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夜幕低垂,浓稠如墨,城市的霓虹灯肆意闪烁,五彩斑斓的光芒相互交织,勾勒出一幅繁华却又虚幻的景象。我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步伐沉重地走进一家宾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一天的奔波以及精神上的高度紧张,让我们的身体和心灵都濒临极限。
“我请客!”芝雀的声音清脆而又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热情。她嘴角高高扬起,眼睛里闪烁着满满的真诚。
“还是AA制好,大家都轻松些。”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领神会,试图说服她。堂轻轻抿了抿嘴唇,目光中带着温和的关切;暮云则摩挲着下巴,憨厚地笑了笑,试图用这种方式化解些许尴尬。可芝雀宛如一棵倔强的小树,稳稳扎根,她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微微昂起头,眼神中透着不容动摇的执着。撅着的小嘴显得更可爱了几分。一番推让后,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她,我们只能无奈地接受她的盛情。
付钱时,我们三个借口上厕所,在厕所门口匆匆开了个小会。昏黄的灯光在厕所门口摇曳不定,将我们疲惫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为啥子非要陪到她哟?要不是为了陪她,我们这会儿早就舒舒服服睡瞌睡了,都十一点过了。”暮云眼皮耷拉着,强忍着不断袭来的困意,话语里满是不解。他斜靠在墙上,身体微微下滑,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你就是想得不够周全!”堂提高了音量,伸出食指在空中点了点,“你没察觉到吗?她心地太过善良,半路上要是一时心软把那家伙放了可怎么办?而且她单纯得像张白纸,一看就特别容易上当受骗,你怎么能放心呢?”堂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隐隐的担忧,似乎已经预见了可能发生的危险。
“我担心的还不止这个。”我皱了皱眉,说出自己的想法,“要是她真有足够的实力,早就带着所有人逃出来了,也不会害怕什么‘惩罚’。她现在畏畏缩缩,一来实力不足,二来胆子太小。都这种情况了还非要一个人去,这明显是想背着我们放了他。”我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起,回想着一路上芝雀的种种表现,善良在这个情况下只能沦为恶魔的工具。
暮云听得愣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并大幅度地点着头。
等我们回到前台,房间已经订好了。
“我和茗姐姐一起,堂哥哥和暮云哥哥一起。”芝雀的声音甜甜的,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茗姐姐,我心里微微一动,毕竟她比我小,这声称呼里满是亲昵。她蹦蹦跳跳地走到我身边,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像个找到了依靠的孩子。
十一点半,困意如同粘稠的蛛网,死死缠住我的眼皮。奔波一天后,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每走一步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推开房门的瞬间,衣物摩擦皮肤的粗糙感都成了负担,我踉跄着扑向床铺,如同一截枯木直直栽倒,呼吸间便马上要坠入了黑暗的梦乡,连被褥的凉意爬上脊背都浑然不觉。
我微微睁开眼,看见芝雀盯着我的包发呆,她应该不是看上我的包了,而是上面的组织徽章。她想伸出手摸一摸,就在马上碰到徽章时,又把手收了回去。看到这里时,我的眼皮再也抬不动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像装了磁铁一样,一瞬间直接吸到一起了。
“姐姐?”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芝雀的声音。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在我的耳边轻轻拂过。
“嗯……”我实在太困了,只能含糊应着。喉咙干涩,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的嗡嗡声,声音还没完全发完,就已经被阻断在喉咙处了。
“我想加入你们,可以吗?我……我还想拜姐姐为师,我感觉姐姐的异技好帅啊……”我似乎听到她想加入组织,还想拜师什么的,但是此时她的话已经和我的梦境交织在一起了,已经分不清我现在所听见的到底是现实中的语言还是梦境中的回响了。
“嗯……”我刚“嗯”了一下,就完全坠入了梦乡。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在梦里,我似乎看见了一位少女,她拉住我的手,用那双吸引人的眼睛看着我,说:“姐姐,我感觉你好强,我也想变成姐姐那个样子,那样的话,我就是个有用的人了……”
有用的人?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吗?我在梦里看见的她很模糊,只有那双眼睛很亮,应该是梦到芝雀了。
不知睡了多久,第二天悄然来临。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束。我用力翻了个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突然,“咚”的一声,我一头栽到了地板上,剧痛瞬间将我唤醒。额头撞在地板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姐姐你没事吧?”芝雀的声音带着关切。她迅速从床上坐起来,眼神里满是担忧,急忙跑到我身边,脸上写满了焦急。
“我怎么在地上?”我揉着摔疼的地方,一脸茫然。头发凌乱,睡眼惺忪,还没完全从睡梦中缓过神来,大脑一片混沌。
“姐姐刚刚掉下去的。”她微微低下头,脸上带着一丝愧疚的神情,“也怪我,总是粗心大意,没有及时扶住姐姐。”
“不,和你没关系……头好晕。”我费力地爬上床,头朝下眯了一会儿,才缓缓坐起来。身体软绵绵的,还带着一丝慵懒,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像被一层迷雾笼罩。
