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堂彩排现场，头顶的花灯将三人影子投在圣坛上，苏年故意错位站到顾泽身边，藏青色伴郎服蹭过新郎西装时，苏安突然用烛台底座砸向他脚踝。

"流程表在左边。"她微笑时钻戒反光刺进顾泽眼睛，"神父说彩排要按正式流程走。"

"姐姐手滑？"苏年踉跄着撞上圣坛栏杆，膝盖磕在浮雕天使翅膀上。

他倒吸冷气的声音混进管风琴的和弦里，手指却顺着顾泽的西装裤线爬上去，"姐夫扶我一把？我这腿怕是站不直了。"

顾泽的视线越过他发顶， "自己站好。"顾泽拍开那只不安分的手，掌风带起苏年一缕翘起的头发。

"真狠心。"年轻人撇撇嘴，突然整个人往他怀里栽，"我头晕。"

圣坛突然震动。苏安的高跟鞋跟卡进木质地板缝隙，烛台从她手里滑落，金属底座砸中顾泽脚背时发出闷响。

苏年趁机搂住他脖子，嘴唇几乎贴上他耳廓："疼不疼？"湿热的气息钻进耳道，"我给你吹吹？"

泽掐着苏年后颈把人拎开，指腹按在他今早留下的指痕上。

年轻人喉结滚动，却笑得更艳，舌尖扫过下唇时瞥见姐姐捡烛台的动作。"神父到了。"

顾泽突然转身，苏年失去支撑扑倒在圣坛台阶上。藏青色西装裤绷出饱满的臀部线条，他支着手肘回头："姐夫好狠的心。"

苏安把圣经拍在顾泽胸前，烫金书脊撞上他第二颗纽扣。"先从宣誓开始。"

"我反对。"苏年突然抢过圣经摔向苏安，烫金扉页在空中散开。

林晏的电话突然响起。苏年按下免提，年轻男声带着夜场的倦意："年哥，场子给你组好了，都是模特圈的辣妹。"背景音里玻璃杯碰撞，有个女声笑着喊了句"苏少爷欠我的钢管舞什么时候还"。

顾泽捏碎了旁边放着的冰可乐罐，铝片割破掌心也没松开拽住苏年后领的手。

"姐夫不管我..."苏年挣脱桎梏往后退，"那我去找管我的。"

顾泽跟上把苏年按在彩窗下，染血的手掌贴上他腰侧淤青。

年轻人疼得吸气，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阴影，却把身体更紧地贴上来："用点力啊姐夫。"他抓着顾泽手腕往自己睡裤里带，"下面也疼..."

远处传来苏安与神父的低声对话。"旧约婚礼需要活祭吗？""看您选择哪种仪式，夫人。"

教堂大门被狂风撞开，暴雨气息卷着玫瑰花瓣扑进来。

"顾泽！"苏安的声音从圣坛传来，"过来试戒指。"

苏年推开顾泽，转身冲进雨幕。"姐姐的戒指重要，"他回头冲顾泽笑，"还是我重要？"

顾泽站在教堂门口，死死盯着那个背影。

出租车尾灯在雨帘中晕开成红雾。楚俞的消息在此时亮起："已确认苏安五年前去过水闸。"

不知过了多久，苏年的电话突然打进。

背景音里林晏正在起哄"脱一件喝一杯"，玻璃碎裂声中传来女人的娇笑。

顾泽把可乐罐捏成扭曲的金属块。电话那头苏年呼吸灼热："姐夫..."尾音拖得绵长，"我腰好疼..."

苏安站在圣坛中央转动婚戒。顾泽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通话时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林晏的起哄声："年哥，这杯龙舌兰可是专门为你调的。"苏年低笑着说了句什么，玻璃杯碰撞声里混着女人娇嗔的"苏少好酒量"。

顾泽的指节抵在门框上，雨水顺着他的手腕流进袖口。

苏安用烛台尖端拨弄圣经扉页，烫金文字在蜡油下扭曲成怪异符号。她抬头时钻戒在闪电中折射出冷光："要追就现在去。"

电话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苏年喘着气的声音贴着话筒传来："姐夫听够了吗？"背景音里钢管舞曲的节奏震得人耳膜发疼，"我腰疼得站不直了..."尾音突然变成闷哼，像是被人按在了什么地方。

顾泽踹开教堂侧门冲进雨里。苏安望着那毫不犹豫的的背影，握紧拳头“顾泽!我会让你乖乖成为我的人。”

暴雨中顾泽的衬衫瞬间湿透，布料紧贴着他后背的肌肉线条。

他踹开会所VIP包厢门时，苏年正仰头灌下龙舌兰，酒液顺着他的喉结滑进敞开的衣领。

林晏搂着个辣妹哄："年哥输了，该脱裤子了！"

苏年眯着眼笑，手指已经搭在皮带扣上，却在看见顾泽的瞬间僵住。

包厢里突然安静，只剩钢管舞曲的鼓点震得玻璃杯颤动。

顾泽一把拽起苏年，染血的手掌掐得他腰侧淤青白："玩够没有？"

苏年疼得抽气，却歪头把酒气喷在他下巴上："姐夫吃醋啊？" 他故意用膝盖蹭过顾泽的腿，"你都这样了还凶我..."

顾泽反手就把苏年按在落地窗上。苏年后腰贴着冰凉的玻璃，前面却是顾泽滚烫的胸膛。

"再动一下，"顾泽凑近他的耳朵低语，"我就在这儿办了你。"

苏安的电话突然打进顾泽手机，苏年摸了一把："接啊姐夫...让姐姐听听你怎么弄哭我的。"

顾泽拇指划过接听键时，苏年突然咬住他喉结，电话那头传来苏安冷静的声音："b城的水闸的监控修复了。"

顾泽掐着苏年腰的手猛地收紧，年轻人疼得弓起背，却故意对着话筒呻吟："姐姐...姐夫弄疼我了..."

苏安在电话里轻笑："你右手边第三张高脚凳，"她声音像手术刀划开冰面，"底座有顾羽的怀表。"

顾泽瞳孔骤缩，苏年趁机扯开他的纽扣："姐夫...你分心了"

落地窗外闪电劈过，照亮旁边的高脚凳底部的金属反光。

顾泽突然抱起苏年砸向那张凳子，年轻人后腰撞上凳腿时闷哼一声，却笑着用脚住顾泽："这么急？”顾泽指尖刚碰到皮带金属扣。

"急什么..."年轻人舌尖扫过自己下唇，膝盖故意顶了顶顾泽的腿，"姐姐还在听电话呢。"

怀表齿轮咔哒转动，微型胶片在包厢霓虹灯下闪过血腥画面。

顾泽瞥见哥哥最后的身影凝固在胶片边缘，指节猛地掐进苏年腰窝。"嘶..."苏年疼得吸气，却把手机往顾泽耳边贴，"姐姐问你话呢-"

电话那头苏安的声音像冰锥刺来："水闸的齿轮，和你手里怀表是同一批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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