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绘观影（689）

但这真是自己的记忆吗？叶瑄蹙眉。据安布所言，自己是第七城邦的人，但是为何产生第四城邦的记忆，为何对第四城邦的事情，而且对白里的事情如此清楚？

就好像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叶瑄内心感到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就好像事件的中心缺少了一个关键人物，是由这个人来为他们讲述白里的故事。

看到女孩和帕尼的对峙，叶瑄按下了心中的疑惑，担忧起女孩来，注意到小叶瑄站在女孩面前，又微微放松下来。

【叶瑄不动声色地站在我和帕尼之间，像是要提醒这位白城的长者，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少年的面容据傲而平静，让我原本悬起来的心渐渐变得安定。无论什么年纪的他，都有这种力量。】

【年迈的智者注视着我，他的眼睛像是两口古井，苍老而幽深，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攫取进去。】

【我本能地感到畏惧，但我尽量让自己像叶瑄一样平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个老人。我并不后悔问出那个问题。】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帕尼的嘴唇颤抖起来：“你们有着同一种眼神……你和白里，都这样看着我，清澈的眼神……让我躲无可躲。”】

【“她也说过一样的话……那孩子…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痛苦的情绪漫卷过帕尼的脸，让每一道沟壑更深，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去。】

【现在他看上去，的的确确只是一个被时光抛下的孤独的老人。】

【帕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每当一个年轻的孩子为我带回礼物，这个问题就会在我的耳畔响起。”】

【“起初只有零星几个世界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他们都是我可爱的孩子。可是后来，他们之间开始有冲突、发生流血……”】

【我现在知道帕尼为什么不敢看旅者们为他带回的赠礼了，也知道他为什么不愿再离开这座花园。】

【起初，他看见生命在下方野蛮生长、肆意盛放，他不去干涉。】

【后来，他看见生命有了个体情绪，他不去干涉。】

【再后来，那些生命开始爱上彼此，也仇恨彼此，他不去干涉。】

【最后，只要他踏上旅途，他就会看见那些被他制造出来的那些生灵彼此屠戮，为了一星半点的资源分配讨伐对方。】

【而他同样不去干涉。】

【直到他在最亲爱的小女儿眼中看到陌生而又浓烈的恨意，她的痛苦如此鲜明，他才惊觉，危机的前兆和死亡的阴翳已经弥漫到了白城。】

【他预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多年之后，白城会遭到来自自身造物的毁灭。】

执政官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不恨白城的所作所为了。因为只要处在权力的两端，白城所做的事情真是再常见不过了。

他确实早已不憎恨白城，但现在也对白城没有多少好感。

【帕尼不出门，因为外面的世界如此真切地提醒着他，他是促成这些发生的源头。】

【可是，当他留在花园里，每一个正在长大的脆弱的球形生命就是一颗可能给白城带来灾厄的种子…·…可他不能动手毁去。】

【他无处可去，也无处可逃。】

【在无数个夜晚，老人失去睡眠，独自坐在花园里，一坐就到了天明。】

“生命需要适当的修剪，否则就会像疯长的树木一样，夺走所有的生机，再无其他的生物可以生长。”姜语彤叹道：“星球的成长也是这个道理。万事万物都有其矛盾，而平衡才能使其更好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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