“你睡好了吗?”我问芝雀。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睡意,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当然啦,我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过。昨天也麻烦姐姐和哥哥们,抱歉啦。”她的笑容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并走到我身边,轻轻拉着我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
“也没什么的。”我揉了揉眼睛,“几点了呀?”打了个哈欠,用手撑着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驱散脑海中的困意。
“嗯……下午三点了。”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转过头来对我说。
“啥?!”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和芝雀走出房间,来到隔壁房间门口敲门。望着窗外的阳光,惊讶到不知道该感叹什么,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仿佛错过了整个世界。
“咚咚咚。”没有回应。我加大了力气,又敲了几下,房间里依旧一片寂静,仿佛没有人在里面。
“咚咚咚!”还是一片寂静。我和芝雀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无奈的笑容,对两个大男人的嗜睡感到有些好笑。
“看来他们俩比咱俩还累,都睡到下午三点了。”我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靠在墙上。等平静时,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呼噜声。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芝雀的肩膀,指了指我们的房间,示意我们先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终于有了动静。我也放下了手机,跟着充满活力的芝雀又一次来到了他们房门前。暮云和堂像两个“失魂人”一样走出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睡眼朦胧,有气无力地看了看我和芝雀。头发蓬乱,衣服也皱巴巴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仿佛还在梦游。
“这两个是哪个哦,哦,是你们嗦。”暮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他这话什么意思,睡了一顿把脑子落床上了?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打了个哈欠,用手揉了揉眼睛,脸上还带着一丝迷茫,这副样子像隔壁村的二傻子。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怎么了,睡得连人都不认识了吗?”我打趣道。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困意也随之消散了一些。
暮云努力扯出一抹笑,可那笑容转瞬即逝,他实在太累了,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靠在门框上,眼神里透着疲惫,仿佛身体被抽空了所有精力。
“几……几点了?”堂问出了我之前问过的问题。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慵懒,有气无力地看着我,声音中还带着未消散的困意。
我看了看手表,又望向窗外的夕阳,“你们这是从晚上睡到晚上呀。六点半了。”我把手表伸到他们眼前,他们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看起来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仿佛时间在他们的睡梦中悄然溜走。
“啥?!”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暮云指着我的手表,惊讶地嘴都歪了,声音里也满是震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和芝雀,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我和芝雀忍不住笑出声,暮云和堂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在走廊里回荡,驱散了疲惫和困意,让我们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仿佛所有的劳累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们回到组织时,大概是第二天凌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因为那个监狱与组织的距离真的特别远。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我的床,我的床!”暮云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顾,纵身一跃跳到床上,结果用力过猛,把枕头都弹了出去。他闭着眼,伸手在空中乱摸,那滑稽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像个调皮的孩子,寻找着舒适的睡姿,仿佛床是他的游乐场。
“哎呀,你们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故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是卜多柯大哥。他有着一头蓝色的头发和深邃的蓝色眼睛,身材魁梧,绰号“金刚石”。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听说他的异技十分独特,堪称逆天,身体坚硬如金刚石,力大无穷,还能化身巨大的“金刚石”碾压敌人。一声怒吼,随手一挥,便是碎石崩云,那些几倍于他体型的巨石,在他拳下也不过是脆弱的琉璃。这异技看似笨拙,实则非常实用。在这个“小脆皮”居多的组织里,他就像一座坚实的堡垒,为大家遮风挡雨,是组织里的中流砥柱。
“对了,她是谁啊?”卜多柯指了指我旁边的芝雀。那一胳膊过去,就跟巨型挖掘机在转动车身,可别把他自己扇感冒了。他的眼神里透着好奇,上下打量着芝雀,脸上露出疑惑又好奇的神情,怎么了,没见过小姑娘吗?
