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苏家别墅的餐厅里，苏安指尖的银叉卷着奶油蘑菇意面递到顾泽唇边，尖刻意蹭过他下唇，留下一点油腻的反光。
"尝尝我新学的配方？"苏安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片，蕾丝手套下的腕骨微微转动，故意让旁边的去年看的清楚。
年轻人正用叉子戳着盘中牛排，刀尖在骨瓷盘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顾泽余光扫过苏年锁骨上未消的红痕，喉结滚动，冰可乐的铝罐在掌心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太腻。"他低头含住那口意面，奶油酱沾在嘴角的瞬间，苏年的餐刀突然在瓷盘上打滑，金属与陶瓷碰撞出刺耳的尖叫。
"手滑。"苏年眯眼笑着，虎牙抵住下唇。
苏安的高脚杯突然倾斜，红酒在驼绒地毯上洇开暗色痕迹。
"阿泽，"她摘下手套，裸露出指尖新做的裸色甲油，"帮我换杯酒？"
顾泽起身去完成她布置任务时，苏年突然踹开餐椅，椅背撞上身后酒柜，水晶杯相互碰撞出风铃般的响动。
"饱了。"他扯开衣领露出更多红痕，转身时故意踩过苏安的裙摆。
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重，最后变成一声震得吊灯摇晃的摔门声。
顾泽倒酒的动作明显愣了一瞬，转头将酒杯重重的放在苏安面前。
顾泽通过酒瓶看清自己的脸，镜片后的眼睛红得像是熬了三个通宵。
"那孩子最近总爱发脾气。"苏安低头拧了一口酒，又将酒杯放在桌上，低头吃起了奶油意面。
顾泽把可乐罐捏得咯吱响，冰水顺着指缝滴在大理石上。"青春期都这样。"
苏安突然伸手抹掉他下巴的奶油，指甲刮过皮肤时留下火辣辣的触感。"你嘴角沾到东西了。"
"我去看看他。"顾泽侧身避开苏安的手。
苏安的红指甲掐进掌心："别惯着他。"她话音未落，顾泽已经端起下人切好的水果上了楼。
玻璃水杯砸向墙面的碎裂声从身后传来，顾泽脚步未停。
二楼走廊的壁灯将影子拉得很长，经过楼梯转角时，油画框边缘的反光引起他的注意。指腹擦过画框背面，微型摄像头的红点暴露在眼前。
"宝贝掩护我！右侧包抄！"苏年卧室门缝里漏出游戏音效和年轻女声的指挥枪战声浪中混着苏年带着笑意的，床垫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瓷盘在顾泽手中裂成两半。踹开门的瞬间，手机屏幕上的战术地图映亮苏年错愕的脸。
他正独自趴在床上，作战耳机歪斜地挂着。
"姐夫也想来一局？"苏年翻身下床，他故意把手机扬声器贴近嘴唇："黎，我家人查岗了。"
顾泽一脚踢开地上的游戏手柄。"玩得挺嗨啊。"他单手扯开领带，阴影笼罩住苏年半张脸。
手机里女声还在嚷嚷"年年快开枪"，苏年却舔着虎牙按下静音键："吃醋了？"
床垫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他按在床上。
楼下传来苏安摔花瓶的脆响，年却笑出声，抬腰轻轻踹了一下："监控可拍着呢姐夫。"
"监控？"顾泽冷笑一声，指节抵住苏年喉结，"你猜我拆过多少个？"
“可我房间的监控，我姐姐是看得到的。不然你听她生气了～”
顾泽轻笑一声凑近他:“让她看。”
楼下又传来玻璃碎裂声，这次像是整套餐具砸在了地板上。
顾泽掐着他下巴迫使他转头，床头监控器的红点正对着他们。"你姐摔的花瓶，"他贴着苏年耳垂低语，"值七位数。"
苏年突然翻身咬住他领带："那姐夫打算怎么赔？"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苏安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近。
"赔？"顾泽扯开领带缠住苏年手腕，"用你姐的嫁妆够不够？"
苏年笑了笑又拿膝盖踹了他一脚："姐夫真小气。"
走廊传来玻璃碎片掉落的的声响。顾泽的拇指碾过苏年锁骨红痕："你姐好像摔了走廊的艺术画，专门用水晶玻璃裱起来的。"
"那画值多少？"苏年喘着气去够床头柜。
顾泽突然拽着他手腕按在床头："够买你这条小命。"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被摇滚乐淹没，苏年突然翻身把顾泽拽进被窝。"嘘……"他湿热的呼吸喷在顾泽喉结上。
苏安推门的瞬间，只见鼓起的被窝规律起伏着。
"你们在干什么？"她的高跟鞋陷进地毯里，指甲掐碎的安眠药粉末从指缝簌簌落下。
"打游戏啊。"苏年从窝里探出乱蓬蓬的脑袋。
顾泽慢条斯理地系着皮带，金属扣碰撞声里混着苏安牙齿打颤的轻响。
她突然抓起梳台上的鎏金拆信刀，刀尖划破羽绒被的瞬间，苏年翻身压住顾泽掏枪的手："姐，这可是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年年最近睡眠不好。"苏安突然直起腰，"我让厨房热了牛奶。"
苏年趁机一口咬住顾泽的领带结："姐夫，牛奶里加了料哦。"
顾泽单手扣住苏年两个手腕："加蜂蜜了？"
苏安涂着甲油的指甲在门框上刮出五道白痕。"姐，"苏年舔着嘴角，"牛奶里该不会又加了双倍安眠药吧？"
顾泽的指尖在苏年脚踝上加重力道，少年吃痛地蜷起脚趾。
"姐夫，"他压低声音，"你枪顶着我了。"
楼下微波炉“叮"了一声，苏安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牛奶。
"牛奶要凉了。"苏安突然伸手去掀被子。
苏年扯掉手机上的耳机，游戏声音传了出来。顾泽一把按住他乱动的手。
“姐，你老公的手压住我的耳机了。”
苏安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砸向音响。
"年年该睡觉了。"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顾泽侧身接过苏安手中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牛奶要洒了。"目光扫向苏年床头柜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苏年乘机在床上动了两下，“我姐的牛奶里面可是加了料的。”
苏安又抓起第二个香水瓶砸向音响。"都给我安静！"
苏安突然冷笑："阿泽，你该不会真看上这小混蛋了吧？"
看见顾泽的默认行为，苏安气的直接把苏年以前的风流事件抖了出来。
苏年眨巴着眼睛盯着有些失控的姐姐，又往被子里缩了几厘米，手摸索着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药剂。
“有我在，他不可能还会有以前的生活。”顾泽听到炸裂的瓜是有一瞬间愣神的，不过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发现苏年是什么样的人了。
听到这个回答苏安像吃了精神药一样突然扑上来扯被子，指甲在顾泽手背抓出血痕。
"晚安，姐姐。"苏年手里的针管精准扎进她手腕，蓝色药液瞬间推入静脉。
苏年歪头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苏安。顾泽一把攥住他手腕："黑市买的？"
"姐夫查岗啊？"苏年低头咬住他领带。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脚步声，顾泽反手扯过羽绒被盖住苏安的身体。
"你哥死前一周..."少年却笑得更加放肆："也用过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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