“云姑娘!”叶斯尘分神的刹那,王叔的刀刃已经抵住他心口。千钧一发之际,萧清晏甩出银针封住王叔穴位,怀瑾趁机用机关匣射出渔网缠住对方。明叙则冲向祭坛,却见蛊鼎突然炸裂,无数蛊虫裹挟着雪魄珠冲天而起。
云逾白抹去嘴角血迹,抓起雷火匣:“霜霜,掩护我!”清霜的软剑化作银芒,缠住蛊虫群。云逾白看准时机掷出雷火匣,爆炸声震耳欲聋,雪魄珠坠落在地,散发出纯净的白光。叶斯尘强忍伤痛冲过去握住珠子,光芒瞬间笼罩他全身,心口的蛊毒纹路开始飞速消退。
“不!”王叔嘶吼着挣脱束缚,却在触及雪魄珠光芒的瞬间灰飞烟灭。然而,地宫顶部开始坍塌,石块如雨落下。叶明玥握紧断玉:“从密道走!”众人跟着她冲进暗道,身后,禁地在轰鸣声中化为废墟。当他们跌跌撞撞逃出地面时,月泉宫的方向,狼烟已经冲天而起。
残阳如血,将众人狼狈的身影拉长在荒漠之上。叶斯尘握着尚有余温的雪魄珠,突然单膝跪地,将珠子高举过头顶:“请姐姐用圣物疗伤!”叶明玥看着弟弟染血的衣襟和疲惫的脸庞,眼眶瞬间湿润,颤抖着接过雪魄珠。莹白的光芒笼罩下,她颈间的咒印与叶斯尘体内残留的蛊毒一同飞速消散。
“不好!追兵追上来了!”夏星阑猛地转身,短刃直指地平线处扬起的漫天黄沙。数十匹战马如黑色洪流奔涌而来,为首之人披着绣满暗纹的黑袍——正是叶明渊。他勒住缰绳,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叶明玥手中的雪魄珠上:“没想到你们还能活着出来。”
云逾白握紧短剑,站到叶明玥身前:“叶明渊,你谋逆篡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话音未落,怀瑾和明叙已经启动机关匣,无数钢索与弩箭破空而出。叶明渊冷笑一声,挥动手臂,身后士兵竟同时抛出黑色盾牌,盾牌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符文,将攻击尽数反弹。
“是巫医炼制的咒盾!”巫医长老面色惨白,“只有雪魄珠能破!”叶斯尘接过姐姐手中的圣物,大喝一声掷向敌阵。雪魄珠化作流光,所到之处符文寸寸碎裂,盾牌轰然炸裂。清霜趁机甩出软剑,缠住叶明渊的坐骑,夏星阑则如鬼魅般逼近,短刃直取他咽喉。
混战中,云逾白突然发现叶明渊腰间挂着个熟悉的小瓶——正是萧清晏用来装解药的玉瓶。她瞳孔骤缩,大喊道:“萧清兄!小心!他身上有......”话未说完,叶明渊已经将瓶中药粉撒出,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叶斯尘想也没想,立刻脱下披风裹住云逾白,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阿尘!”叶明玥惊呼。叶斯尘却只是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他为云逾白挡住了致命的毒粉。萧清晏银眸闪过杀意,软剑如游龙般刺穿叶明渊的左肩。叶明渊惨叫着跌落马背,却在倒地瞬间掏出一枚红色信号弹射向天空。
“不好!这是召集死士的信号!”叶明玥脸色大变,“我们得赶紧进月泉宫!”此时,远处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无数身着黑衣的死士如潮水般涌来。云逾白看着怀中昏迷的叶斯尘,心中涌起一股决然。她捡起叶斯尘的弯刀,转身面对死士大军,发丝在风中狂舞:“想过去,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萧清晏摇着折扇站到她身边,银眸中尽是狠厉:“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怀瑾和明叙对视一眼,将最后几个机关匣充满能量。清霜握紧软剑,夏星阑默默站到队伍前方,刀刃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叶明玥握紧雪魄珠,身上重新散发出女王的威严:“今日,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随着一声震天的呐喊,双方人马再次厮杀在一起。血光映着残阳,染红了整片荒漠。而月泉宫的大门,在硝烟中若隐若现,仿佛在等待着真正的主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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