“哦,她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完,芝雀就从我身后走出来了,她的两只手的食指正在互相转圈,脸也越来越红了。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我的异技是「零秒子弹」和「时光倒流」。同时我也是墨羽茗的徒弟。”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大厅里回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
“什么?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成我徒弟了?”我一脸惊讶,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我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长桌。红酒杯摇晃着,在桌面上晕开深色水痕。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芝雀,她听见我说这句话,脸上写满了疑惑。
“姐姐不是前天晚上答应我的吗,我问姐姐可以做我的师傅吗?”芝雀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她歪着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纯真,让人无法怀疑她的话。
瞬间,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一刻,我感觉脸上热辣辣的,仿佛被聚光灯灼烧,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那天晚上一进房间就睡着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前儿天芝雀给你说过噻,你个人搞忘啦迈?”暮云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似乎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不知道啊,我那天晚上到房间就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无奈地解释,感觉自己像个说谎的人,被众人审视。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看着大家,希望能得到理解。
“可能是因为我吧。我就听见姐姐‘嗯’了两声,我还以为姐姐同意了,没想到当时姐姐已经睡着了。”芝雀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跟着越垂越低,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身体也不自觉地缩成一团。她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愧疚的神情。
“那我宣布,芝雀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组织的一员了。而她的师傅就是……”突然从某个方向传来老人的声音,听他要说芝雀变成我的徒弟,心中一紧,急忙开口,“等等等等,我们俩异技都不一样我教她啥呀?”话一出口,我旁边的卜多柯被吓了一跳,立马在我耳边小声说:“老妹啊,这是咱组织首领,你忘了吗,你刚进来的时候开的大会是他开的啊!”其实就在我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这可是组织头目在说话,我刚进组织就贸然插嘴,哎呀我真服我这脑子了,把这么个大人物都能忘了,说完话了,才想起来这位大人物容不得冒犯。我脸上一阵发烫,丸辣,之前在另一个组织里犯了一点错误,就差点被千刀万剐,现在……该不会直接对我执行凌迟吧??想到这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虽说是这样,但同为异技师,必然会有可以教学的部分。”这时,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了进来。他虽已年迈,但气质非凡,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让人敬畏的力量。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衣角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动。他走到众人中间,只是静静地站着,大厅里便瞬间安静下来。光看他的背影,就能感受到他的不凡,那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对不起,我不应该插嘴。”我急忙道歉。我都能听得出来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化了。我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老人的眼睛,不安和愧疚占据了全身,感觉无形的电流流经了全身一样。
我听见了衣服相互摩擦的声音,意识到此刻老人转过身了。我愧疚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和无数的作战经验。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瞬间暖了我的心,这个组织的头目……是不会这么轻易处置属下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真是太幸运了。他的眼神里透着慈祥,让人感到无比温暖,仿佛是一位和蔼的长辈,我仿佛看到了爷爷的样子。
“没关系,我理解。”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不愧是组织的头目,让人从心底里敬佩。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那轻轻的一拍仿佛给了我无尽的力量。
暮云挠了挠头,率先发表意见:“大人,我觉得芝雀加入咱们组织是好事,可让茗当她师傅,有点悬。茗的异技是「异界穿越」,跟芝雀的「零秒子弹」和「时光倒流」完全不搭边,教起来怕是费劲,别到时候耽误了芝雀的成长。”
堂微微皱眉,接着说:“而且芝雀这性格太单纯善良了,就这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因为同情心泛滥差点坏事。咱们组织任务危险,我怕她这性子会成为弱点,拖累大家。”他说完,又转头看向芝雀,“岁数不大胆子不小,知道这个组织是什么性质的吗?执行的任务很多都和自己的生死挂边的,别以为是进来玩的,就你这么点的胆子,还这么单纯善良,在我们组织里活不过三天!倒是看你认师傅认得挺快。”
芝雀听到这些,眼眶微微泛红,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堂,不得无礼!”老人捋了捋胡子,堂被吓了一跳,立刻低下了头,“对不起,大人!”老人摆了摆手,手抬起的瞬间,我看见了藏在袖子底下手腕上的那道伤疤。他目光平和地看向暮云和堂:“暮云、堂,你们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异技虽不同,操控能量、运用技巧的底层逻辑却有相通之处。至于芝雀的性格,善良并非缺点,引导得当,反而能成为强大的力量。组织需要新鲜血液,也有责任帮助新人成长。”
两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就是芝雀,对吧。”老人看向芝雀,目光里满是慈爱。他的眼神温柔如水,看着芝雀,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充满了关怀和期待。
芝雀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第一次见到大人,一下子感觉到我与神明的差距,我会努力不拖大家后腿的,请大人和大家放心。大人,我真的很想加入你们,不知道能否……”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微微颤抖,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当然,这本来就是异技师的营地。”老人走到芝雀身边,仔细打量着她,又捋了捋胡子,语重心长地说,“你生性善良,容易被他人打动,这种性格很好,但也容易影响你的判断。记住,在以后的战斗中,千万不要被敌人的外表所迷惑,你要努力克服这个缺点,知道了吗?敌人的眼泪可能比子弹更致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要敲在芝雀的心上。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老人,仿佛看到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他不用出手,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强的可怕。
“知道了,多谢大人。”芝雀的声音坚定而感激,但是还带着一点胆怯。老人走到大厅中央,声音洪亮地宣布:“我宣布,芝雀正式加入组织!”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充满了威严和力量,仿佛是一声号角,宣告着新的开始。
顿时,全场掌声雷动,那热烈的掌声仿佛有神奇的力量,将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托起。金色的阳光洒进大厅,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这一刻,会成为我一生难忘的场景。
(墨羽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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